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在校读书期间,谁人不夸陆夜蓉是个坦率直白之人?怎知她竟能如此做作地装模作样,只为博得心仪之人的注意罢了。尽管心中已对她存有不少负面看法,但此刻顾姿凝并未多加思索其缘由何在。
“姿凝姐,”注意到闺蜜面色略显阴沉后,从彤连忙岔开话题道:“那你如今真准备同厉少断个干干净净?”
闻言,姿凝不禁蹙起了眉头,半晌才回话:“原本咱俩之间就无瓜葛可言,哪里需要特意去划清界限?”
“可是...你怀的孩子终究是他亲生骨肉啊,总不能连看都不让他看看吧。这对父亲来说未免太残忍了吧。”
“话虽如此,但我认为此中并无绝对公平可言。就好比当年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一样让我深受伤害!”说到这儿,顾姿凝的眼眸深处仿佛藏着无尽怨怼之情。
见对方语气坚决,从彤顿时有些懊悔,低垂着眼睑小声嘀咕道:“姐姐,对不起啦,其实我不了解你俩过去经历了怎样曲折的过程,更不明白四年后为何你会主动去找他。刚刚那些话仅仅是我个人见解而已,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的意思呀!”
正当二人谈话之际,耳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这份宁静——“哟嗬,原来是两位大忙人呀,竟然在这儿相谈甚欢呢!”
乍一听这嘲讽语调就知道来者何人。不过,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愣的是,平日里鲜少露面且性格高傲至极的飞飞姑娘今日怎会突兀现身于此地?难道她又有什么鬼点子打算算计别人不成?
众人皆屏息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女子......
“顾姿凝呀,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竟敢当众说与厉辉烨没半点瓜葛!若是换成别的女子,巴不得爬上厉辉烨的炕头,怀上他的娃呢!还真得谢你,说是和厉辉烨没关系。要不然我可得担心了,万一哪天你进了咱们厉家的门,每天对着你这张让人生厌的脸,再加上一个还不知是谁种的小杂种,那还得了!”
白飞飞的眼神飘到顾姿凝微隆起的小腹,目光里满是怨毒。
这若真的是厉家的血脉,将来出世怕是会是个不凡的存在吧!
一边是权势滔天的厉家,另一边是赫赫有名的顾家,皆为大户人家!
“白飞飞,你咋老跟着我不放,走到哪儿都能见到你,你是阴魂还是跟屁虫?”慕从彤气冲冲地说道,“我看你才真算不上什么”
“呵,难道不是吗?还不知道是你肚子里的到底是韩流年的还是厉辉烨的野种!”白飞飞不屑一顾地嘲笑道,脸儿扬得高高的。
看着她得意的表情,顾姿凝却笑了,“就算他是,也比你这个第三者生下来的孩子强多了!”
更何况,他将会降生在正大光明的顾家!
“你”白飞飞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指着顾姿凝发愣。
“哦,对了,你妈顺利嫁入厉家了吗?老爷子承认你算是厉家人了吗?我听说,若没有得到老爷子的认可,在厉家不过如寄居蟹,一丝财产都休想染指。”顾姿凝针锋相对,笑颜如花地反击道。
见此情景,慕从彤内心窃喜,就该这么治一治这朵虚伪的小白莲!
“说起来,你妈妈近来可好?是否已施展浑身解数讨好你父亲,好让她迈进厉家的大门?”顾姿凝似想到了什么,盯着白飞飞追问。
“顾姿凝,你现在自恃成了顾家大小姐就随便乱嚼舌头,忘了当年你还曾无耻到用心机手段攀附厉辉烨了吧!” 白飞飞咬牙切齿,说完跺了跺脚便往回走去。
这些话戳中了她的痛处。只要老爷子一日不肯正式接纳自己,她便永远只是个厉宅里的局外人罢了!
听了这话,顾姿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正因为这等谣言,让厉辉烨误解了自己曾经用计嫁给他的真相
慕从彤察觉到了好友的心不在焉,唤了几声也没有反应......
向朋友道别后,顾姿凝孤独地走在村路上,不知何去何从。
走了好一会儿,冷不丁撞上了一个人。
抬眼一看,竟是季益德的手下!
顾姿凝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心生逃跑的念头,却被那寸头男人一把揪住!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她心里慌得如同惊弓之鸟。
这帮人竟大模大样在街道上将自己强行拉上车!
那寸头汉子根本不睬她,冷着张脸用块浸了麻药的手帕死死捂住她的口鼻!
才几息工夫,顾姿凝便人事不知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顾姿凝发现自己被紧紧绑在一铺床上!
她缓缓扫视房间内的人,几位大夫和一位长相俊朗的男子立在一旁,眼中透着寒意。
他勾起一抹阴鸷笑意,狭长的眼盯着面前女孩娇嫩的脸庞。
“季益德,你想干啥?”顾姿凝清澈眸中含着深深惧色,只见那些白褂子的人正忙碌准备些什么!
“你们要对我做甚!”季益德一声不吭,顾姿凝只得大声嘶喊起来。
“呵呵......我听说你肚子里揣的是厉辉烨的孩子。”
“你说什么!”这话让她一头雾水。
“还不明白?哼,亏你还记得呢。那个厉辉烨抢走我的宝贝秋秋,而你偏偏多管闲事地把她又送回给你们顾家!”
“不是说想与厉家彻底断了吗?嗯?怀了他的种可没那么容易切断关系。”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得已打掉腹中孩儿
言罢,季益德微微向医生们使个眼色,并且露出一种扭曲病态的笑容。
他目光冰冷无情,玩味地看着床榻上无助的女人,“既然你自己舍不得处理掉厉公子留下的血脉,就由我来帮你斩断这段孽缘吧。从此以后你俩就像我和我的宝贝一样,除了仇恨再没有一丝牵连!”
“不用谢我替你做的这一切。”他唇角扯出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
听到这里,顾姿凝心脏一寸寸往下坠落,随之而来的是无尽恐慌。
“季益德,你不可以这样做,这是在京城啊!你就不能这样乱来是不是...” 她颤声说着,声音因极度惶恐而变得破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