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信文送走几位病人后,直接走上了二楼,看到父亲正在神情淡定地喝着茶,于是低声开口道:“父亲,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啊?竟然会是如此大的动静。”
要知道就算是樱花驻华北派遣军参谋长安达二十三中将第一次来青山堂就诊的时候,也不过是由六辆跨斗摩托车保护,直接来到了青山堂,今天不知道是有什么大人物,竟然会提前派人负责警戒。
岳守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开口低声教训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每逢大事有静气,不管来得是谁,咱们只要秉持着医者的本分即可。”
被老爹教训了一顿,岳信文也只好苦笑着连连答应。
岳守拙看到儿子一副老老实实地模样,略显得意的笑着说道:“昨天我跟东家聊天时,曾经听他提到,樱花驻华北派遣军司令官到任了,是一个叫坂垣征四郎的大将,搞不好就是这个家伙要来。不过能够跟这些樱花的高官打好交道,也是有着一定的好处,可以扯虎皮当大旗,也能够避免一些宵小之辈的算计。”
岳信文当然清楚这其中的利弊,这些年如果没有父亲跟四九城那些达官贵人的关系,估计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打青山堂的主意呢。
岳守拙突然站起身:“走吧,那些樱花人快到了,咱们既然想要做戏,就得做全套,毕竟如今四九城还是在樱花人的占领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说完迈步走向了门外。
当岳守拙父子出现在青山堂大门口后,几辆跨斗摩托车已经呼啸着开了过来。
岳信文有些吃惊地低声开口询问:“父亲,难道您刚才就已经听到了这些车辆的动静?”
岳守拙嘴角微微上扬:“我一直都提醒你,千万不要落下自己的功夫,要知道想要彻底掌握《鬼门十三针》,就必须至少拥有暗劲后期以上的修为,你步入暗劲中期的时间也有好几年了,可是迟迟没有突破到暗劲后期,以后别有点时间光想着看医书,功夫该练还得练。”
岳信文无语地点了点头,说实话自己对于练习功夫的兴趣实在不高,如果不是父亲一直耳提面命,再加上自幼打下的基础,估计现在连暗劲也到不了。
就在爷俩说话的工夫,两辆黑色高级轿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青山堂的大门前,坐在轿车上的安达二十三中将早已经看到了等候在大门口的岳守拙父子,心里感到特别满意,要知道即使是第一次自己登门治疗的时候,岳守拙也只是在他走的时候,把他送出了青山堂大门。
今天在坂垣征四郎大将的面前,岳守拙大夫让自己这么有面子,安达二十三中将心里还是十分高兴,同时也在暗暗发狠,就算是那个《龟龄集》没有啥大问题,自己也得让渡边大佐狠狠收拾一下秋田一夫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当安达二十三中将走下轿车后,岳守拙已经微笑着抱拳开口道:“安达将军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您公务繁忙,何必亲自过来,只要让人通知一声,老朽过去给您医治即可。”
要知道岳守拙能够在四九城享誉杏林,不仅仅只是自己的一身超凡医术,在待人接物等方面也绝对值得称道。
安达二十三中将喜笑颜开地向着岳老抱拳拱了拱手:“岳大夫太客气了,今天我们坂垣司令官阁下听闻您中医圣手的大名,特意一起过来拜访。”
给坂垣征四郎大将和岳守拙大夫做了介绍后,一行人直接走上了二楼,岳信文则是手脚麻利地给众人一一倒上了茶水。
平时在四九城,特高课渡边大佐和宪兵队中村大佐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备受尊重的贵宾,可是今天在青山堂,有着坂垣征四郎大将和安达二十三中将的存在,这两位大权在握的实权人物,也只能是敬陪末座的小透明了。
还不等安达二十三中将开口,岳守拙就看向正襟危坐的坂垣征四郎大将,直接开口道:“坂垣司令官,刚才上楼的时候,我发现您的左腿似乎曾经受过伤,虽然经过医治表面上已经恢复,不过从您不经意的一些举动,估计每逢阴天下雨的时候,都会酸痛不已,不知老朽说得是否正确?”
