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徐哲远顶着两只乌黑的眼睛,骑着马和恭喜发财走到官道上。
路比较窄,前面又有一群送亲的队伍,因此几个人走得十分的缓慢。
两名护卫实在是不知道徐将军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好了在家里陪伴妻儿,怎么还把自己的两只眼睛熬成了乌黑色?
二人一路想问又不敢,时不时的抬眼对视。
一直走了良久,前方送亲的队伍拐进了一旁的山间小道。
这让徐哲远三人可以加快步伐,马蹄扬起地上的尘土,三个人绝尘而去。
跑了一上午,正前方一所驿站酒馆。
而令人没想到的是,那送亲的队伍居然从小路又拐了出来,停在酒馆前。
“公子,好像有问题呀。”恭喜一边拴着马缰一边说道。
徐哲远拍了拍马背,目光轻挑,望向那送亲的队伍。
只见新娘盖着盖头,规规矩矩的坐在轿子里。
几名轿夫,虽然穿着红色的喜服,但明显,这几个人并不是普通的家户。
几个人身手十分的矫健,明显是练过武功的。
最主要的是,那新娘一动不动就坐在轿子里。
其他的人在喝水休息,可唯独的新娘如同木头一般。
“那新娘也有问题,正常来讲但凡是人就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这样一动不动,若不是被点了穴道就是……死人。”
徐哲远说完,发财也将目光投向一侧,他尽量靠近花轿,想看看轿中人的情形。
可刚一靠近,那坐在桌前的几名轿夫当中便站起一人,连忙大喊道:
“几位,我家新娘面子薄,还请绕行。”
无奈,发财只得绕开,但是,目光还是瞥见那新娘是有呼吸的。
他在徐哲远身边低语:“有呼吸,应该是被点了穴。”
见无法靠近新娘,几人只好也落座,与那四名轿夫对面而坐。
“这天气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好像要下雨呀。”
徐哲远有一搭无一搭的说道话,并注视着对面四人的反应。
可这几人像没听到一般,低头喝茶。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送亲呢?那新娘子在轿中坐了那么久,不渴吗?”
见几人不搭话,徐哲远便率先开口。
对面一名较为年长的轿夫缓缓开口:“小娘子化了个妆,怕花掉,因此一路不吃不喝。”
“不过我们快到了,就在前面的普陀镇。”
男人一边说一边抿了一口茶,然后将目光扫视其他的三名伙伴。
几个人十分默契的纷纷起身,丢下了一些散碎的银两,便直奔喜轿而去。
“公子,我们要不要跟上。”
徐哲远抬了抬头望了一下天空:“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在天黑前应该能赶到。”
“既然遇上了,不能坐视不管,先去普陀镇。”
普陀镇距离这里已经没有多远了,徐哲远想追随过去探一探究竟。
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异样,但是直觉总是告诉他,这轿中的新娘非同一般。
这几人绝非是普通的农户,而这轿上之人若是被强娶,恐怕是羊入虎口。
说话间那几个人已经将轿子抬起来继续赶路。
徐哲远也连忙放下碎银,骑上马,三人远远的跟随着几人前行。
果然走到路口处,明明前方便是进入普陀镇的小路,但这几个人却改变了路线。
竟直奔上山的路走去。
“公子,他们变换了路线,这不是进镇子的路”
恭喜低声说道,徐哲远点了点头:“跟上。”
前方几个人越走越快,徐哲远三人便将马拴在了路口处。
骑着马目标太过于招摇,很容易被发现。
而几人轻功都很好,改为步行更适合跟踪。
又走了一段距离,绕过一条乡间的小路,前方赫然的出现了一处宅子。
这宅子让人很是眼熟。
从外表的规划和整个布局倒是和前几天被徐哲远一人歼灭的清风寨十分相像。
“一直听说清风山上有山匪,没想到这普陀山上也有。”
徐哲远腹诽,心中不由得有些暗喜。
看来自己这次没白来,对于这些匪窝,他向来没有什么好的耐心。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欺压良民的人渣,人人得以诛之。
之前一人扫平了整个寨子,现在他更不介意在替这个县除掉一群恶匪。
只见花轿停下,从寨子里出来一众彪形大汉,为首的人一袭红袍,应该是新郎。
很明显那大汉起码有50多岁了,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
但是那络腮胡子却十分的异常,看上去特别的假。
按正常情况来说,一个人的胡子长得再长,也很少会有如此周正顺调的。
可偏偏那人的胡子看上去倒像是戏台上唱戏的道具。
“这人长得好生奇怪。”徐哲远心里暗暗想着。
今天这小半天里见到的人和事,他总是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可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眼见轿帘被打开,一个喜婆出现,她俯身,身后的两名小厮将花轿内的新娘抬了出来。
那新娘身体十分的僵硬,如同木偶一般被扛在了喜婆的肩上,接着便走了进去。
而在门口,一行人悉数退回,大门被关闭,只留下两个护卫手持着长矛在站岗。
“恭喜,发财,你们两个人在这等我,我潜进去看看情况。”
徐哲远说完便猫着身,脚尖轻点,一个闪身消失在眼前。
恭喜和发财原本想阻拦,但根本来不及。
有时他们真的很是无语,为啥这个将军这么的不老实?他们只恨自己体力太差。
说是来保护将军,可事实上这一路上基本上是将军自己护 自己。
现在,将军又跑了,只能留着二人在门口草丛中藏匿好。
而另一边,徐哲远悄悄的潜入了寨中,躲在角落里。
眼见着新娘被前背进了厢房,接着房门关闭,喜婆和其他的人全都走了出来。
他躬身,悄悄的溜到房门边,蹲在窗口,伸出手出在窗户上戳破了一个小洞。
一只眼向里望去,只见房间内空空的,只有一张木摇床。
那新娘坐在床边,依旧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