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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粪臭,哪有五谷香!”李正阳也是感慨的很。方大爷说的话很质朴,却也是充满道理的,对的,只要早点起来,干啥都强。

现在可不像后世什么都机械化了,农村所有的农活大部分都是靠人力完成的,农民们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无论是老人,包括孩子都需要帮助家里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这猪粪在农村可是个好东西。现在村村是肥料缺乏,根本没有什么化肥可以使用。跟其它农家肥一样,猪粪,它肥效持续时间长,在改良土壤、培肥地力方面效果好得很。可以有效的保持土壤松软,关键还不用花钱去买,自家猪栏里就有,当然外面也是可以捡的。

现在的农村大多数养猪都是散养的,一般到了吃食的点这玩意才会回去,其余的时间都在外面晃荡自己找食吃。猪是走到哪里,屎就拉到哪里的,因此路上,田间的猪粪都是无主之物,见粪人人都有份,所以大家都捡猪粪。

那时候,捡猪粪可真是个业余时间的小活儿。粪源有限,技术含量也几乎为零,更不用提多费体力了。所以这活儿大多落在了老人、妇女和孩子们的肩上。

农作物都用的是农家肥,所以早上拾鸡屎,接牛尿,孩子们放学打猪草,冬天村里组织劳动力罱河泥……只要是能够想到的办法,大家都愿意去尝试尝试,于是各种奇怪但又实用的方法便应运而生了。

现在的拾粪就是老人或者小孩子,左手拎着一只粪箕,右手拿着一个粪扒子,没事就在村里转悠,路上,沟边拐角什么的,发现有散落的猪粪、鸡屎、牛粪就统统的用粪扒子就拾起来,拎回家收集起来。

拾粪的时候一般是将粪箕放在要捡的粪边上靠着,小坨的用粪扒子稍微给点力就挑起来到粪箕里。大点的就要铲一下,或者多挑几次了。为了细小的粪粒不要从簸箕的缝隙漏下去,往往还要垫一层沙土什么的。

“方大爷,你这个粪箕是自己编的吗?看起来还是很结实耐用的。”李正阳看到脚边的粪箕,肩膀挎的地方磨得是溜光水滑的。

“现在老了,编不了这个了,只能没事扎个高粱扫把啥的。”方大爷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感慨年纪大了,还是在怀念过去能编粪箕的日子。“编粪箕需要用到水曲柳的枝条,有的人用的是藤蔓,还有用竹子的,那过程可复杂了。”

“你看这个就是水曲柳和竹子编的,先是半圆的粪箕筐子,这个是把手,可以拎也可以挎在肩膀上,好东西啊,我是干不动了。” 方大爷边说边抚摸着粪箕,眼里满是怀念。

“走,小李啊,我们一起回村子里去。”方大爷将烟屁股扔地上,用脚踩了两下,就准备拿上粪箕往回走。

“大爷,我来帮你拿。”李正阳抢先一步将粪箕拿过来,跨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推着车对方大爷说。“走吧,大爷。”

“小李,别放车上了,自行车多金贵啊,还是我来背吧,别弄脏了。”方大爷一看有点过意不去,赶紧要拿回来,被李正阳挡了回去。

“大爷,您老就别客气了。车子就是给人骑的,带货也没问题。您啊,就放心吧。”两人说说笑笑,一路闹着磕往村里走去。

李正阳看了下时间,10点多点。进到村子里面看到的房子大多数都是土墙,上面盖着茅草,一层一层的。大多数人家都有个半人高的小院子,一般中间是三间正房,边上再盖一间厨房,条件好的人家厨房是个正经的房子,差一点的人家就是搭个棚子,有的四周用竹竿缠上稻草给围起来,上面抹上泥巴。如果家里人多,有的人家也会在东西左右再盖上类似四合院的厢房。

方大爷家在村子的东头上,方大爷家里老俩口,俩儿子都已经娶妻生子了,现在和大儿子一家一起住,方大哥和方大嫂俩男孩子,一个7岁,一个5岁。方大娘平常在家带孩子,做家务活。

二儿子结婚以后就分出去单过了,在边上不远的地方重新盖了三间房。方二哥和方二嫂现在有一个女儿,4,5岁的样子。

“小李,你先到家里坐坐,我将这个粪倒到池子里面去。” 到了家门口,方大爷热情地对李正阳说道。

“大爷,我帮你一起弄吧。” 李正阳也不客气,卷起袖子就准备帮忙,将挂在车上的篓子拿了下来。

方大爷在家屋子后面挖了个大概2米见方的粪池子,平时将捡来的猪粪,鸡粪,还有烧大锅掏出来的草木灰,废弃的生活垃圾都会扔在这个池子里面,自然发酵成土肥,翻地的时候放进去,这些都是上好的肥料。

不同于后世的农作物和蔬菜,早已广泛的使用化肥和农药了,以至于从菜场买回来的蔬菜看上去都是油光泛亮的,脆嫩脆嫩爱煞巴人的样子,可是一入口就味同嚼蜡,根本吃不出它原本该有的味道了。

“小李啊,快进来洗洗。今天我老头子谢谢你了。”方大爷见李正阳用自行车帮自己将粪萁带了回来,又帮忙去后面倒粪还是很感动的。说真的,现在的年轻人你让他用自行车干这个活,那肯定是不情愿的。

“方大娘,在家呢。”李正阳客气的和在门口的一个老太太打招呼。

“吆,这不小李嘛,孩子赶紧来家里坐坐。” 老太太看到李正阳也很高兴,之前李正阳到村子里面收过鸡蛋,老太太知道这个小伙子是个厚道的人。

“奶奶,奶奶。” 两个5岁左右的孩子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看到对方是个陌生人,赶紧跑到奶奶的面前。

“来,小朋友,叔叔给你们糖吃。”已经洗完手和脸的李正阳从挎包里面拿出几颗水果糖,递到俩孩子面前。俩孩子有点怕人,躲在奶奶身后又好奇的露出半个脑袋,看着李正阳手中的水果糖,花花绿绿的,对孩子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这糖可是好东西,小李,你留着自己吃或者换东西都可以的。”方大娘一看是糖赶紧摆手。

“没事的,大娘,给孩子吃吧,不要紧的。”李正阳微微一笑。

“行了,既然是李小子给俩孩子的,那就拿着吧。”这个时候方大爷过来了,俩个小不点跑到爷爷身边,方大爷看着自己的俩个小孙子,那是满心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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