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小时的车程令陈澄觉得很难受与焦虑以至于她忍不住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她的眼神又开始乱飘。
陈子衿看见她这样子便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别担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陈澄此时脸色惨白如纸,她抬头看着陈子衿说:“清风,我现在真的好怕!”说完她的眼泪控制不住涌出眼眶。
陈澄觉得自己心真的很痛很痛,痛得没办法呼吸像溺水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成诚那天和她提出分手那样的痛苦。因为她觉得自己被父母“抛弃”了。
陈澄在陈子衿跟前卸下自己伪装,她把头无力靠在陈子衿肩膀上说:“我怕他们会像以前那样一声不吭把我的录取通知书藏起来那般。我真的很害怕他们又是先斩后奏了。”
陈澄想了想后用手胡乱擦拭流下的泪继续说:“有时候我独自一人时我忍不住在想我到底是他们的私有物品,还是我自己呢?”
此时的陈澄像个受伤小动物被困在笼子中瑟瑟发抖。
“我想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真的。”陈澄弱弱地说到。
这时一种难言的痛苦在她的墨眸中闪烁。这种备受煎熬的眼神,令她脸上的焦虑之色更浓,使得她的整个人更显得憔悴不堪。
难得陈子衿很正经默默听完陈澄这番话,她很平静看着陈澄说:“你要做你自己。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忍让而变得对你仁慈。”
说到这里陈子衿抬起她修长的手仔细打量着继续说:“它只会趁你不注意时候狠狠把你踩在脚下。”
忍让她也有过,可她发现再多忍让换不来的自己的安宁,甚至让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被践踏。她便握紧拳头开始反抗。而陈澄比她更能忍让。这不是陈子衿想看到的。
陈子衿觉得她们都很善良,可别人老用“善良”来要挟她们。一次又一次践踏她们的底线
陈子衿察觉自己说的话太悲观了,生怕让陈澄更难过,于是她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说:“放心吧!有我呢!大不了我把我的房子卖了帮你还了那两千万。”
“你傻呀!”陈澄责备她轻轻打一下她的手臂说道:“那是你外婆留给你的婚房。”
这时陈子衿脸上漾着温柔的笑容,她很真诚看着陈澄说:对于我来说你比那2000万值钱多了!如果你不幸福的话,我也不会开心的。”说完她故作小女生那般娇羞捂着脸把头埋在陈澄怀里逗陈澄开心。
此时把头埋在陈澄怀里的陈子衿想起自己与韩励退婚时崩溃要在海里自杀时,是陈澄第一个发现把她从海里面拉扯回沙滩上。
那时候的她崩溃大哭着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陈澄连忙抱着她哭道:“你还有我呢!你还有大家呢!我知道!我都知道!都会过去的!总有一天都会过去的!”
“好啦!好啦!别装了!”陈澄无奈宠溺笑着拍拍陈子衿的背让她起身。
当陈子衿起身后,陈澄便忍不住用牙齿咬住拇指头指甲想了想说:“我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我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在陈澄观念中无路可走那自己辟出一条路,因为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陈子衿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点头说:“我相信你。你总有办法迎见招拆招。大橙子你知道吗?你特别像一种植物!”
“我吗?我像什么?”陈澄眨着眼睛笑着好奇问到。
陈子衿淡淡笑着说:“劲松。在悬崖上的夹缝生存青松,它们不少生长于岩石的夹缝之中。所以人们给了它一个美称叫‘劲松’。”
陈澄听了笑笑说:“劲松是你才对吧!其实生长在岩石夹缝之中的不仅仅有劲松,还有其他一些植物。那些植物它们都很坚强。”
说到这些陈澄想起蔷薇社姑娘们。她微笑继续说:“我觉得蔷薇社里每一个姑娘都是生长在悬崖夹缝中的植物,因为大家都很坚强。”
此时陈澄话语里充满自信,她这番话不假,蔷薇社姑娘们都很坚强。她们心上有着大大小小伤疤,可她们永远是笑脸迎着太阳,毕竟成年人世界里面没有“容易”两字。
当陈子衿说完便把头靠近陈澄的头说:“大橙子我们是不是太善良了?所以这个世界觉得我们好欺负呢?”她话语里充满无奈。
陈子衿眼神空洞看着前方说:“我爸爸带着他的情妇还有他们的孩子去参加我奶奶的寿宴。还当着他们的面给我下马威。”
陈子衿想起奶奶寿宴那天事情便不自觉握紧拳头。接着她无奈自嘲道:“韩励因为他父亲自杀的事情怨恨我父亲而把火撒在我身上把我给甩了。”
然后陈子衿看着陈澄皱眉心疼地说:“你和陈才从小到大日子都非常节俭,因为你母亲娘家像个无底洞。你母亲甚至说怕你们乱花钱而苛扣长辈给你俩的零用钱。你和你弟弟穿着别人的衣服长大的。”
陈子衿心疼陈澄揉揉陈澄的刘海继续说:“当你毕业出来工作后你母亲还要你负责你表弟们的零花钱。而你母亲娘家那群酒囊饭袋除了泡吧要不穿着AJ1篮球鞋到处去晒。”
“当你再也不管他们后你母亲还说你不顾及亲情等等。”说到这里陈子衿不由得皱起眉头。
接着她很疲惫仰望车顶说:“你说这世界为什么要对我们这样子?”
陈澄想了想苦笑着说:“可能老天觉得我们太完美了所以妒忌我们不让我们过得太舒服吧!”
陈子衿一听陈澄这样子的解释激动得坐直身子接着拍一下手掌。然后她指着陈澄说:“这个解释我听得舒服。给你十个赞!如果此时有酒我肯定敬你一壶。”她爱喝酒是出了名的。
陈澄无奈苦笑说:“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子自我安慰了。”
面对生活中各种无奈,陈澄只能这样子自我安慰。
陈子衿脸上带着浅浅却又温柔的微笑给陈澄捋了捋头发说:“走吧!回去吧!回去和他们好好吵吵一架。发泄一下你多年的不满。真的不能再忍让了。没事的!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谢谢。”陈澄眉头微微蹙起同时眼里含泪抱着陈子衿说到。她很庆幸自己还有一群为自己“撑腰”的好朋友。
她们到达Z市区的高铁站后便迅速出站打的回甜县。
而陈子衿觉得这是陈澄的家事,不便去参与便回到自己的“家”。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那个地方了。因为那个地方没有了外婆也没有了陈子宁,所以陈子衿一直自嘲自己是留守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