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县的这段时间是楚清蒙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伤势大好后,她与墨流瑾一起骑马看夕阳,一起河边垂钓,一起看枫叶飘落,逐县的每一处都有她的笑声,墨流瑾去县衙的时候,她就带着春和夏至去逛街,哪里有新鲜的小玩意儿她总是第一个到。夜晚,墨流瑾处理公务,她也会时时在旁看一些话本子陪着他,有时墨流瑾没有公务,俩人也会一起去夜市上看看杂耍猜猜花灯。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转眼入冬了,天气愈发寒冷了,楚清蒙有些出不去屋子了,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冬天,原本还想可以赏雪堆雪人呢。奈何这段时间虽然是按照府医的要求一直在用一些昂贵的药养着,没成想还是不行,空气陡然变冷,她就会咳嗽上好久,每次都是咳嗽到有些喘不上气,因此她便不怎么出屋子了,即使出去,也会用厚布掩住口鼻尽量不让自己吸进冷空气。墨流瑾最近更是处理完公务就回来陪着她,一些应酬也都推拒了不去,基本上不让她出屋,未处理完的公务更是搬进她的屋子里处理,生怕她去书房找自己的时候冻到。
日复一日的过着,直到这日,墨流瑾收到了京城的来信,说是过年的时候要他们回去,且过了年就到了墨流方的婚期了,让他们参加完墨流方的婚事再回来。同时来的还有另一封信是给楚清蒙的,楚清蒙打开后发现是墨流方写给她的,信里大致的意思是,他知道他的错了,以后会好好同林悦生活,只希望楚清蒙能回来参加他的婚礼,为他送上祝福,他绝对不会再出现订婚宴时的情况,乞求楚清蒙的原谅。
楚清蒙轻叹一声,摇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墨流瑾却已经回到了书案前写回信去了,大概就是今年过年不会回去了,一是来回时间太久,二是楚清蒙的身体离了炭火和补药就不行,马车上无法做到那么暖和。
墨流瑾抬头望向轻叹的楚清蒙,只见楚清蒙也望向了他,“世子爷的婚期定在了三月里,我想过了正月天就没那么冷了,到时候马车里再放上些炭盆,我尽量不下马车,应该是没问题的。”
墨流瑾又在信纸上写道,年后天气稍暖便启程回京,定然不会错过兄长的婚期。又加了一些请安恭敬的话便叫人送了回去。楚清蒙叫住送信的人,让墨流瑾代笔了一封给墨无双的信,又带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儿送给墨无双,这才让送信的人离开。
到了新年这日,楚清蒙早早的就放了家里的仆人回家过年,因此府里只剩下一些从京城带过来的家生子,以及一些贴身伺候墨流瑾与楚清蒙的人还在。这几天天气微微有些转暖了,也不再下雪了,掩住口鼻的楚清蒙也终于从屋里出来了,可算可以溜达一下了。
与墨流瑾约好了要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岁,可不曾想他去忙公务直到戌时初才回来。因着就他俩人,所以年夜饭便搬进了楚清蒙的屋里用。墨流瑾刚进门楚清蒙便要起身迎上去,墨流瑾紧忙叫停,“等等,我一身的寒气呢,我烤烤火去了身上的寒气就过去,你不要往门口来了。”
楚清蒙点点头,待他过来就让春和夏至退了下去,让她们俩也去吃年夜饭了。屋里只剩他俩了,一起说笑着用了饭,楚清蒙也是一杯又一杯的喝起了酒,跟他说了很多,本来说好了只能喝三杯的,不成想楚清蒙是越喝越多,墨流瑾见拦不住她,脸色也是越来越黑,最后直接夺下酒瓶自己全喝了。
楚清蒙哈哈大笑了起来,“墨流瑾,你好可爱。放心啦,我不会喝多的,我可是千杯不醉的体质。”
墨流瑾眉头都快拧成川字了,正欲开口,却听见外面‘砰砰砰’的开始放烟花了。楚清蒙眼睛都亮了起来,“墨流瑾,带我上房顶看烟花吧?”眼见墨流瑾要拒绝,楚清蒙又赶忙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补充道,“我掩住口鼻就好,不会有什么事的,好不好嘛,这可是我在这里看到的第一次烟花。”
见到她这可怜兮兮的脸,墨流瑾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好无奈的认命给楚清蒙穿上厚厚的斗篷又拿了厚帕子让她自己捂好口鼻,带着她运气飞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