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祁家后,单淞就提前结束了霸总的年假,去公司做牛做马去了,唯一的区别是这回老婆终于能去探班了。
不过昨晚似乎给人累到,看omega早上睡得香甜,单淞没舍得叫,办公室里现在除了单淞就只有被强行薅过来搬砖的祁长洲,此刻嘴巴里正不停地吐槽着。
“我说你这过年还要员工加班的老板,真的能做大做强吗?”
单淞不客气地扔给他两大摞文件:“今年开始工资整体上调30%,加班期间基础工资3倍,奖金另算,我觉得他们还蛮有动力的。”
祁长洲刚刚上楼的时候在工位上看过一眼,倒确实是挺打鸡血的。
“所以也有我的份?”
“那没有。”
“呵!”
祁长洲被单淞按在办公桌前脑袋对脑袋地看了三个小时企业报表,太久不看这些东西,看的他头晕眼花。
看看对面不动如山的单淞,祁长洲咬咬牙又坚挺了半个钟头,终于宣告罢工。
“嫂子什么时候带饭来?”祁长洲以一种活人微死的状态问了句。
单淞瞥他一眼:“公司有食堂。”
祁长洲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嫂子带的不比食堂好吃,想吃独食啊,你小子心思大大地坏。”
“吃我老婆的饭,先交10个伙食费。”单淞亮出二维码推了过去。
“黑店?”
“创业初期,小本生意,祁总支援一下。”
“你是小本,那我是啥?志愿牛马吗?”
正说着,佟昭已经到了门口。
“老婆。”单淞起身迎了过去,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接过:“怎么带了这么多?”
佟昭笑:“你工作辛苦嘛,多做一点犒劳你,我和林姨一起做的,一起吃呀,吃完再忙。”
“好。”单淞顿了下,回头刚要说话,祁长洲已经手快地把钱转了过去,晃晃手机得意道:“别想坐地起价啊!”
佟昭听着支付宝到账的声音,有些不明所以,看看两人,不理解但尊重。
吃过饭,单淞搂着佟昭去休息室午休,祁长洲非常没眼力地跟过去,堂而皇之地占据了休息室的大床。
单淞忍了忍,决定还是体谅一下孤寡的免费劳动力,跟自家老婆在沙发上凑合了一下。
“诶,你是打算和耿家合作吗?”祁长洲躺着躺着突然开口。
耿家?佟昭听到关键词,也好奇地看向单淞。
单淞拉着佟昭的手给他剪指甲,头都没抬说:“嗯,早晚都得和耿克礼对上,不如早做准备。”
“说的也是,你这行动力够快的,耿家老大好相处吗?”祁长洲翻了个身,面向沙发上的两人。
单淞也才和人见了两面,思忖了下,评价道:“一般,作风偏保守,但没表面看上去那么老实。”
“隐藏实力了吧,这是好事啊,说明这人还是有野心的,要不先合作个小项目试试水。”
“下次见面会谈。”单淞这边挫好指甲,轻吹了口气,确认佟昭十指都呈现月牙状的圆润弧度后,才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见佟昭听得疑惑,给他解释:
“耿家有兄弟两个,耿邱实和耿克礼,耿克礼是小儿子,比较受家里偏宠,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对象是耿邱实。”
“哦!”佟昭明白了:“他们关系很不好吗?是亲兄弟?”
