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娇说完,心里的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掏出一张黑金卡,摊开宋桦的手心。
“拿着吧,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过黄粱梦一场,看上什么就买了吧。”
宋桦觉得自己好失败,五十多岁行事作风还跟二十多岁一样,还要女儿来安慰自己,为她的错误买单……
“我……”
门铃被重重按下,陈垚跟徐延安约好了,他就以为是徐延安,也不查看猫眼,急切的放下门栓。
他一开门,穿黑色卫衣的女人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直直刺向陈垚。
在散打教练教豆豆的时候,宋惜娇也跟着学了不少,要不然这刀指定就刺向她的心脏了。
她对着衣领上的隐形通讯设备道:“上来。”
裴之庭给她配了安保,平时就是司机。
保镖来的很快,一人按一边肩膀,黑衣人被制服,按跪在地上,扒下她的口罩帽子。
林若雪。
“就是她,这几天一直在跟踪我们。”
宋惜娇用力把刀从自己的掌心拔出来,鲜血顺着指尖流下来,林若雪被保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跟踪我,想杀我……”
她剜向林若雪的手,保镖会意。
保镖用力压,林若雪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嘭……”门关上。
“陈垚,让爸妈去屋里歇着,把该带的东西的收一收,这里沾了不干净的玩意,不适合住人了。”
宋惜娇哎呀一声,“不好意思,手滑了。”
刀直直插入林若雪的手背,保镖堵住了她的嘴。
“你……”
宋惜娇去桌上,拿起开封未喝完的白酒,倒在手心的伤口上,白酒混着血水砸在林若雪的手背上,疼的她撕心裂肺,却哭喊不出来。
“我等你很久了。”
林若雪尖叫着,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垚、陈韫、宋桦出卧室门时,宋惜娇正站在窗前打电话,不看她的手,刚才就是一场梦,她的手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消毒处理,地板上的污渍也被拖了个干净。
“四点,我派车来接你们。”
“好。”
陈垚看着宋惜娇的背影,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陈韫感慨,“她像你也不像你,果断、隐忍、独立……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
宋桦情绪复杂,“她是我的女儿,我又骄傲,又害怕……她真的长成了我没想过的样子。”
陈韫见宋桦一副颓唐的样子,安慰道。
“她始终是你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要起诉林若雪故意伤害,损害她人的生命安全。”
宋惜娇没留丝毫的情面,做的干脆,把林若雪用手段拍的那些视频,全部发到了网上,网友通过林若雪的家庭背景,找到了她以前的照片,跟视频里做对比。
事情闹的很大,网上全是讨伐林若雪的。
曹威雄啪一巴掌呼助理脸上,“老杨,你跟了我三十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睡我多女人,让我跟你养孩子,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卷款跑路,我就要好好算算这笔账了。”
“我错了,大哥,大哥,原谅小弟这一次,就一次。”
杨助理跪地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曹威雄嗤笑,“我相信你,才不过问经你手的东西,你却在国外开了私人账户,原谅你,我成什么了。”
“滚。”
曹威雄才不管林若雪是不是自己孩子,没有利益的人丢了才好。
立即就发声明。
“一、即日起,曹某与林若雪母女断绝亲子关系。”
“二、关于此前曹某与裴家合作事宜,后续将会由曹某亲自对接。”
这事情上了热搜,吃瓜的人惊掉了下巴。
宋惜娇去看了林若雪一面,她在大声咒骂。
赵海荣的日记写到,他对林若雪好,是因为一看见她就会想起宋惜娇,他为了减少心里的罪恶感,便用加倍的好来弥补林若雪。
林若雪知道后,就极其嫉妒宋惜娇,再加上林清柔的挑唆。
她就把宋惜娇当成了肉中钉眼中刺。
林清柔对宋惜娇的嫉妒就更简单了,就是见不到她没有的东西,别人有,跟她一起坠入黑暗才好。
她这些年里,一直跟杨助理有联系,甚至于她跟曹威雄的重逢都是杨助理牵的线。
二人合谋,打算套更多的钱出来。
无奈,曹威雄早就知道身边出了内鬼。
他之所以没有动杨助理,一是他资历深,二是他手里有太多公司的核心机密。
“呵,我那个爹啊,他精明着呢,不想被骂无情无义,就借我的手。”曹鼎欢嗤笑道。
裴之庭摇头,“他能给你生那么多兄弟姐妹,足见他这个人可够难对付的。”
曹鼎欢笑了,“那是,要不然我怎么会夸他精明呢。”
裴家每个月都要家庭聚餐,裴鹤同与林婉清从动筷到离席,全程都保持安静。
倒是楚之涵,好好的孙子没了,儿子又时疯时不疯。
如果眼神杀不死人,在楚之涵瞪宋惜娇的三十九眼里,宋惜娇早就被扫射的,稀巴烂了。
裴家老宅是中式建筑,一走进客厅就有一种压迫感,让人不自觉挺直了脊背。
围坐在茶几旁,茶几上是瓜子花生、甜点蛋糕、楚之涵的视线在甜点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开了,她偏头看向窗外,十一月的京都落了一场大雪,大雪携着寒风,刮在脸上生疼。
“听说,跟四弟联姻的那丫头,这些年来还一直单身,怕是……哎呀,看我这嘴,人家是曹家正儿八经的小姐,岂会愁嫁,总好过某些人……算了算了不说了。”
在坐的人,吃甜点的吃甜点,喝茶的喝茶,楚之涵嘴碎是公认的,可正主都没说什么,她们更不可能去惹这一身骚了。
宋惜娇让保姆把睡着的豆豆抱走,抓了一把瓜子开始嗑 ,抬眼,盯着楚之涵看,笑眯眯的眼睛里有威胁。
“然后呢?”
楚之涵一僵,她哪知道什么然后?
“然后,那丫头就单身到现在了。”
“那她可真幸福,省得像我,找个脐带没剪断的男人当老公,差点生个跟祖宗一样的儿子,操心完这个,又操心那个,小小年纪就白了头。”
宋惜娇嗑完瓜子,拍拍手,走了。
楚之涵在众人或怜悯或看戏的眼里,脸上像吃了屎一样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