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见苏娜娜被苏雄放了出来,待了片刻便和陈达海先行离开。
在路上陈达海有些气愤道:
“三哥,你为啥不让我教训苏雄那小子?”
秦峰停住脚步:
“打他一顿又能改变什么?”
秦峰终于懂得后世的苏娜娜,为什么会选择自杀,有些心疼她,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去护着她。
秦峰回到家,见易春梅在屋檐底下切萝卜,把一个大萝卜切成厚片,再切成一条一条的,晾在屋檐底下的一根细绳上,等晒一段日子就变成干萝卜条,这种脱了水的萝卜条,无论腌着还是炒菜吃都又脆又香。
径直走向屋檐底下:
“妈,我有事跟你说。”
易春梅抬起头看了一眼,手中菜刀立在砧板上:
“啥事,你说?”
秦峰把今天在苏家发生的事情经过,跟易春梅讲了一遍。
“三儿,你自己想好了就成,妈听你的。”
秦峰在家一待就待了七八天,连着几日都在村里办事,先是去了谢湘平家把自己家老屋后面的土地谈好,其次让易春梅请了媒婆去苏家提亲,计划年底和他大哥同时结婚。
今天吃了早饭,秦峰和陈达海就要准备回猛兽山。
秦峰正在屋里收拾东西。
叩叩...
院子里大门传来敲门声,秦峰走出屋子,打开大门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脸上一喜:
“娜娜,你怎么来了?”
苏娜娜垂着头,单薄的身板,有些娇羞地站在秦峰跟前。
“我听妹妹说,你今天要上猛兽山了,过来送送你,喏,这是我帮你纳的鞋垫。”
秦峰嘴角上扬,伸手拉住苏娜娜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娜娜,再过一个月,我就能娶你过门了。”
苏娜娜被秦峰突然一下拉入怀里,猛地吓了一跳,原本想挣扎,但是不知为何她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这个肩膀给她一种踏实安稳的感觉,任由秦峰将她抱在怀里。
良久,秦峰松开手,盯着苏娜娜说道:
“娜娜,等我回来......”
正当还想继续说什么,不远处传来陈达海的声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三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陈达海见苏娜娜就站在秦峰跟前,立马麻溜转身。
“得咧,三哥我晚一点再过来找你。”
“走啥走!我已经收拾好了,咱们待会儿就出发!”
陈达海停住脚步,扭头见苏娜娜双颊通红,走到秦峰跟前,道:
“三哥,要不你跟嫂子再聊聊?咱们晚点走。”
苏娜娜见陈达海这样说,脸刷的一下通红,急忙把手中的鞋垫放在一旁的木凳上,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秦峰原本还想跟苏娜娜说两句,结果陈达海这一闹,人就走了。
见陈达海站在边上憨笑,抬手就朝陈达海脑瓜拍去:
“你笑个屁,人都被你笑跑了!”
秦峰回了屋,把鞋垫收进包里,背着包出了门。
两人一狗连着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在中午时分,两人就到了猛兽山的山脚下。
回到山腰石屋,屋子里面的桌椅上,已经布满一层薄薄的灰尘。
秦峰将身上的东西放下,准备出门。
陈达海拿着竹扫帚弯腰扫着地,见秦峰正要出门,问道:
“三哥,上哪儿去啊?”
“我去曾红军走一趟,顺便把几只狗给带回来。”
秦峰说完便出了门,沿着山坡走到山脚下,又走了两三里路,就看见曾红军家的院子大门敞开着。
站在门口,往木门上敲了几声。
“曾哥在家吗?”
没等多久,厅屋里出来一个头戴水濑帽子的男人,正是曾红军,他见秦峰站在大门口,随即热情地开口道:
“秦三老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跟我进屋坐坐。”
曾红军把秦峰领进厅屋,秦峰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三七分头的青年,他的眉毛上长着一个黑色肉痣,穿着一身中山装,显得整个人十分正式。
曾红军开口介绍道:
“秦三老弟,这是知青廖云翔,这位是猛兽山的守山人秦三,来来,你们先坐着聊会儿,我去倒壶热茶过来。”
说完,曾红军就出了厅屋。
廖云翔向着秦峰微笑点头,伸出右手,两人握手打过招呼,都坐了下来。
廖云翔开口道:
“原来你就是秦三,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
秦峰一脸疑问,还没有懂这个廖云翔说这话的意思,曾红军拎着陶瓷壶进了屋。
“秦三老弟啊,刚好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本来打算过几天去找你来着,你对淘金感不感兴趣?
这位廖同志是个地质专家,我打算跟着廖同志去北边淘金,正好缺几个帮手,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块去?”
这个廖云翔是个上海知青,在北边的喇嘛县隆兴沟金矿工作。
他分配上的大学,学的专业是地质,毕业后被分配到了隆兴沟金矿当工程师。
当然秦峰还有件事不知道,廖云翔和曾红军的女儿正在谈朋友。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曾红军才知道这个消息。
廖云翔见了很多在隆兴沟发财的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曾红军。
天底下有谁不爱财的?曾红军一听,心里立马就有了想法,但是北边那地方,江湖气很重,搞不好金没有淘到,反而把命搭在那里。
这样的事情,在北边的喇嘛县很常见,权衡之后,他决定找几个帮手与他一起去。
曾红军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秦峰,上次打山魈的时候,还多亏了秦峰救了他一命。
他的胆识还有本领曾红军非常认可。
秦峰听曾红军说完,没有马上答复,他在心里确实有些心动,但是这个喇嘛县他后世曾听人说过这个地方,当时石碑村就有两兄弟背着工具上喇嘛县淘金,但是进了沟之后,两人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有人说他们两兄弟被山里野兽给吃了,还有的说是被沟里的人黑吃黑给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