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了孔熙甫的恶行,没人同情,都带着你活该倒霉的眼神盯着现场,静观事态发展。
偶尔小声议论几句,交流一下彼此看法。
其实人们的表情非常丰富,有自作自受的表情,有幸灾乐祸的表情,当然也有不少人脸上出现了大快人心的表情。
当属搀扶孔熙甫的那两个姑娘脸上表情最开心,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欧阳惊雷紧抿嘴唇,眼里全都是凶意。
终于,压在孔熙甫脖子上那座大山移走了,他感觉到自己整个脑袋还浸泡在那肮脏的口水里。
一吸气,吸进的都是臭气熏天的味道,还是另类的臭气熏天的味道,简直令人无法呼吸,可不呼吸怎么行?
孔熙甫嘴一张,当场不管不顾地“哇哇”呕吐起来。
当然,吃进去的口水又都吐了出来,连带着早间吃进的尚未消化掉的饭菜,搞得身前、身上一片狼藉,像个邋遢的酒鬼一般,哪儿还有半点孔府老爷的样子?
这个期间,那个古管家寻来了一些柳枝,两三指粗细。
欧阳惊雷看着古管家那没有一点点同情和怜悯神色的眼睛,平静地接过柳枝,心道:“看来你也与孔老爷有仇。”
欧阳惊雷把柳枝分给王子君、赛加尔和几个黑衣人,然后用自己手中柳枝点着那碗泥土威胁道。
“孔熙甫,把碗里土吃掉,我们可以少打你几下,否则抽死你!”
已然这样了,反正丢人丢到家了。
孔熙甫用肮脏龌龊的手恶狠狠地抹了一下嘴角口涎,端起那个盛着泥土的碗使劲往地上一摔,“啪”,那个碗瞬间迸裂,支离破碎。
“我是绿洲城绅士,岂能听任小儿摆弄?笑话!”
孔熙甫用带着蔑视和挑衅的眼神斜睨着这个浑身充满了暴戾气息的凶恶男人。
他心里清楚,这一劫他无力逃避,也无力反抗,只能面对。
为了让孔家人在绿洲城还能站住脚,不至于被别人看不起,他只能舍弃自己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一个绅士又岂能不知,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挺下去了。
听罢,欧阳惊雷勃然大怒,眼珠子瞪得拳头大,额角青筋随着呼呼气喘的粗气一鼓一涨。
“孔熙甫,骨气够硬的。我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手中柳条硬。”
“啊——”
欧阳惊雷话音一落,飞起一脚,把瘫坐在地上的孔熙甫踹个嘴啃泥,他一下子趴在他的呕吐物上面,欧阳惊雷不由分说,挥动手中柳枝劈头盖脸地抽了下去。
骤然,如同野兽般的凄厉惨嚎在空旷而安静的孔府响起。
只见孔熙甫翻滚着躲避着无情的抽打,然而无济于事。
他的翻滚得再快,也没有落下的柳条快。
一声又一声尖叫在空中回荡,每一声尖叫都伴随着一次清脆的抽打。
那声音,就像落入寒潭中的一枚石子,在众人的脑海里掀起层层涟漪,众口嚣嚣。
孔熙甫是功夫师傅出身,身体健壮如牛,打这么几下,疼在身上,伤在皮肉,但并不伤筋动骨。
他之所以成就现在这样的壮硕身体,那都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噩梦般的血腥换来的,用血与汗换来的。
在扎罗这块尚未开垦的土地上,弱肉强食,而自己足够强大,才会变成掠食者。
但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但成了掠食者,还成了残害人的野兽。
孔熙甫特别狼狈,头脸全是血,衣服脏污,依旧一边尖嚎,一边像个垃圾一样来回翻滚身体。
而欧阳惊雷眼神愈发狠厉,似乎没有摆手的意思,他抽累了,让王子君和赛加尔上,继续抽打。
此时,孔熙甫浑身血肉模糊,凄惨无比,哀嚎惨绝人寰。
王子君与赛加尔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这下有了发泄的渠道,两人岂能手软?
早把无边的仇恨与愤怒化作手中柳枝,心底的恨意全数倾斜而出,噼噼啪啪,啪啪噼噼,两人手中柳条如落雨般往孔熙甫的身上招呼,抽得老匹夫不是人动静地惨嚎。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道。
“老匹夫,你身为绿洲城绅士,不知道洁身自好,竟然脑洞大开,别出心裁发明了什么美人盂,让什么姑娘用嘴接你的恶臭黏痰。”
“你也不照镜子好好看看,你都多大年纪的一个糟老头子,你不存心恶心人家姑娘吗?”
“你看把那个孩子打得,简直体无完肤,还把孩子活活饿死。”
“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吗?是我们希望城堡人,你把孩子打死,就是与我们希望城堡人做对。“
“我们今天就是要杀一儆百,敢无视希望城堡人的,就是你这个下场!”
两人已经悟出来了,欧阳惊雷是不打算放过这个老家伙了。
不过,孔家父子实在太坏,两个儿子一直都在算计希望城堡人,结果一个被城主捏碎了喉咙,一个被抓。
两人当然清楚,被抓的这个孔家大儿子活下去的希望很渺茫。
老子被像条闯祸的家犬那般抽打,每一下都像抽打在儿子身上,老子那痛苦而绝望的哀嚎,就像针一样扎得儿子的心在流血。
孔鹤礼双眼都是血丝,充斥着怨怒、悲愤和无奈,看来父亲会被活活打死,心里不由得升腾一股寒气。
此时,孔熙甫翻滚的速度缓慢了,哀嚎声也渐渐弱了下来,仿佛变成了恶魔呻吟,浑身衣衫已经被抽烂,染血的破布条横飞,身上血肉模糊,鲜血直流,就连两人手中柳枝都淋漓着殷红血水,场面恐怖、悚然、惊悸。
而此时,孔熙甫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被弥漫而来的死亡气息淹没了,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胸膛似乎也提不上一口气。
他被抽死了吗?
在场众人看着现场情景无不倒抽一口冷气。
全城都传扬希望城堡人英勇善战,所向披靡,可这惩罚起人来,也丝毫不含糊,冷酷无情。
都没用黑衣人接着再抽,已经成了一堆烂肉的孔熙甫,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仿佛鼻息里气若游丝,只有呼气而没有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