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一众捕头在后院齐聚,彼此闲聊着,见到林凡出现,皆冷眼瞥着,目光中充满了敌意。
“老张,你们不是在外面查案吗,怎么都回来了?!”
林凡这刚走进院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如芒在背,
他瞥着四周不善的目光,觉得院内气氛十分诡异,便拉过一个以往相熟的捕头,想要咨询一下。
谁料张科竟然甩开了他的拉扯,送给林凡一个大大的白眼,转头走到一旁坐下,跟其他捕头闲聊,将林凡当臭狗屎一样,晾在了一边。
林凡嘴角多了几分尴尬,不由纳闷地喃喃自语:“什么情况,老张吃错药了?”
带着疑惑,林凡在人群中找到了李公甫,凑了过去。
李公甫正在与人闲聊,林凡刚一靠近,他身边几名好友立马嫌弃地离开,就像是躲避瘟疫。
李公甫抬腿要跑,被林凡拎着脖领子拽了回来:“李公甫,你跑什么跑,这什么情况?”
林凡一开口,李公甫委屈的一缩脖子,不断挣扎着:“你放开,放开我!”
“李公甫你个叛徒,走狗!”
“我没有,你们...”李公甫挣脱开林凡的拉扯,原地翻了两个跟头远离,
见周边同僚对他怒目而视,小圆脸皱巴在一起,都要哭了。
见林凡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李公甫擦着鼻涕,拉着林凡离开了院落,躲到角落里,
他欲要将手上的鼻涕擦到林凡的身上,被林凡一巴掌拍飞...
“老林,你别坑我啊!”
“少来,我坑你什么,我才回来!”
“他们这群人有毛病吧,一个个跟被人欠了几百两黄金似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就差把他们得罪死了,过来...”
“姓李的,你把话说明白,我怎么就得罪他们了?”
角落中,李公甫回头瞥着院落,见无人跟过来,才长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挺了挺肚皮,一提裤腰带。
叹息道:“刚刚府尹把所有的捕头和县令都召了回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给咱们下了死命令,三天内必须破案!”
“噢,什么意思,我没破案呗,我没忙呗,这跟他们挤兑我,有关系?”
“等等,你听我说完!”
“我们都被训斥了,按理说你不在场,府尹应该拉一个典型出来针对,所有人都等着看你笑话。”
“可现实呢,我们都被训斥了,府尹单独表扬了你,还给了你赏赐,同样都是捕头,我们心里能舒服嘛!”
“府尹给我赏赐,给我什么...”
“喔,你是说打死老虎的那件事嘛。”
“呵,我以为临安城内乱做一团,府尹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说说看,府尹奖励我什么了,值得他们这么嫉妒?!”
林凡抱着肩膀,用脚尖踢着面前的泥土,闻言冷笑出声,
按照李公甫所说,府尹先是训斥了所有捕头,逼迫所有人三天内必须破案,
然后又拿打虎事件来单独嘉奖他,这是奖励嘛,这是要拿他当枪使啊!
难怪以往见面先问“吃了没”的同僚,今天见到他,一个个都跟欠了钱一样,原来源头在这!
想到府尹赏赐给林凡的奖励,李公甫馋的直咽口水,用肩膀顶着林凡的肩膀。
“老林,府尹赏赐了你一百两白银,一匹锦缎,一石米,一石粟米,你发达了,可得请酒,咱去丰乐楼!”
林凡闻言,翻着上眼皮,回怼道:“一边去,我看你像丰乐楼!”
临安城是帝都,百姓富足,周边水稻量产颇丰,
一个捕快每月除了月俸,还可以领一斗粟米,也就是12.5斤,
一个捕头可领两斗粟米,也就是25斤,
这次府尹竟然赏钱又赏粮,米和粟米用石来奖励,一石可就是120斤,
还有锦缎,当下最便宜的锦缎,怕是也要过百银一匹...
这些赏赐加起来,怕是要超过三百两白银了!
好家伙,这些东西换了谁不眼馋,不嫉妒?
但想想也正常,历史上能独自一人打死老虎的,那是屈指可数,难不成府尹要提拔他?
瞥着李公甫一副馋酒的模样,林凡捏了捏他的肚皮:“府尹都训斥你们什么了?”
李公甫闻言,脸色的嬉笑消失不见,变得极为阴沉:
“府尹将少女失踪案和灭门惨案合案了,定位妖邪作祟,从镇江金山寺请来了一位高僧,正带着几位县令陪着他在厅内谈话呢。”
“你说我们查了这么久的案子,不会真是妖邪作祟吧,那么诡异的死法,如果是妖邪作祟,倒是说得通!”
“可这么一来,有了人家法师帮着破案,还有我们什么事啊?!”
“先别聊了,府尹和县令们出来了,你看见那秃...哦不,那个和尚没,就是镇江金山寺的主持,法海。”
听到院内传来府尹的声音,李公甫回头望去,连忙拉着林凡回了院内。
后院内,府尹赵知秋身边站着八名临安县令,以周大同为首,周大同的身边则站着一名身穿袈裟的青年和尚,法海。
“各位,这位是镇江金山寺的法海主持,他会协助你们破案,李公甫呢?!”
“大尹,我在这!”
李公甫听见府尹喊他的名字,连忙一挺肚子,一溜烟的跑到赵知秋的面前,满脸的谄媚:
“大尹请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法师捉拿妖邪,还临安百姓一片安宁!”
赵知秋是一名面容严肃的中年,他一捋胡须,对着李公甫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在法师的身边吧。”
“法海大师,临安城这边的案子有些棘手,拖不得,还请你尽快抓到妖邪,拜托了。”
“阿弥陀佛,斩妖除魔,法海义不容辞。”
法海闻言,对着赵知秋高耸佛号,目光落到了李公甫的身上:“李捕头,还请你将该案子的详细始末,说来我听。”
“呃...那个法海大师,关于案情的问题,我让林捕头代劳如何,老林,老林,你来。”
人群外,林凡盯着法海,见他望来,不由得心神一颤,好锋利的目光。
用锋利来形容人的目光或许不贴切,可林凡觉得,他被法海一盯,只觉得全身如刀割一般,似无秘密可言!
周大同见林凡归来,连忙上前一步笑道:“法海大师,林凡可是我们县衙内最会破案的捕头,有他和李公甫协助你,定能破获此案!”
“老周,你这么说我就不认同了,哈...就你麾下的捕头会破案,我们麾下的捕头都是吃干饭的呗?!”
周大同话音未落,王县令接过话茬,冷笑着来到法海的身边:
“法海大师,我承认,在临安城内,要说会破案的捕头,林凡和李公甫确实有一号,但不是绝对。”
“我斗胆推荐一人,乃是我麾下最会破案的捕头,尤其是善破诡案,郭亮你还愣着干嘛,过来见过法海大师!”
“捕头郭亮,见过法海大师,王县令说的不错,在临安城里,会破案的捕头可不止林凡一人,在场每位捕头,都愿配合大师破案!”
人群中,一名身材健硕的中年捕头挤了出来,来到法海的面前,对着法海一抱拳,回头冷眼瞥着林凡,嘴角满是不屑。
其他几名县令见状,目光扫过赵知秋,见府尹沉默不语,连忙笑着开口:“郭捕头说的对,我们几人麾下的捕头也都是一顶一的好手,随法师调遣!”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请郭捕头,带贫僧去案发现场看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