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巫祖上来的目的后，迦娜若有所思。
“所以，现在深渊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巫祖点点头，“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黑气增长过快，对她们的影响太大了，我说的话她们也听不进去了，如果不能成功改变局势，卡里深渊会有一场大战。”
迦娜皱了皱眉，“说到底，深渊的人和我们同根同源，我们确实不能放着不管。”
“但是，我们都是各个种族的族长，扔下自己的族人不管，去帮助和我们本就是世仇的卡里人，这不现实。”
迦娜看向巫祖，与祂对视，“其实卡里人大战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坏处，你需要给出一个我们必须去的理由。”
巫祖的口吻很平淡，“如果你们不去，大陆上就会爆发第三次大战了。”
迦娜的神情难看了起来，一旁的洛拉德也皱了皱眉。
“你在威胁我们？”
迦娜的语气有些冷。
巫祖显示出了不一般的冷静，祂语气认真，神情淡定。
“这并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深渊的封印能够稳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部分黑气都在卡里人体内运转，一旦卡里人大量死亡，深渊黑气的浓度会极速上升，封印就会松动。”
“到时候，就算卡里人不上来，那些黑气也会跑到大陆上来。”
“上一次协议到期封印松动就是这个原因，真正的关键是黑气浓度增长过快，深渊承受不住了。”
“所以当时确实是你下令让那些卡里人上来的？”
迦娜将书架上的书抽出一本，“啪”地一声甩在桌子上。
她用魔法将书页保护了起来，怎么摔都不会坏。
巫祖看着对方有些粗鲁的动作，总算明白了当时祂说那句话时洛拉德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对于迦娜的问题，巫祖直接承认了。
“对，是我下的命令。”
“两方大战，能够一定程度上削弱黑气，在活人体内的黑气更有生命力，也更容易增长，所以我借你们的手砍掉了一部分黑气。”
巫祖看两人的神色不好，解释了一下。
“如果不这么做，卡里人内斗，她们死后的黑气依旧会冲破封印，到时候情况更糟糕。”
“要对深渊进行封印并不轻松，如果不是我主动松开这个口，而是这个屏障被击碎，我很难再次对它进行封印。到时候那些黑气会无法控制地在大陆上肆虐，你们可能也会被污染。”
“让卡里人出深渊是最好的办法了，你们在和卡里人搏杀的过程中，对于黑气的排斥非常强，那些黑气没办法轻易地污染你们。”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侵蚀不了你们的黑气会被消耗掉。”
“等你们成功地将黑气削弱后，卡里人又会回到深渊，我也可以再次加固封印，让黑气被禁锢住。”
“这样封印就不会消耗我太多能量，我也有余力将大陆上的黑气都收回来，不污染这片净土。”
牺牲一部分人的生命来换取几千年的和平，巫祖觉得很划算。
洛拉德注意到，这是巫祖第二次用“净土”这个词了。
迦娜则是注意到了，巫祖拥有能够回收黑气的能力。
这就说的通了。
迦娜从前就一直疑惑，那些黑气是怎么都被关进深渊的？
卡里人是有形的，好被关进去。
但黑气是不容易捕捉的，之前在大陆上弥漫的黑气是怎么消失的呢？
迦娜之前在书上找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今天总算是知道了真相。
“上一次协议持续了五千年，这次才两千多年吧？黑气又要冲破封印了？它增长的速度这么快吗？”
迦娜想到这个问题有些心惊，巫祖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儿。
深渊的黑气又要控制不住了，但这次巫祖的解决方式不是放出卡里人，而是让几位族长去深渊消耗黑气。
原理相同，但做法不同。
巫祖也不意外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一方面，深渊的黑气确实增长的越来越快了，另一方面，也和深渊的环境污染有关。”
“那些黑气无孔不入，任何地方都会被它们污染，深渊现在已经没有干净的水源，也没有干净的食物了。”
洛拉德心口突然有些刺痛。
“那深渊里的人鱼呢？她们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甚至有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急切。
巫祖的眼神晦暗了一瞬间，但很快又恢复了清明。
“这就是这次黑气极速增长的原因之一了，人鱼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已经快要灭族了。”
洛拉德的拳头握紧了。
“几千年前，深渊的环境还没有这么糟糕，那时候人鱼还能勉强生存，但随着水源越来越少，她们彻底活不下去了。”
“死去的人鱼被人鱼族的一个孩子放生了，她们以为这样灵魂就能够从深渊出去，但其实是没有用的。”
“我不忍心戳穿这个事实，只好每次打开一个口子让那条人鱼放生族人的灵魂。”
“但实际上那些人鱼的灵魂都被我留了下来，只是，我的能量似乎并不能供养这些灵魂，它们的活性不强了。”
巫祖掏出了那团光团，这个光团由数不清的小光点组成。
洛拉德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光团，向它们输送了一点能量。
他的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巫祖有些疑惑，正想问，洛拉德开口了。
“这些光团需要人鱼来为其输送能量，但里面沾染了黑气，我不能一直带在身边，深渊里现在还有人鱼吗？”
巫祖想到那个眼神倔强的孩子，点了点头，“还有。”
洛拉德松了一口气，“那到时候我教给她方法。”
巫祖注意到了洛拉德的用词，“你同意去深渊了？”
洛拉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