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宁蹙眉。
陆向南的要求并不过分，林湘宁有接受的余地。
可是，将计划和盘托出，等同于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
林湘宁向来是没有这种习惯的。
“很犹豫吗？”
陆向南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眸子藏在镜片后，使得林湘宁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他语焉不详地开口道：“看来，托你办事的人，似乎对你非常重要，难道是你父亲吗？”
“不是。”林湘宁摇头：“我只能告诉你，与林氏集团没有关系。”
“赵氏集团？”
“你觉得他们会找我帮忙？”
“你手中有几股赵氏集团的股份吧？”
林湘宁挑眉，不置可否。
她没想到，陆向南回国几天，就将自己给查了个底朝天。
又或者，他从没回国的时候就开始调查自己了？
“我确实有，但很快就不会有了。”林湘宁坦诚但：“我不知道你调查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如果你手上有赵氏集团相关的股份，我会建议你越早抛弃越好。”
“因为你不会放过赵家的人？”
“对。”林湘宁点头，她既然让陆向南帮自己调查，以后针对赵家的时候，十之八九也需要陆向南的帮忙。
即便他不帮，总不能让他反过头去帮赵家。
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清楚，免得日后多生误会。
“赵家的钱来路不正，总有物归原主的一天，我不想你和他们有所牵扯。”林湘宁顿了顿，又道：“至于我手中的股份，有人比我需要这笔股份，我会用来获取比钱更大的利益。”
林湘宁将面前最后一块牛排放入口中，随后抽出一旁的纸巾擦嘴。
她从容不迫地站起身，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林湘宁盯着陆向南的眸子，认真道：“合作取消吧，但你离开泽风集团必然是有好处的，因为让我办事的人，不会因为我没有办成就放弃。”
“他会找其他人去办，你防不胜防。”
陆向南玩笑道：“看来那个人相当厉害，让你这么笃定，我一会会输。”
“他确实很厉害。”
林湘宁顿了顿，叹气道：“你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公司？”
“嘉悦吗？”陆向南手指摩挲着下巴，轻笑道：“真是让人心动的选择。”
林湘宁听得出来，陆向南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心中没有半点动摇的意思。
她突然生出些好奇，泽风集团究竟给了陆向南什么好处，才能让他这么心甘情愿地留下。
难道，不是出于利益，而是出于情感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湘宁冷不丁地提问，让陆向南的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便收起了那几分诧异，转而换上了一贯的笑容。
“你呢，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林湘宁语塞，她重新坐下，气氛一时间似乎陷入了长久的凝固当中。
直到餐厅中响起了林湘宁熟悉的钢琴曲，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许缓和。
“你什么时候点的？”
“提前到的时候。”
陆向南将手机关机，摆在了林湘宁面前，他认真盯着林湘宁的双眸，语气缓缓：“其实我不想和你谈生意，比起生意，我更想要问问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林湘宁心尖微颤。
这些年，从未有人这么问过自己。
甚至身边除了宋艳艳，连个能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我拿下了林氏集团海外业务的负责权，也当上了林氏集团的总监，甚至将嘉悦独立了出去，你觉得我这些年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