“那可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说起这个祁长洲可不困了,八卦就是要说给没听过的人才有意思,他坐起身说书一样一拍大腿。
“耿家老大是个beta,据说出生的时候,他母亲难产差点出事,所以一直不受家里待见,耿克礼比他小了十几岁,耿家宁愿多花十几年去培养小儿子,都不肯把家业交给老大,当初圈子里都在传耿克礼是耿家家主的私生子,毕竟亲兄弟能偏心到这种程度也是实属罕见。”
“耿家因为这个还特地澄清过一次,后来表面上都做得一副一视同仁的样子,但大家又不是没长眼睛,这么多年,耿家老大基本被边缘化了,可想而知,这兄弟俩关系肯定不是表面的那种兄友弟恭,不过具体差到什么程度还很难说。”
佟昭半张着嘴,呆呆点头,豪门八卦真是常听常新,真是每家都有不同的狗血,好像目前就祁家正常一点。
刚想着果然是军政世家,家风就是正,就又听不远处祁长洲用非常正义凛然的语气说:“如今我们就是要不择手段、从中作梗、挑拨离间,让他们上演一出兄弟阋墙、反目成仇、互相残杀。”
“……”
单淞认同道:“没错,所以过段时间谈合作,都得麻烦祁少跟我一起露个脸。”
这有个毛的因果关系,祁长洲牙疼:“你还真是逮着一只羊薅啊?”
“嗯,物尽其用。”单淞不以为耻。
单家重整产业需要时间,能用的人手也有限,祁长洲自然是能用则用,当个吉祥物招商也是好的。
佟昭左右看看两人,眼前闪过四个大字——狼狈为奸。
抿抿唇,不对,不太准确,还有自己,所以应该是……一丘之貉?
中午休息过一会儿,单淞想着之前老婆说的要给他帮忙,给佟昭也派了点活,三个人围坐在办公室,忙活到晚上8点多,才准备出去吃点东西。
“我定了餐厅,走吧。”祁长洲抻了个懒腰,感觉浑身骨头咔咔响:“不行,弃武从文还是需要时间的,明天我得给家里那俩小子也叫过来。”
单淞奇异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只叫你?”
祁长洲觉得他下一句绝对没好话。
果然,单淞手搭在佟昭肩膀,摇摇头状似谴责道:“大过年的,你一当大哥的叫人家两对小两口过来,多缺德。”
“???”你叫我就不缺德了?
祁长洲跟单淞battle到公司楼下,佟昭看他们笑闹着,也低下头笑,正要开车门上车的时候,余光突然瞄到了旁边冲过来的一道黑影。
“单淞!”佟昭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拉了单淞一把,两人一起撞到车门上,祁长洲受过多年专业训练,比两人反应快得多,在佟昭出声前就察觉到异动并迈步挡在两人身前做了战斗准备。
等单淞护着佟昭稳住身形,再看过去时,那人已经被祁长洲制住,不是别人,正是阮邱雎。
周围的其他保镖也迅速围上来,祁长洲看见一把匕首和一瓶不明液体散落一旁,眉头紧皱,将人交给保镖,问单淞:“你们怎么样?嫂子受伤没有?”
佟昭被单淞不放心的全身检查了一遍,好在冬天穿的多,连磕碰都没有。
“没事!”
佟昭透过保镖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妇人。
几个月不见,阮邱雎已经不复当初的珠光宝气,眼睛狠狠地盯着他们,嘴里咒骂着:“单淞,你还我儿子!你怎么不去死!你不得好死!”
“你儿子好好的,你该去找警察要,又不是我们给他关进去的。”祁长洲抱臂冷冷道。
阮邱雎语无伦次,挣扎着要往单淞的方向扑:“都是你,你诱导的新林!你怎么这么恶毒!该抓的是你,都是你教唆的,不然新林怎么会被抓……”
祁长洲越听越离谱,翻了个白眼背过身,眼不见心不烦。
单淞早就练就了对周家人的话置若罔闻的能力,他迈前几步,蹲下身怜悯地看着阮邱雎,眼前这张脸与多年前趾高气扬上门挑衅的脸重合,须臾,单淞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找到周慕远现在在哪里了吗?”
阮邱雎脸色一僵。
“放心,他还活着,按法律意义上来说,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我应该对周慕远尽到抚养义务,还有你和周新林,若是未来跟周慕远一样失去行动能力或者精神出了问题……”单淞意有所指地加了重音,嘴角笑意真诚了一点:“我就是你们唯一的监护人了。”
单淞每说一句阮邱雎的脸就白一分,直到单淞最后一句落地:“我一定会让你们一家三口团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