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程北宁坐在沙发的这头,温姨坐在那头,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小宇在婴儿床里睡得正香,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脸颊旁,偶尔还吧唧吧唧小嘴,全然不知父母间的微妙气氛。
程北宁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温姨,我是真觉得孩子现在就应该无忧无虑地玩耍,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而不是过早地被学习束缚。”
温姨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你就只想着让他玩,现在外面的孩子都在拼命学,咱们小宇要是落后了,以后可怎么办?”
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与不甘,手指不自觉地揪着沙发扶手。
窗外,微风轻轻拂过院子里的桂花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吟着劝解的话语。
程北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说:“你看这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多有趣的东西。
我们可以带小宇去草地上捉蚂蚱,去河边看小鱼,让他在大自然中学习,这样的童年才是丰富多彩的。”
温姨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在大自然中能学到什么系统的知识?不过是些野趣罢了。我想给他报个早教班,像那种双语的,让他从小就接触两种语言,以后学外语就轻松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抱起旁边的抱枕,像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丝慰藉。
这时,一只小鸟飞到窗边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参与他们的讨论。
程北宁回头看着温姨,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温姨,他还只是个婴儿,话都还不会说,现在就学外语,是不是太早了?我们可以等他再大一点,有了一定的认知基础,再让他接触也不迟啊。”
温姨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也有些纠结。她知道程北宁说的有一定道理,可又害怕小宇真的输在起跑线上。
她站起身,走到婴儿床旁,看着熟睡的小宇,轻声说:“我这也是为了他好,不想他以后因为我们的决定而后悔。”
过了几天,程北宁为了让温姨改变想法,特意安排了一次去农场的亲子游。
他们带着小宇来到了农场,一进农场,一股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小宇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在婴儿车里兴奋地扭动着身体。
农场里有大片大片的草地,五颜六色的花朵点缀其中。
程北宁指着一群正在吃草的小羊对小宇说:“小宇,看那些小羊,它们白白的,是不是很可爱?它们会咩咩叫哦。”
小宇的眼睛紧紧盯着小羊,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小手还不停地挥舞着。
温姨跟在后面,看着小宇开心的样子,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一些。
他们来到一片果园,果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
程北宁摘了一颗小草莓,放在小宇的嘴边轻轻触碰,小宇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然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嘴角还挂着一点草莓汁。
温姨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他,就知道吃。”
程北宁笑着说:“这也是他认识世界的一种方式啊。在这里,他可以看到水果是怎么长在树上的,动物是怎么生活的,这些都是宝贵的知识。”
他们又来到一个小池塘边,池塘里有几只大白鹅在游来游去。
程北宁捡起一根小树枝,轻轻拨动水面,引得大白鹅嘎嘎叫着游过来。
小宇被大白鹅的叫声吸引,兴奋地拍打着婴儿车的扶手。
温姨看着这一幕,心中有所触动,“也许你说得对,这样的体验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程北宁趁热打铁,“是啊,我们可以经常带他来这样的地方,让他在快乐中学习。”
然而,回到家后,温姨在和邻居聊天时,得知邻居家的孩子已经开始上音乐启蒙课了,据说孩子对音乐的感知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
这让温姨又开始动摇了,她觉得小宇不能再这么散漫地玩耍下去了。
晚上,温姨坐在床上,对程北宁说:“今天在农场是很开心,可小宇也不能光玩啊。我还是想给他报个早教班,音乐或者美术都可以,不能让他的天赋被埋没了。”
程北宁有些无奈,“温姨,你怎么又提早教班了。我们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音乐或者美术天赋呢?说不定他更喜欢运动呢。”
两人又陷入了僵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小宇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压抑,在婴儿床里翻了个身,哼哼唧唧起来。
温姨连忙起身去哄小宇,程北宁看着他们,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第二天,程北宁神秘兮兮地对温姨说:“温姨,我今天带你去个地方,你就别管小宇的早教班的事了,先跟我去看看。”温姨半信半疑地跟着程北宁出门了。
他们来到了一个儿童创意体验中心,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创意活动区域。
有一个用彩色积木搭建的巨大城堡区域,孩子们可以在里面自由发挥想象,搭建自己心中的城堡;还有一个绘画区域,提供各种颜料和工具,让孩子们可以尽情地涂鸦;另外有一个音乐体验区,摆放着各种小型乐器,孩子们可以随意敲击弹奏,感受音乐的节奏。
程北宁带着温姨走进绘画区域,看到一个小女孩正拿着画笔在墙上画着自己的家,虽然画得歪歪扭扭,但充满了童趣。
接着他们来到音乐体验区,一个小男孩正拿着小鼓敲得不亦乐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程北宁对温姨说:“你看,在这里孩子们可以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尝试各种东西,发现自己的兴趣爱好。我们也可以带小宇来这样的地方,让他自己去探索。”
温姨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反正你总有你自己的说法。”
程北宁笑着说:“诶,我们可以多带他来这种地方,让他接触不同的事物,等他再大一点,如果他对某个方面有特别的兴趣,我们再给他报专门的课程也不迟。”
温姨撇撇嘴,没再说话。
但程北宁知道她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