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心里暗自思忖着秦软软刚才提出的那个建议。
她知道,以秦软软的心机和城府,此时此刻提出这样的建议,绝对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她这个养女啊,从小就有八百万个心眼子,心思缜密得让人难以捉摸。
尽管自己一直对她严加防范,但还是常常不小心落入她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说不定又是想利用自己来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把自己当作一块垫脚石罢了。
然而,即便如此,秦母心中却又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动摇。
究竟为何会心动呢?连她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那个诱人的利益摆在眼前,又或者是秦软软的话语太过具有说服力,也或许,她真的有些想那个逆女。
总之,她内心深处也很想同意。
此时的秦母尚未意识到,其实自己早已被秦软软成功地 pUA 了。
她那贪财好利、视金钱如命的本性,早就被秦软软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只要能涉及到钱财问题,秦母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只能任由秦软软摆布。
可秦母哪里能明白这些呢?她天真地认为自己还有还手之力,甚至想要反过来将秦软软一军。
只见她抬起头,目光犀利地盯着秦软软,冷冷说道:
“哼!就算我真的去找她要钱,那也是要你哥哥的彩礼钱。至于你的嫁妆钱嘛,你应该去向你那早逝的亲妈要才对!”
说完这番话,秦母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觉得自己终于占了上风。
面对秦母对生母毫不掩饰地不屑与嘲讽,秦软软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
这并非因为她内心毫无波澜,而是她早已看透了一切。
想当年,那个狠心绝情的女人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尚在襁褓中的她送予他人抚养,从那一刻起,她便在心中彻底抹去了“母亲”这个称谓所应承载的温暖与责任。
对于秦软软而言,所谓的生母不过是个遥不可及且无比陌生的概念罢了,根本不配让她有丝毫情绪波动。
此刻,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对秦母说道:
“妈,其实啊,我原本压根儿就没打算真的讨要那份嫁妆钱呢。经历过邱司成那件事后,我算是彻底断了嫁人的念头啦!
之所以提起嫁妆钱这事儿,无非就是找个由头而已。
您呐,只管借着这个旗号去向二姐索要便是,等要来之后,您尽管留着用,我一分都不会要的哟。
就算日后我真的决定嫁人,凭我自己的本事攒一份嫁妆钱又有何难?”
听到这番话,秦母不禁喜形于色,心里暗自盘算起来。她觉得自己这回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脸上满是洋洋自得的神情,嘴里还念念有词:
“嘿嘿,还是我闺女聪明,这样一来,既能拿到钱,又不用给你准备嫁妆,简直太划算了!行,那我这就去找你二姐要钱去。”
说着,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仿佛生怕这笔意外之财会不翼而飞似的。
转而又想到上一次去部队,彩礼钱和嫁妆钱的事,已经守着人跟秦莞说清了,这一次再去也未必能占得了便宜,不由沮丧:
“软软,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上一次去,事情都已经说清了。这一次再去,也落不了好。”秦母有些想退缩。
事情都已经说到这里了,秦软软怎么会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她靠近秦母,摇着秦母的胳膊,像以前那样:
“妈,说清楚了又怎样,你是二姐她亲妈,你开口要钱,难道她还能把你给打回去?
况且,这一次和上一次也不同。上一次他不管不顾,这一次,她有了孩子。
人家说不生孩子不知道父母恩,现在她生了孩子,应该知道妈你当初受了多大的罪,也应该知道回报你了。”
秦母望着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秦软软,目光有些恍惚,思绪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从前。
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我去!唉,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听到秦母答应,秦软软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连忙说道:
“那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哦,妈妈。我现在反正没有工作,正好可以陪着您一起去呢。”
然而,秦母却摇了摇头,皱起眉头劝说道:
“你呀,就别跟着去添乱啦。你难道还不清楚你二姐对你是什么态度吗?她有多不待见咱们这个家,尤其是你,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啊。”
秦母深知大女儿秦莞对秦家的厌恶之情,如果不是因为割舍不下那份血脉亲情,恐怕她早就跟自家断绝来往了。
而小女儿秦软软虽然明白这些,但依然坚持要面对这份复杂的家庭关系。
秦软软咬了咬嘴唇,眼神坚定地看着母亲,说道:
“我知道,妈。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毕竟我们之间有着无法斩断的血缘关系。不管怎么说,我也曾和二姐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而且我还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这种关系,即便我想要刻意疏远,也是根本做不到的啊。
我这一次去帮他照顾一下孩子,说不定我俩的关系就又和好如初。
再说了,如果我去了,你有什么事也有个人商量,不是。”
秦软软巧舌如簧。还真的把秦母给说动了。
现在的她,经历过这么多事,也不得不承认,秦软软这个养女,别看平时看起来很善良很单纯,真正遇到了事,那真叫睁眼一个主意,闭眼一个主意,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思及此处,秦母就点头应允了秦软软与自己一同前往的请求。
不过,就在即将启程之前,秦母依旧放心不下,忍不住反复叮咛嘱咐道:
“那行吧,既然如此,你便随我一道去吧。只是到了那边之后,你务必要牢记在心,切不可自作主张去干那些会让你二姐心生不快的事。要不然啊,咱们母女俩恐怕都会遭到她的嫌弃和憎恶呢。”
面对母亲那苦口婆心、滔滔不绝的告诫,秦软软那张娇俏的小脸上硬是挤出一丝恭顺听话的神情来,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绝对顺从母亲的意思。
然而,这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实际上,在秦软软的心底深处,早就被鄙夷和不屑所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