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桃山会所。”霍谨行轻笑道:“你说得也对,在京市,我还能让你没地方落脚吗?”
司机闻言,缓缓启动车子。
林湘宁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霍谨行用衣服暂时包扎了起来。
昂贵的西装,在霍谨行的手中,似乎成了一块再寻常不过的绷带,好不顾忌地撕成布条。
或许是因为失血太多,林湘宁在路上时已经觉得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地倒在霍谨行的肩膀上。
以至于等到了地点,林湘宁已经睡得香甜。
霍谨行眉眼都软了下来,他轻轻抱起林湘宁下车,开口交代道:“把尹松叫来。”
“已经让人去叫了,现在正在路上。”
“嗯。”
霍谨行大步流星地带着林湘宁去了顶楼,刚将她放在床上,就听到背后的门一响。
回过头,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便提着医疗箱走了进来。
他揉了揉眼睛,一言不发地走到床边,将医疗箱中的东西一一取出,随后清创,缝线,包扎,一气呵成。
“可能会留下疤。”尹松开口道:“伤口太深了,如果不是意外,或者是你做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报警了。”
“你觉得我有这种癖好?”
霍谨行纳闷地开口询问。
尹松冷笑一声,开口道:“认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次深更半夜来让我给一个女人看病。”
“我很难不往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的方面想,你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霍谨行哑口无言。
他有些尴尬地踹了一脚尹松,冷冷道:“看完了就快滚!”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在这里多留的。”尹松撇了撇嘴,慢斯条理地收拾着东西:“不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等一下,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你那张…”
他话还没说完,霍谨行已经打断了他。
霍谨行的语气中藏着威胁与敌意,分明是笑着的,却没有一丁点的笑意:“话这么多,也不知道给自己开一副药吗?”
尹松心里暗暗骂娘,深更半夜让自己来当苦力不说,现在话都不让自己说了。
他到底图什么?
真是受不了霍谨行这幅少爷脾气,尹松心中恼怒,收拾了东西便要往外走,谁知道刚握住门把手,就听背后的霍谨行又一次开口。
“等一下。”
“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霍谨行恨不得举双手投降,他真不知道霍谨行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多折磨人的招数,“还有什么事情想要吩咐我吗,反正到时候换药你找谁来都可以,总不能抓着我一只羊…”
“再给她检查一下。”霍谨行的眉头微微皱起:“检查一下脑子。”
尹松挑眉:“她看着不像智力有问题的人。”
“她忘了一些事情。”霍谨行垂下眸子看向床上的林湘宁,神色温柔:“关于我们过去的事情,她忘得一干二净,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能不能不要觉得全世界的人都非要记得你不可?”
尹松一边吐槽一边走到床边,任劳任怨地坐在,重新拿出工具替林湘宁检查。
“说不定她只是觉得那些事情不值得一提,所以将你给忘了。”
“但她以前答应过我。”霍谨行的声音不大,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她说我们的事情,她会一辈子都记得。”
“小孩子的话谁会当真?”尹松见鬼似地看着霍谨行,这个人的疑心病实在不轻,生意场上字字泣血的话他都会怀疑是假的,现在却二十年如一日地念叨着小孩子随口的承诺。
真是让人费解。
甚至…
尹松收回了手,淡淡开口道:“我想你应该是多心了,她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至于是不是真的忘了,还是单纯地不想告诉你,你又不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
霍谨行的眸子眯了眯,问道:“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会骗我?”
“你们做生意的,十个有八个都是骗子,你也是个骗子,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你被谁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