坂垣征四郎大将不由竖起大拇指,操着一口流利的华语赞叹道:“岳老先生无愧于中医圣手美誉,三十多年前我参加对俄作战时,左腿胫骨中弹骨折,当时我刚刚二十岁,只是经过简单医治就又上了战场。年轻的时候倒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正如同您刚才所说,每逢阴天下雨的时候,左小腿受伤的地方,一直都十分酸痛,也曾经请帝国东京医院的专家进行过诊治,不过没有太大的改善,因此每当过于疼痛时,只能服用一些止痛片。”
坂垣征四郎大将自幼跟随祖父学习汉学,与土肥原贤二和矶谷廉介三人,并称为樱花陆军三大华国通。他当然清楚华国中医传承悠久、不乏有一些医术精湛的高手,今天之所以要跟着安达二十三中将一起过来,心里也有着想请岳守拙这位有着四九城中医圣手之称的大夫,给自己检查一下旧伤,其实刚才他自己说的还是比较含蓄,每当阴天下雨的时候,左小腿旧伤处都是如同万蚁噬心一般疼痛酸楚,全靠着吃大量的止痛片才能勉强挨过去。
岳守拙让岳信文搬过来一张软凳,一边示意坂垣征四郎脱掉军靴,把左腿平放在软凳上,一边开口道:“坂垣司令官,依老朽的意思,您今后还是尽量不要再吃那些止痛片了。要知道如今西方那些国家制药厂生产出来的止痛片,其中的成分主要就是吗啡,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儿就是鸦片。想必鸦片的危害性,司令官阁下应该十分清楚,一旦长期服用止痛药,就是产生依赖性,其实说穿了就是鸦片上瘾,长期服用止痛片,不仅会对身体各个主要器官造成严重危害,甚至还会危及生命。”
坂垣征四郎大将苦笑着说道:“岳老先生,说实话我当然清楚长期服用止痛片的危害,可是每当阴天下雨的时候,那种酸痛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很多时候我都恨不得把这条小腿砍掉。”
此时岳守拙已经仔细检查过坂垣征四郎的左腿伤处,直接开口道:“信文,把我的金针拿过来。”
岳信文答应一声,从后面的古董架上取过来一个金丝楠木的药箱,轻轻放在了八仙桌上,然后打开药箱拿出了一个两寸宽、一尺多长的金丝楠木小盒子,掀开盒盖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十三根粗细不一的金色长针。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神情专注地注视着眼前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
此时岳守拙浑身突然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势,右手拂过针盒,一枚细如牛毛的金针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一般,直接从针盒中缓缓飘起,就这么神奇地悬停在半空中。
不管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坂垣征四郎大将、渡边大佐和中村大佐,还是已经数次亲眼目睹过的安达二十三中将,全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这不可思议的情形。
岳守拙右手拇指和食指稳稳地捏着金针的顶端,随着一股雄浑的内力注入金针,刚才还软软下垂的金针、突兀地发出一道隐约可闻的铮鸣声,随即细如牛毛的金针顿时笔直如剑。
岳守拙右手闪动,手里的金针已经直接扎进了坂垣征四郎的左小腿旧伤处。
接着岳守拙又在坂垣征四郎的左小腿扎上了六根粗细不一的金针,然后手指不停地在七根金针的顶端轻轻捻、弹、搓,直到十多分钟后,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右手挥动之间,七根金针已经被全部拔出。
岳信文双手接过金针,在刚刚点燃的酒精灯上稍做炙烤后,拿起药箱里的一块白色丝绸,小心翼翼地逐一擦拭干净,这才把这七根金针放回针盒中。
此时的坂垣征四郎大将稍微活动一下自己的左腿,顿时喜形于色地拱手抱拳致谢:“多谢岳老先生出手,现在我感觉左小腿内似乎有一股热流在旧伤处不停游走,以前的那种麻木之感完全消失不见了,岳老先生不愧是中医圣手呀。”
岳守拙拿起旁边的一条白色毛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双手,微笑着说道:“司令官阁下不必如此,有句华国古话想必您也听说过,那就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左腿上的伤势由于拖延的时间太久了,想要短短几次针灸就能完全恢复那也不可能,估计最少还得再针灸十次八次才行,以后最好能够每隔十天半个月针灸一次,另外如果最近天气变化,旧伤处酸痛难忍的话,就派人来车接老朽过去一趟,毕竟您过来也不太方便。”
坂垣征四郎哪里还会反对,只有亲身体会后,才能感受到这位有着中医圣手之称的岳守拙大夫确实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