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商讨一下上次的事,林先生目前方便吗,”齐常远问。
楚明将手机调成免提放在桌上,“周围没其他人,说吧。”
“最近线人提供消息,烟帮有一批货要运往豫南,”齐常远透露道。
“这批货很贵重?”楚明疑惑。
齐常远笑了,“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轻松,这批货不是值钱与否的问题,是市场上根本买不到的货,据说和交界地有关。”
楚明眉眼微皱,声音犹豫:“送货的人实力如何。”
齐常远无声地撇撇嘴,心中鄙夷,上次还要打生打死,现在这么谨慎,不过他语气仍然客气,“可能有三大限武道家。”
楚明假装在考虑,晾他一会,“线路、时间。”
齐常远嘴角无声地上扬,“见面聊,我担心事情败露,林先生见谅。”
“没问题,今晚商议,”楚明说。
挂掉电话,钟长来递给他一个微型机械设备。
楚明接过来把玩,静等他下文。
“以卫星作为信号基站,可用于联络定位,若遇到特殊情况我能第一时间提供支援,”钟长来解释。
楚明点头,问他有没有拟态技术,帮他们三人提供不在场证明。
钟长来应下,商讨了些细节,随后送他离开。
刚出房间,楚明正好撞见钟紫涵回家,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钟紫涵有气,加上周围并无外人,她一直端着脸,等到楚明背影消失后才回过神,心中失落又不想承认,十分拧巴。
钟长来低声斥责,“从小教你的礼仪忘了吗。”
钟紫涵翻起白眼,“你不是不希望我跟他有牵扯吗。”
“我是劝你不要有其他心思,”钟长来掠过她身边,他今天心情愉悦,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因为你对他有难以启齿的情感,怕坦白后他把你当作怪物看待,”钟紫涵露出讥讽的笑容。
钟长来轻轻摇头,“还真是把你惯坏了。”他在心中默默补充一句,父亲真是恶趣味,一个养了多年的货物是该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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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楚明三人在校内某间密室换好衣服,从特殊通道离开江汉武大。
“老楚你也是有毛病,逮着明力境秘法死磕,”刘霸军找话题闲聊。
楚明不在意道:“找到适合自身的技巧就够了,明力境技巧简单直接,最适合我。”
“你没救了,”刘霸军说话间,三人再次来到青门驻扎地。
“还是和上次一样,”楚明交代道。
林雨瞳这次背着一把剑,只不过剑鞘是圆形,看上去仍是一根棍子。
齐常远派人在大门口迎接,五人于会议室内见面。
他开门见山,“林先生,我身为青门龙头,有很多事不方便亲自做,以免得罪人,这次请你出手也是迫不得已。”
楚明掰着指关节,“齐帮主准备出多少价格。”
齐常远心中唾骂,表面却不动声色,甚至笑容有加,“林先生,这批有价无市的货我只要三成,剩下的七成全部归你,诚意如何。”
“齐帮主另请高明吧,”楚明起身就要离开。
齐常远挪动眼罩,另一只眼睛眼皮下压,“林先生说个价。”
楚明转身,“我全都要。”
“是不是太过了,未来我们还会有其他合作机会,”齐常远声音低沉,面色凝重如水。
“那齐帮主去找其他人合作吧,”楚明三人快走出会议室。
“好,那就十成,”齐常远咬牙齿说。
接下来,齐常远把货运路线以及烟帮大概的人员安排告诉他。
等到楚明离去,齐常远难看的脸色恢复如常,挂着一抹阴险的笑容,“他似乎觉得自己赚到了?”
顾长渊笑一笑没说话。
“有些人,有点能力,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齐常远抿口茶,心情愉悦。
其实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楚明吃下全部货物,只不过不想透露出自身真实想法,从而让楚明从他的目的中推断出什么。
顾长渊呵呵一笑,他们和楚明之间有着信息差,楚明只知道这批货是运往豫南的,却不知道是运往豫南行省嵩山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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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算识相,”刘霸军心情不错,什么三成七成,他全都要。
“你怎么活这么大的,”楚明奇怪,“那批货有问题。”
“有问题?不值钱?还是陷阱?”刘霸军问。
“值钱倒是真的,陷阱也是真的,”楚明说。
“那还等什么,我们在哪埋伏一波,”刘霸军说。
楚明懒得和他解释,“去公路上蹲他。”
“话说烟帮怎么不用飞机运输。”
“天空上的凶兽难以管控,飞机失事率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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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烟帮的老大黑魁正和两名青年谈笑风生,他带着两名来自嵩山武大的青年查看货物。
他白净的脸完全看不出有五十多岁,“天河交界地目前只是初步开发。”
背剑的青年周时安脸上掩饰不住的赞叹,“天河交界地真是天赐的宝地。”
“这都是孝敬周老师的,只可惜烟帮在江汉府城话语权有限,拿不到大头,”黑魁惋惜道。
“目前交界地怎么分配的,”周时安问。
“江汉武大拿大头,其他势力才分剩下的,”黑魁说。
“让一所一流武大占据这种地方,确实是暴殄天物,”周时安有点着急。
“烟帮势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黑魁长叹一声。
“放心,等我回嵩山后一定找人重新商议此事,”周时安说。
黑魁连忙抬起手还一礼,“有劳有劳。”
他心中悬着的石头彻底落下,以往他想搭嵩山武大的线,但是他自身没有拿的出手的筹码,如今借助弟弟黑诚的引见,终于搭上这条线。
他相信嵩山武大只要不是弱智,肯定会派遣高手渗入江汉府城,到时候他也能跟着喝一口汤。
世道无常,风云变幻,烟帮和青门比起来还是太弱,急需一位强有力的靠山。
黑魁目送车辆远去,想了想,对弟弟黑诚说:“世道乱了,我担心以我们两人连江汉府城都镇不住了。”
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