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皇上的华妃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又佯装刚被皇上吵醒睁开眼,翻身看向皇上,“皇上,时间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皇上嘴角紧绷,掀开帘子起床,“来人,端茶!”
华妃眼中快意一闪而过,起床帮皇上更衣。
上午翠微堂,浣碧早早的过来陪伴甄嬛。
汤药茶水都不假人手的伺候着甄嬛,知道甄嬛和流朱或许介意她的贴身侍女金珠,特意将金珠打发去了茶房看火。
气的金珠脸比锅底还黑,好悬没忍住将屋子点了。
流朱冷眼看着浣碧的行为举止,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抢过浣碧手上捧的茶,“我来服侍小主,碧答应如今也是皇上的嫔妃了,不该再沾手下人的差事,坐下陪着小主说说话吧。”
浣碧低头瞧了一眼空着的手,嘴角溢出淡淡笑,像是吃了块蜜糖,流朱从小就嘴硬心软,是心疼她了。
“伺候长姐我不累。”说着,浣碧还是在椅子上坐下了,静静的看着流朱像从前一样侍奉甄嬛,乍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甄嬛吃了两口茶,笑了笑将茶碗给了流朱,流朱最是心软了。
“昨日皇上歇在华妃那里,还赏赐了一对孔雀,可见皇上对华妃也是惦记的。”浣碧深恨华妃。
甄嬛比浣碧还恨华妃,曾经在翊坤宫受辱的日子终生难忘!“流朱,你去一趟闲月阁,请眉姐姐闲暇时过来一趟。不是什么要紧事,让眉姐姐不必着急,忙完了再过来。”
“是。”流朱端着吃剩的半碗茶出去了。
浣碧收回看向流朱的视线,担忧道:“长姐,我看皇上对华妃还是有着真心,不然也不会主动去见华妃。”
扳倒华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甄嬛也知道,“华妃陪伴皇上多年,即使没了年羹尧,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是特殊的。
你既然出来了,就想办法早日侍寝,夺得皇上的宠爱。”
浣碧脸耷拉下来,低头手绕着帕子,“长姐,我回来也有几日了,可皇上一次都没有翻过我的牌子,怕是将我忘了。”
“既如此,你更要想办法复宠,要先让皇上看见你,慢慢的想起你的好处。”甄嬛想了想,看着浣碧头上的红花和身上的碧色衣裳,金簪银钗玉步摇挤在一处,有些眼睛痛,“我会派人注意着皇上的行踪,到时告知你,你随时做好准备。”
等会儿还得教教浣碧装扮之事。
浣碧嘴角弯起,“谢长姐为我操心,我一定不会辜负长姐的期盼。
只是,长姐,温宜公主的周岁宴没多少时日了,算算日子你正好也出了月子,咱们要给温宜公主准备什么贺礼?
温宜公主现在养在华妃膝下,皇上疼爱,送贵重的我是不乐意的。”
“咱们和曹贵人又不亲近,还和华妃不和,明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
你就准备对银手镯,我准备一个长命锁就已经够了。”
“我知道了,长姐,皇上前日又去了和嫔那里,还在和嫔那里留宿了。
安答应可是和嫔的嫡姐,现在还只是个没有封号的答应,平日看着姐妹二人亲亲热热的,比同母所出的亲姐妹还要亲。
长姐都会为我打算,和嫔怎么不……,我也是听外边其他人说的。”
甄嬛听出浣碧话中的醋意和未尽之言,伤心的摸了下肚子,“和嫔侍寝后盛宠不衰,现在又有孕在身,皇上去她那里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宠爱淡薄的安答应,我看她对和嫔比对皇上还用心呢。”
和嫔常常收到安答应亲手绣的小物件,甚是精美,所耗时间和心思不少,皇上只得了安答应一个荷包,还是最简单的绣样。
甄嬛倚靠着枕头,侧脸看向浣碧补充道:“和嫔待安答应也极好,除了不主动替安答应争宠,凡是和嫔得了珍贵稀罕的东西,都要分给安答应一半。
从前当常在时如此,到现在成了受宠的和嫔依旧如此。
别看安答应不得宠,可日子过的舒心,每日绣绣花、摘花摆弄香料,烦了逛逛玩玩,多好啊,日子逍遥快活的连我都羡慕呢。
她们嘴上那样说,不过是妒忌罢了。你细想想,安答应进宫后的日子比咱们得宠时都好过,后宫不知多少人羡慕安答应呢。”
安答应所展现的小意温柔,在宫里也是独一份,若将拿出对和嫔的一半心思用在皇上身上,也能在后宫占据一席之地。
甄嬛注意着浣碧的反应,说这么多话也是有心想要教导浣碧。身为皇上的嫔妃,眼界和心胸可不能和当婢女时狭隘。
父亲已经认了浣碧为义女,浣碧就是她亲妹妹了,她不希望浣碧和宫里的一些嫔妃一样,只着眼于眼前的宠爱得失,迷失其中,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和未来。
浣碧支吾了下,并不认同甄嬛的说辞,若和嫔失势,安答应也会陷任人欺凌的境地。
与其仰承他人鼻息,还不如自己争抢来的痛快!就像她从前求乞甄嬛对付夏冬春,左等右等,总是盼不到!
可当她摇身一变成了答应,就可以自己动手,光明正大的针对夏冬春也无人说什么!
但她怕说出来甄嬛再误会了她,眼神闪烁道:“长姐,和嫔腹中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瞒的还真紧一点儿消息都没走漏。
若是个阿哥,皇上会更宠爱和嫔了。”
现在都快七月了,和嫔再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等和嫔做完月子出来,侍寝的日子又要抢去许多!
甄嬛秀眉微蹙,眼神忧伤,“无论男女,只要能平安生下来就是好的。”
浣碧见甄嬛脸色变差,知道她想起了伤心事,不由得想抽自己一巴掌,语气急促道:“长姐,等你养好了身子,依照皇上对长姐的宠爱,长姐定然会再有喜的。”
甄嬛苦笑了下,轻叹道:“借你吉言。不过,你的身子调养的如何了?”
浣碧双眼骤亮,激动的脸都红了,长姐没有无视她,一直关心着她,“长姐,我,我的身子本来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上的旧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