怒火万丈的陈霸先,提起沙包大的拳头,朝萧凌的脸就打。
萧凌后退半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这样,他的拳头打到时,只打到萧凌面前半尺的空气,却打不中萧凌的脸。
在他没及换招时,萧凌猛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关节,借他的力气向前猛然一带,同时,下面伸脚,绊住他的步伐。
这样,他打萧凌时力道向前冲,又被萧凌顺势一扯,力道加倍,整个身体向前扑。
但是,萧凌的脚却在下面绊他,导致他上半身向前冲,脚却停在原地不动。
身体向前倾斜,并失去重心,扑通一声摔倒地上,像一截没有生命的木头,摔得结结实实的,痛得他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
萧凌双手夹在腋窝下,以胜利者的姿态微微昂脸,得意问他:“这是几招?”
陈霸先想了想,他出一招,萧凌接了一招,还了一招,一共两招,他就给揍爬下。
确实如萧凌刚才说的那样,三招之内打败他。
他是土匪啊,性情凶蛮暴躁,又是大寨主,在山寨说一不二,现在当着一帮手下的面,被萧凌两招内打败,他不要面子的吗?
这让他气往上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挥着蒲扇般的大手,嗡声嗡气说:“来来来,姓萧的,我们接着来,老子就不信,你还能打败我。”
第二次他冲过来,使出双风贯耳的招式,两拳同时击打萧凌的脸和胸口,让萧凌顾此而失彼,无法同时接住他的双击。
萧凌没有心情跟他蛮打,早就想好用智取,而不是力敌。当他冲过来时,萧凌身体突然一矮,使出兔子登鹰的招式,双脚点住他的腹部,向前轻轻一送。
他的身躯犹如一面大席,从萧凌头上越过,整个人啪唧一声又摔在地上。
这次,比刚才摔得还狠,还令他疼痛难忍。
萧凌一跃而起,问他道:“这次又是几招?”
一招,仅仅一招,他连萧凌的身影都没看清楚,就摔出去了,老惨了。
“好哇,老子不服!”
他摔得脑袋嗡嗡作响,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发狠,又冲上来。
萧凌使出八极拳和沾衣十八跌的招式,两种拳法交叉运用,打他一个无法应对。
每次他冲过来,三招之内,必定败给萧凌。
每次打败,必定被摔出去。
从开始打到最后,他数不清跌了多少个跟头,只觉得全身散架似的难以忍受,连骨头缝都是酸痛的。
直到最后,他再次摔倒,无论如何努力都爬不起来,瞪着愤怒的眼神,犹如黑暗中的两盏明灯,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沮丧。
他才不得不服气,萧凌的功法超他太多太多。在萧凌面前,他无论如何挣扎,也是以失败收场。
萧凌问他:“服不服?”
“老子不服!”
陈霸先恨恨说:“今天晚上我喝醉了,才不是你的对手。改天,我醒了酒,在我清醒时,我们再打一架。那时候,你若赢了我,我才服你真本事。”
萧凌微微一笑,给山寨所有喽罗解开绳索,让他们走,什么时候养好身体,什么时候来,自己永远奉陪到底。
陈霸先懵懵的,自己是土匪,他是县令,他不抓自己?问道:“你真放我们走?”
“走吧,难道还让我留你们过夜?”萧凌挥挥手,如驱鸡犬。
他们扶着陈霸先,屁滚尿流地冲出平价医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上午,他们赶着马车,出了县城,返回一线天。
回到山寨,陈霸先的脸色一直阴沉着,像暴雨前的天空,看了令人心悸。
他的心在滴血,堂堂大寨主,连医馆大夫也打不过,还在喽罗们面前摔跤丢人,这个面子无论如何也要捡回来。
他就在山寨抓紧时间练功,好在下次比赛时,打败萧凌。
在萧凌的药物治疗下,陈提莫渐渐恢复些精神头,大脑有时是清醒的,有时是混沌的。
她清醒时,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混沌时,脑袋如浆糊,人鬼不分,屎尿不辨,和襁褓里的婴儿差不多少。
这天,恰好她清醒,看到大寨主在院子里呼哧呼哧练功夫,身上汗流颊背,仍然不停止。
她就问怎么了。
旁边有喽罗多嘴,告诉他,大寨主被萧凌打败,令他面子大失,他要找回场子,争取下次与萧凌的比赛时,打败萧凌。
在陈提莫面前不提萧凌也就算了,一提萧凌,她又来了感觉,只觉得全身如触电,痒簌簌的,麻酥酥的,与萧凌在一起滚床单的一幕闪现眼前。
她的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咬,令她极不痛快。
“萧凌!”她低语一句,一言不发,撒腿向外跑。
陈霸先吓一跳,赶忙派人去追她。
对方追上她,她就暴揍他们一顿,喝令他们不许跟着她。别人问他去哪里,她说去县城,找萧凌,给大寨主报仇。
她的伤还没有复原,怎么能让她一个姑娘家替大寨主出头?
陈霸先和李二一起来哄她,让她回家,她都不回,非要去找萧凌。
二人劝不住她,只好随她了,不过派小春和几名喽罗远远尾随着她,怕她出现意外,遭遇不测之事。
她到了县城,跟着记忆,找到平价医院,一问,萧凌不在,而在县衙。
她是土匪,干坏事很多,对官府有种天然的恐惧心理,她不敢去县衙,就在医馆外面等着,等萧凌下值归来,再问萧凌的罪。
当萧凌下了值,回到医院时,她的大脑不清醒了,陷入糊涂之中。她只记得来找萧凌,因什么来找他,完全忘掉了。
当看到萧凌出现的刹那,她像一只小蜜蜂,嗖一下子扎进萧凌怀里,嗲声嗲气问:“你就是萧凌?”
萧凌吓一跳,大白天,人来人往的,在街上搂搂抱抱的,多没体统?当看到是她,心中蓦然一缩。
原本她是白生生娇滴滴的狂放不羁的少女,因中毒已深,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导致她的皮肤干燥起皮,脸上无肉,眼光黯淡,乌黑靓丽的一头黑色这时黄蓬蓬的像干草堆。
哪有妙龄少女的姿色?完全就是乡下黄脸婆嘛!
吃惊问她:“你为何变成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