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今日怎得有空携着小世子归家来了?”
自从嫁入王府后,府中的女子便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增多。
明争暗斗之事亦愈发频繁激烈起来,身为侧妃且执掌家事大权的宋清婉对此深感疲惫不堪。
与其每日目睹这些勾心斗角的场景,倒不如选择视而不见、图个清静自在些。
于是带着儿子李瑞泽返回娘家,一来可以探望久别的兄嫂何氏,二来也能让两个年龄相近的孩子增进一下感情。
只见宋清婉微微一笑,轻声答道:“我寻思着泽儿如今已能开口言语,而哲宁恰好与他年岁相当。”
“想着借此机会让他俩好生相处一番,彼此之间多多交流玩耍,也好培养一下兄弟情谊。”
说罢,宋清婉低头摸了摸李瑞泽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爱之色。
“你怕是不想看到府里的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吧。”
何氏忍不住笑道,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小姑子了。
宋清婉也不否认,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嫂嫂说的是,府里那些事我真是一天也看不下去了。”
这时,只听一声清脆的童声传来:“婶婶好!”
原来是宋宁哲跑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环。
“哲宁,快来见过你四姑姑。”何氏笑着对宋宁哲说道。
宋宁哲乖巧地向宋清婉行了个礼,然后抬头看着李瑞泽,好奇地问道:“这是谁呀?”
“这是你哥哥瑞泽,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哦。”宋清婉摸着宋宁哲的头温柔地说。
“哥哥。好!”宋宁哲高兴地拉起了李瑞泽的手。
两个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屋里不时传来他们欢快的笑声,宋清婉看着他们,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四妹妹,今日二妹妹也回来了,听下人说,她此刻正在姨娘屋里说话呢。”何氏面带微笑,语气平静地说道。
宋清婉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消息。
她心里明白,二妹妹与陈姨娘是亲生母女,时常回家探望也是情理之中。
“二妹妹常常回家探望陈姨娘也好,她在这儿总比留在府上跟那些人勾心斗角要轻松自在得多。”
说着宋清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何氏,然后缓缓说道:“嫂嫂,如今陈姨娘已经被解禁了,你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吧?”话语中流露出对何氏未来处境的担忧之情。
面对宋清婉的关心,何氏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勉强笑了笑,安慰道:“四妹妹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之策。”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的不安和忧虑。
这时,只见那何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宋清婉,她并不害怕即将面临的困难。接着。
何氏轻声说道:“没关系,怎么说陈姨娘也是夫君的亲娘,再说了,陈姨娘毕竟是长辈,我自当敬重她几分。”
何氏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宋清婉听了何氏的话,心中不由得一紧。
她当然知道何氏这么说是出于善良和宽容,但同时也担心这样的态度会让何氏受到更多的委屈和磨难。
于是,宋清婉连忙问道:“嫂嫂不会怪我劝爹爹把姨娘放出来吧。”
宋清婉当初去见宋潇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并非没有考虑到何氏到时可能会遇到的困境。
只是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就算彼此之间曾有过矛盾和冲突,那也不能将对方逼入绝境。
在她看来,给犯错之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是一种善举。
而且,如果真的把陈姨娘一直关着不放,恐怕只会激起更多的怨恨和矛盾,对于整个家族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四妹妹的心思我懂,怎么说也是哲儿的祖母,让孙儿见见祖母也是应该的,这是帮我们。”
“嫂嫂日后若是有难处,尽管来楚襄王府寻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忙。”
“你在王府虽然深得盛宠,但毕竟只是个侧妃,多少人盯着你呢,我们帮不了你,当然也不能扯你的后腿啊。”
“而且你大哥哥现在在你家殿下面前很是得脸,大夫人对我也不似从前了,你也不必担心家里,一切有我们呢。”
何氏拍了拍宋清婉的手,示意她不必过于担忧。宋清婉感激地看了一眼何氏,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此时,宋宁哲和李瑞泽跑了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娘亲,哥哥说他会骑小马驹,我也想学!”宋宁哲兴奋地说道。
“好啊,那让哥哥教你吧。”宋清婉微笑着摸了摸宋宁哲的头。
两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宋清婉和何氏也跟着走到了院子里。
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宋清婉心中感慨万千,她希望孩子们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不要被宫廷的争斗所影响。
“四妹妹,你看他们玩得多开心。”何氏轻声说道。
宋清婉点点头,“是啊,孩子们的世界总是那么单纯美好。”
两人相视一笑,决定暂时放下烦心事,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听雨轩
“柔儿,听闻四丫头也归家了?”陈颖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言语中夹杂着一丝关切。
宋沛柔微微点头,轻声应道:“是啊,四丫头与嫂嫂关系亲密无间,且二人皆育有一子,自然时常相聚。”
陈颖眉头微皱,满脸忧虑地看向宋沛柔,接着说道:“柔儿,你嫁入楚襄王王府已有些年头,那四丫头的孩子如今都已满三岁,可为何你的腹中依旧毫无动静?”
话语至此,虽戛然而止,但其中深意已表露无遗。
对于此事,陈颖忧心忡忡,毕竟当初宋沛柔是最先进入楚襄王王府之人,然而时过境迁,宋清婉和戚如彤皆有了孩子,唯独她的肚子没有一点消息。
宋沛柔轻叹一声,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当年我入府前,皇后便强行逼我喝下了避子汤,这些年来,殿下留宿我房中之事更是凤毛麟角,女儿此生恐怕与子嗣无缘了。”
“柔儿,你切不可如此悲观消极呀!自古以来,女子皆凭借子嗣得以尊享荣华富贵。”
“若无子嗣在身,将来又如何在王府中站稳脚跟?想当年,我也是因怀有你兄长才有幸踏入此门。”
陈颖语重心长地劝道,言辞恳切,恨不得立刻替宋沛柔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宋沛柔眼神黯淡无光,仿若失去了生机,喃喃自语道:“殿下每月能来我房中一趟,已属难得,我又能找谁诞下麟儿呢?”
陈颖闻言,心急如焚,连忙劝慰道:“殿下若是不肯主动前来寻你,你难道就不能主动些去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