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独自回家,没有让人来接,在齐家别墅外的不远处被人拦住了。
安颜粗粗扫了一眼这两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女,和齐家父母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明显地有了白发和皱纹。精明的脸上,眼珠乌溜溜地转,闪着贪婪和兴奋的光。
对方见安颜不说话,便主动地开口,“是颜颜吧?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啊,都长这么大了,我们真的很想你,实在是没机会见你。”
说着他们还想着上前来握她的手,被安颜避开了。
“你们来做什么?”安颜对他们毫不掩饰的嫌弃和疏远,让张母难堪地低下头。
张父脸皮厚,浑不在意,反而要用孝道来压人,“自从小静回了齐家,你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们,我们想你,来看看你还不行了?”
安颜不想和他们说废话,作势要走,张父急急忙忙想阻拦,他怒道:“齐家怎么把你养得这么没礼貌?长辈在说话,你还甩脸子走人?”
见安颜的脚步不停,张父这才说道:“诶诶诶,是这样,你弟弟马上就要上高中了,你爷奶生病住院,家里都被掏空了,你帮帮忙给点钱。也不用多,给个百八十万的让我们渡过难关就行,就当是你孝敬的了。”
安颜冷笑,“我和你们有任何的关系吗?证据呢?”
张父很快地掩饰住了一丝慌乱,强装镇定,“我们和齐家抱错了孩子,小静和你,小静是齐家的,那你不就是我们家的?”
“是吗?张夫人你说呢?”安颜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张母,张母慌乱地避开她的视线,不停地绞着衣角,不说话。
张父看不惯张母这扭捏、瑟缩的样子,直接把她拽到前面来,凶狠地说:“说话啊。”
张母抖了一下,嘴唇蠕动,看得安颜皱眉,对女人动手的男人更恶心,“行了,你们以为你们和齐家的交易我不知道吗?”
袁蓉为了让安颜对张家死心,只安稳地留在齐家,早早地告诉了她关于买断关系的事情,交代过可以不用理会他们。
张母抖得更厉害了,张父愣了一下。
安颜的声音带着嘲讽:“这些年你们虐待然然,齐家为什么没有追究?忘了?因为齐家要求你们和我们都断绝关系,不再和我们联系,甚至还给了你们一笔不菲的金钱,怎么?钱花完了,想毁约了?”
张父脸上是被揭穿的尴尬,他以为齐家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孩子们,所以才特地私下来找她要钱。“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家现在遇到了困难……”
“遇到困难就去想办法,卖了你的手表你的车,再不济卖房子,总能撑过去。”
“不行,你要是不给钱就不能走!我们要是找来媒体那些的,你不仅要给钱,名声也臭了,那可就不值得了。”张父威胁道。
安颜幽幽地问:“敲诈勒索,道德绑架,你们这是犯罪!你们确定?”
张父浑不在意,“警察来又怎么样?女儿孝敬父母,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也管不着。”
倒是张母拦道:“别别别,别报警啊,孩子他爸,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钱没拿到,不可能走!”张父嚣张极了。
“你们干什么的,要什么钱?”几名警察走了过来,张父立刻怂了,赔笑道:“没有没有,您听错了,我们跟女儿交流感情呢!”
安颜乖巧地举手,“警官,是我报的警,他们两个在我回家路上拦着我,还跟我要钱,要百八十万的,不给还不让走!”
警官都惊呆了,“这年头还拦路抢劫?你们胆儿挺大啊!”
张父慌忙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们都是一家人!”
安颜拿出手机晃了晃,“我有录音,不是误会!”
于是,所有人都被带去了警局。
安颜提前联系了萧安承,让他带着一些东西过来,包括和张家无亲缘关系的报告。
做笔录时,安颜详细地讲述了整个过程,和十八年前被抱错的事,并且提出自己怀疑当年的事是个阴谋。
安颜正义凛然,“受了这么多年苦的然然,那个不知所踪的张家孩子和我素未谋面的亲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呀,警官,请你们一定要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公道!”
警官拿到了她提供的证据,当即开始调查,审问张父张母。
张母是个胆小的人,守着那么大的秘密本就心虚,被一吓就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了。
张母哭得肝肠寸断,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当年生了个丫头,家里重男轻女,便不管我们,可怜我的孩子出生才几天就夭折了。”
“几天之后,孩子他爸突然很高兴地来了医院,说有个富贵人家想要我们的女儿,可是我的女儿已经没了,她爸不甘心错过这笔交易,就去找了个女婴代替。女婴的来源我不知道,他没说过。”
“后来她爸把孩子带去又换回来一个女婴,说是那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那富商原是想买,但被他改成了交换,他以为可以凭着孩子再多捞几笔,没想到他们真的心肠硬到不管不顾。所以他经常有气都撒在小静身上,她过得很苦。”
“一年前不知为何,富商家的儿子找上我们家,把小静带回去了,他们还给了一笔钱买断了我们和颜颜的关系。今天也就是缺钱了,他才想着偷偷找颜颜要钱的,想着他们大户人家要面子,肯定会给的。”
警察又去审问了张父,他原本不愿意交代,但是证据都摆在眼前了,由不得他不说。
至于安颜的身世,他也只知道是一个男人想扔掉孩子,他正好有用,就给要过来了。
齐嘉勉和袁蓉都被叫过来配合调查,他们本来不承认,但张父当年就留了心眼,还存着收据,上头还有袁蓉的指纹,抵赖不得。
齐嘉勉当即把所有事情推到袁蓉身上,通过律师让袁蓉揽下事情,出来之后她还是那个高贵的齐夫人。袁蓉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