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澜晃了几下胳膊，莫无双才仿佛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魔尊大人刚刚说了什么？
上仙界？
要另外找一个路子去上仙界？
莫无双感觉空白的大脑开始慢慢恢复运行，双目也慢慢开始聚焦。
“莫无双，你不会被这个空间裂缝吓到了吧？”
楚澜有些意外，莫无双看到空间裂缝的出现，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莫无双轻轻摇了摇头，他在世间行走了几千年，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关于上下仙界之间的隐秘。
只是能在北荒一个曾经名不见经传的隐世小门派里，竟然看到了空间裂缝！
他在此之前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空间裂缝，但是他也清楚，
能算出空间裂缝大概会在什么时间段内出现是一回事儿，能把空间裂缝召唤到自己附近的空间来，又是另一回事儿！
哪怕是拥有了召唤空间裂缝的媒介五行石，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光凭着一个人修为境界强，实力强悍就能做到的！
看来这个万妖宗，并不如他想象中的简单！
莫无双低头掩去了眼中意味深长的暗芒。
他不知道楚澜知不知晓白林仙和红玉更深层次的底细，只能先按下不提。
看来得抽空好好查一查万妖宗。
莫无双压下心中的疑虑，为了显得刚刚他的震惊不那么刻意，他清了清嗓子道，
“我刚才只是担心，如果这种空间裂缝在上下仙界不止一处，要是其他的空间裂缝，被心怀鬼胎的人打开或者，有上仙界的人也通过这种手段来到下仙界，那么‘守境人条约’岂不如同废纸一张……”
楚澜一下子面色变得更加沉凝，这个大漏洞，她竟然忽略了！
莫无双看着他的魔尊大人，一脸苦恼的模样，思考了片刻，有些试探地询问到：
“魔尊大人，我倒是知道还有一处，应该能通往上仙界的地方，只不过……”
楚澜：？？？
莫无双还知道一处能通往上仙界的地方，他竟然藏着掖着一直不说？
黑白分明的杏眼满含怒火地剜了一眼眼前的大冰山，
“只不过什么？你这么大的秘密都能憋到现在才说，现在还有什么是不敢说的？”
莫无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认真解释道，
“魔尊大人，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那个地方并不能算是一处真正能通往上仙界的地方……
它不同于这里的空间裂缝，它更像是上下仙界两个空间之间的一处最薄弱的地方。
自从瑶华殉道‘守境人条约’生效之后，我在下仙界四处游历时发现了那处地方的不同寻常之处，自此之后，我便派人将那处地方镇守了起来”
最薄弱之处？
楚澜一时间有些迷茫，
“怎么个薄弱法？莫长老，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从那个地方，直接攻到上仙界去？”
莫无双默然无声，微微点头表示了肯定。
楚澜双眼一亮，竟然还有这等好事儿？
早知道有这么干脆的方法，她还愁什么空间裂缝，还一直着急什么要来找白老头儿想去上仙界的办法？
直接打上去就完了！
这才符合她的风格！
“走啊莫长老，有这么好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说！
你要是早说，我俩早动手，说不定我俩现在都能在上仙界吃早餐了！”
莫无双：……
他的魔尊大人，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也不问问具体怎么回事儿，就这么斗志昂扬地准备去大杀四方了。
虽然皱着眉头，脸上一副默默嫌弃无语凝噎的样子，
但是莫无双对楚澜有时候冒出的天真直率，却一点也不反感。
他虽然有意识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唇边微微勾起的一抹笑意，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愉悦。
大袖一挥，熟悉的传送阵出现在二人眼前，“恭请魔尊大人移驾。”
*
几个呼吸后，楚澜感受传送阵的风渐渐消散，脚下又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土地，只不过……
这空气中的味道，隐隐透露着一股腥涩的血液的味道。
并且周围环境让人感觉很潮湿压抑，浑身再也没有那种爽滑的感觉，
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变得很是黏腻。
她还未睁眼，便先皱起了眉头。
这里不是北荒！
她睁眼的瞬间，疑问也脱口而出，“这是哪里？”
“这是南疆，魔尊大人。”
莫无双的语气一改往日里无波无澜的平淡，竟然透着一股悲悯。
“可是……我上次在心魔试炼中醒来时，也是在南疆，南疆并不是眼前这副模样！”
“魔尊大人，这里，才是真实的南疆……或者你可以理解成，南疆有副截然不同的面孔，一副面孔就是你上次醒来时见到的，一片祥和，鸟语花香之地，一副面孔，便是你现在眼前所见的这副模样……”
脚下的土地干裂荒芜，四周光线昏暗，只能感觉到周围都是很暗沉的红与黑色交织。
楚澜极目远望，试图穿透那厚重的黑暗，但只得见一片模糊的轮廓。
不知道从哪儿总是吹来阴风阵阵，还带着隐隐约约的笑声和哭声，那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楚澜双手环抱自己，摸了摸两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莫长老，我们虽然被上仙界那群伪君子硬是扣了一个‘魔族’的称谓，但是真的需要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莫无双不知道是在凝望什么，眼神很是温柔。
听到楚澜的疑问，他摇了摇头，
“这并非我们所愿，原本这里与你上一次见到的那片南疆是一样的，这里也曾树木繁茂，繁花似锦，然后……”
莫无双边说着边伸出如竹枝般修长的指节，指向远处一个像海浪一样时不时有些许起伏的地方。
那处地方像是在这片土地的尽头，凭空竖起来了一道空气墙，
那道墙大约像是三人宽，两人高的高度，空气墙的前面人影绰绰，像是站着一队人。
楚澜满脸疑惑，莫无双继续说道，“那就是上下仙界两个空间之间最薄弱的地方，较弱的灵力波动也能对它造成影响，所以经常会呈现出这样的波浪起伏状。
魔尊大人，这处地方不仅仅是我们发现了，上仙界那些老奸巨猾的人，也早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