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廊下
云布、周本把在魁子巷情况详加禀明。
萧聿灼眸光沉肃,语气幽森:“魁子巷那帮蝇营狗苟,以为懂些歪门邪道,便在京城目无王法,作恶多端。
朝廷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他们不知收敛,竟敢在我太岁头上动土。
本王必将这帮乌合之众粉身碎骨。”
“少布!”
“属下在。”少布闪落。
萧聿灼抽出腰间黑木令。
此令牌独一无二,一面雕着下山猛虎,一面雕着兵字。
“拿此黑虎令,调动黑虎队,将魁子巷给本王屠了。
查出魁子巷背后人等,杀无赦。”
这支黑虎队是皇上赠予他的私人军队,虽说只有二百,却个个武艺高强,骁勇善战。
原是皇上为保护他而设。
“是。”少布恭敬接过令牌,转身欲走。
“等等。”萧聿灼加了句:“五毒堂抓活的,带回王府,本王亲自审问。”
“属下遵命!”
萧聿灼又取下金色令牌,递给周本:“你拿本王令牌,调五十御林军协助。”
“属下领命。”周本双掌接过。
他知道黑虎队只能暗中行事,王爷让御林军前去。
明着告诉全京城,御王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动。
魁子巷本就是京城一巨大害虫,早该拔除了。
“怎么还不走?”萧聿灼见他沉思,冷声问。
“王爷。”周本小心说道:“段增鹏在殿外跪着,他想亲自向王爷请罪。”
“让他跪,什么时候反思明白,再让他起来。”萧聿灼冷冷道。
魁子巷恶人罪不可赦,但他身为王府百夫长,为那几只破虫,害沐乔命悬一线,不罚他军杖已是他格外开恩了。
“属下这就去提点他一二。”
周本踏出殿走到段增鹏跟前:“王爷下令,剿灭魁子巷。”
“我也去。”
段增鹏满脸愧责,若不是他,沐侍卫不会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沐侍卫有情有义,不顾性命深入虎穴救他。
他老段一定要为好兄弟报仇雪恨。
周本拍了下他肩膀:“王爷罚你跪,让你反思,你好好反思吧。
老段,不是我说你,就几只破蝎子,又不是美娇娘,你他妈非玩不可吗?”
周本骂了句走了。
“我。。”段增鹏脸色涨的通红,满脸纠结。
萧聿灼走回书房,云布跟进,双膝跪地:“王爷,属下失职,没保护好沐乔,请王爷重罚。”
萧聿灼浓密的眉皱起:“云布,你也是从死人堆杀出来的,身经百战,为何这次伤的这么重?”
云布表情凝重:“王爷,您可能不相信,打伤属下的不是别人,正是沐乔。”
“怎么回事?”萧聿灼也不由慎重起来。
云布摇头:“属下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王爷,沐乔她会吸人内功。
当时属下斗的正堪,只觉内力从身体流出,控也控制不住。
不止属下一人,当时巷道内大多高手的内力,几乎全让沐乔吸走。
她壮似癫狂打出掌风,只一招便把巷道高手全部摧倒。
属下内力让她吸走大半,抵抗不住,被她这道掌风重创。”
听完,萧聿灼脸色更沉重了几分。
难道她身上的‘邪物’是这么吸来的?
云布又道:“王爷,江湖上确实有吸人内力的功夫。
此邪功缺德狠辣,江湖中人痛恨入骨。
除非出身邪道,正道武林几乎无人练习。
说来也奇怪,属下知道练此功的高手大多内功雄厚。
可沐乔她……属下救她出来时,发现她毫无内力。
属下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亲眼所见,属下以为做了场梦。”
萧聿灼也大惑不解,为什么自己不能靠近她,她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他摆手:“你起来吧,好好养伤,这件事不准向第三人提起。”
“属下明白。”
云布知道轻重,一旦传出去,沐乔必会成为绿林公敌。
正六看明卫、暗卫尽数而出,急躁的来回踱步。
“敢动王爷身边的人,那群杂碎,让老子逮到,非片他三百六十块不可。”
南一慢悠悠道:“行了老六,你坐下消停会,你当我们不想出这口恶气。
云布受伤,周本、少布又不在王府,我们得留下保护王爷。”
正六重重叹气,跺了一脚回到岗位生闷气。
北九、东五倚在柱子上抱胸,脸色闷沉。
府门外
元衡扮作普通百姓,远远在门外驻足许久。
他看着王府侍卫亮甲佩刀,一路小跑而出,像要缉拿什么重要案犯。
胸口像吃了一颗酸涩野果,泛起难以言喻的不快。
“阿灼为给那沐乔报仇,把侍卫、暗卫全派出去,他就这么在意那小子。”
阿庆心里叹息,小声提醒:“主子,我们再待下去会引起暗卫怀疑,该走了。”
元衡本想远远见一面阿灼,那小侍卫身受重伤,他今天不会出来了。
他来东邺不久,对御王府情况两眼一抹黑,需找个人做内应。
元衡想了想道:“你给陌尘传信,说我要见秋安。”
“小的知道了。”
天很快黑了下来。
林素素舀了稀米粥喂进沐乔嘴巴,看她吃进去不由一笑。
这就对嘛,吃进东西才能尽快把伤养好。
她打来温水为她擦拭身体。
擦完手忽然看到她腕上手环,白天她忙着处理伤口,没注意。
小乔什么时候买的新手镯?
小乔每次买镯子都会给她看,没见她有这条手镯呀。
林素素捧起她手腕来回翻看,只看到一光秃秃、没任何纹饰的铁环。
她秀眉皱着不解,扁了扁嘴:“好丑的手镯,银的吗,又不像。”
她张嘴咬了咬,好硬,用什么打的?
“小乔,你眼光变差了,戴这么个丑镯子。”
她注意力专注在手环上,没听到有人走进屋子。
萧聿灼轻步踏进,角度原因,一眼便看成她趴在沐乔身上,吻她。
“大胆!”
他厉声喝。
林素素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翻下床,伏在地上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大胆奴婢,你竟敢色诱他?”萧聿灼严厉斥责。
“这??王爷您误会了,奴婢只是给沐侍卫擦手。”
什么色诱啊,我们可是好姐妹。
林素素长这么大,都没像现在这么憋屈过。
萧聿灼走近床,见沐乔手旁边放着一块洁白细布。
目光一瞬,凝在她手环之上。
他本就冷酷的脸上,骤然覆上一层冰霜:“她一个男子,为何佩戴女人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