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语不惊人死不休,林凡铿锵有力的话语落下,在场的临安县令和捕头们都炸锅了,一个个对林凡怒目而视!
“一派胡言,林凡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在张大人面前胡言乱语?”
“周县令,周大同,这就是你麾下的捕头吗,简直狂妄!”
“张大人,林凡所言不可信,现在临安城接连出现灭门惨案,禁军不停的搜查。”
“他还妄言余下四家会被灭门,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必须要严惩,撤他的职,押入大牢,定他一个妄言之罪!”
“林凡,我看你是想立功想疯了,张大人火眼金睛,岂会受你的蛊惑!”
张九成就那么静静的与林凡对视,他受天子之命来彻查此案,便绝对不会再让临安城内出现灭门案!
眼前这小小的捕头,竟然敢断言,凶犯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这十四家百姓,打的就是全部灭掉的心思!
那岂不是说今晚那四家谁也逃不掉,
发生了,他是口快心直,若是没发生,那就是祸言之罪!
听着身边下属们对林凡的恶言,张九成伸手制止了他们,低沉道:“林凡,你既是捕头,就该明白,禁军不可轻用!”
“本官问你,你所言可有根据,若是凭空猜想,那便不该!”
林凡与张九成对视,又打量着一旁怒目的捕头和县令们,咧嘴一笑。
“州县之内若是出现人命案,捕头可凭蛛丝马迹缉拿案犯,还百姓平安,可灭门案,自古有几人能破?!”
“三天时间,别说是大人您,就算是狄仁杰和包青天在世,怕也不够!”
“下官之所以如此推断,是因为下官查阅过所有少女失踪案的卷宗,有几处甚是可疑!”
“其一,十五名少女均为豆蔻年华,皆为亥月(十月)生人。”
“亥月为水,水在五行中被视为阴柔之物,十月诞生的女童,通常被认为体内阴气较重,极易诞生极阴之体。”
“极阴之体,从来都是邪祟之物最渴求的灵媒,一旦被被发现,下场极惨!”
“其二,周家夫妇自眉心一分为二,钱家夫妇自缢,林家十六口被挖去心脏,赵家48口脏器全无,崔家12口被挖双目...”
“综合以上所述,根据道家九幽黄泉和佛家阿鼻地狱中记载,该上为酷刑,专门惩戒在人间为祸之人。”
“如果是妖邪作祟,它为什么会采取这么邪恶的手段,而且十户皆不一样,下官认为,报复的可能性极大!”
“其三,目前十户被灭门的百姓,死亡时间都是在子时,子时是天地间阴气最重之时,更有鬼门关开启的说法。”
“邪祟专门挑在这个时间段作案,要么它故弄玄虚,要么,他存在的地方有限制,只能在这个时间段出现!”
“其四...”
“其五...”
“其六...”
林凡侃侃而谈,将最近收集到的线索整合,告知张九成,令张九成眼神不断变换。
一旁的县令们频频交换目光,皆露出不可置信,林凡竟然能从案宗上推测出这么多线索,这怎么可能!
再瞥了瞥身边,那些露出茫然神色的捕头们,气就不打一处来,今天的风头,都被林凡给抢了,废物!
很快,十条线索说完,林凡对着张九成再行一礼:“张大人,下官再次斗胆,请你收回成命,解除法海禁足,让他协助破案!”
“林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法海以捉妖为名,接连损害百姓房屋,已致百余名百姓受到牵连!”
“这样的妖僧,张大人将他驻足是惩戒,你竟然为法海求情,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一个吏!”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一个小小的吏,竟然敢质疑吏部侍郎的法令,你活腻味了!”
“呵呵~林凡呐林凡,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查到点线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回我看你怎么死!”
林凡再次口出狂言,竟然让张九成收回命令,解除法海的禁足,
张九成可是吏部侍郎,如果答应了,那跟拿鞋底抽自己的脸,有啥区别?!
一群捕头们冷眼盯着林凡,什么打虎捕头,这下得罪了吏部侍郎,你完了你!
李公甫没想到林凡这么大胆,不停的拽着林凡的衣角,可林凡不闻不问!
他见郭县令冷冰冰的盯着自己,遂摇了摇头:
“郭县令此言差矣,邪祟出现在临安,那便是祸患无穷,放任下去,只会死更多的人。”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法海手持佛门至宝,乃是佛法有成的高僧。”
“他都不能有效斩杀邪祟,把他调走了,难道我们要用捕快和禁军的命去堆吗?!”
“临安城有385名捕头,5万禁军,拿人命添,可以堆死妖祟,可我们要死多少人,这点你算过吗?!”
“其次,法海是府尹大人请来的高僧,他除妖有功,可若是战斗中妖祟把伤害转移到百姓身上,这也是在所难免!”
“郭大人下令禁足法海,是因为他与妖祟作战时误伤百姓,但从未质疑过法海的捉妖能力!”
“下官不是质疑您的能力,只是就看待百姓生死安危这一块,您比不上周县令!”
“自从临安城出现少女丢失案,周县令夜不能寐,不断督促李捕头尽快破案,更是每每亲临案发现场,不顾危险找寻线索!”
“我请问郭县令,同为临安城的县令,少女丢失案快一个月了,您在哪。”
‘如果不是府尹下了死命令,张大人主导此案,你会走出县衙吗?!”
“够了,你这个小吏,你是在质疑本官吗,我,信不信本官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郭县令只想乱棍打死老师傅,在张九成面前贬低林凡和李公甫,抬高麾下捕头的能力,没想到竟然被林凡死咬着不放。
林凡的一番说辞,令他面红耳赤,气的七窍冒烟,恨不得抽刀砍了林凡。
周县令挑了挑眉,偷偷对林凡点了点头,装作和事佬一般拦住郭县令:“郭县令,你也说了,林凡只是个吏,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嘛!”
“周大同,你别在这装好人,你麾下的捕头跟你一副嘴脸,怎么,就你周大同是好官,我们就吃干饭的步成?!”
“今日正好张大人在此,本官必须要与你辩论几分,不然让别人听去,还以为我这临安城的县令,是狗囊饭袋!”
“大人,残肢验过了,经我们几名仵作反复比对确认,此处36条胳膊,18个大腿,9个头骨,均无关联...”
李仵作悄咪咪的凑到张九成的身边,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在场众人都惊住了,就连郭县令也忘记了争吵,扯着公鸭嗓问道:
“李仵作,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均无关联,岂不是说这些残骸,至少来自63人...这不可能啊!”
张九成面色冷峻,目光灼灼地盯着李仵作,给李仵作带来了强大的压力,额头冒汗,连忙抱拳:
“各位大人,我李家世代为仵作,到了我李兴辉这一代,做仵作已经二十年,从未出错。”
“就算我判断错了,在场这么多同僚一同验证,怎可能有误?!”
张九成一挥手,身边捕快立马散开...
“查,翻地三尺,也要给本官找到这些残肢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