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和离能让她抬不起头,那你错了,她只是一腔真情错付给了你,有罪的是你,而不是她。我们只会更心疼她,但是你这个胆敢利用姑母,利用荣国公府的小人,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苏暖居高临下的说道:“现在就请韩大人等着吧,事得一件件办,我先将你外祖一家送进牢里,再将你两个兄弟送进牢里,接下来就是你母亲,最后自然也会送韩大人一同进去,一家吗,就得整整齐齐。”
说完,苏暖拂袖而去,只留下呆愣住的韩涛。他想不明白,明明之前用萧婉怡拿捏的荣国公府死死的,哪怕萧墨尘也只敢半夜偷偷的套麻袋打自己一顿,不敢与自己撕破脸。
可这个苏暖怎么回事,不按常理出牌,上来直接就撕。
荣国公府里,萧墨尘去了江南,苏暖去了韩家,萧墨景只能天天来报到。
“你到底给暖丫头写信了没啊?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从苏暖出发的那一刻起,但凡是见到萧墨景的面,萧老夫人就得问上几遍。
萧墨景恭敬的说道:“回祖母,写了,算算日子弟妹也就去了三天,孙儿已经在您老的监督下写了五封信了。”
这频率,实在是太高了,就是萧墨尘看了都得害怕吧?
“可咱们一封回信都没收到啊?你是怎么办事的?”
萧墨景脸冒黑线,苏暖不会信,为何挨骂的是他啊,这骂挨得真是冤枉,“祖母,弟妹肯定是在忙。”
萧老夫人剜了萧墨景一眼,“她忙我能不知道啊?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废话。”
骂完萧墨景,萧老夫人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这丫头,那会子就不该让她去,太让人牵挂了。”
萧墨景酸的冒泡,“我说祖母啊,墨尘去了江南办案,我也在京里奔波,二叔更是去了边境,您咋光牵挂弟妹一人啊?”
萧老夫人撇了撇嘴,“你们仨那都是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哪还用得着我担心,但暖丫头跟你们不一样啊,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心性纯良,我能不担心吗?”
萧老夫人字字真诚,发自肺腑,可说句不敬的话,萧墨景觉得萧老夫人用词浮夸。
“祖母,我以前总觉得您老人家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现在才发现,您也有用词不当的时候啊?”
一听萧墨景的话,老夫人朝着萧墨景扔了个靠背,气的笑了出来,“你这个龟孙!”
萧墨景一躲,然后往外跑,“我是龟孙!我是龟孙!您老人家万年~”
不等老夫人接着骂,萧墨景已经跑出屋子,就在萧老夫人以为萧墨景已经走了的时候,他又伸进头来,“祖母,您龟孙这就去给苏暖写信,催她赶紧回来。”
说完,嗖得一下,没影了。
萧老夫人这才低笑道:“臭小子,就会气我。”
田嬷嬷这才开口说道:“老夫人,您也不必担心,少夫人现在定然无事,若真是有事,那侍卫早就送来信了。”
“嗯,说起来我确实有些偏心了,振阳一走都一个月了,我是一点都不担心他,墨尘也出门有些时日了,虽说也担心,可更觉得耳根子清静了许多,墨景天天风里来雨里去,与那些个奸臣贼子斗智斗勇,我也没那么担心。但是苏暖这一走,我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
田嬷嬷轻笑道:“那是,府里最贴心的就是少夫人了,嘴甜心细,每日都过来与您逗乐,为了您说去嶲唐就去嶲唐了。您能不惦记她嘛。”
韩家韩老太太还不知道苏暖与韩涛的那番对话,只得知苏暖已经回来,连忙问道:“那她拿着药了吗?”
下人有些不确定,“我听随行的侍卫说,好像是拿着药回来的。”
听了这话韩老太太更是惬意了,看来这苏暖为了萧婉怡,还真是切切实实的为韩家办事啊。
正当韩老太太在做白日梦的时候,韩老二冲了过来,“母亲,不好了,三弟身边的随从回来报信,说是官府过去人,将外祖一家都抓进大牢里了。连带着三弟也抓进去了。”
“什么?你说明白了,是请还是抓?是不是听错了?”韩老太太不敢置信,虽然她娘家不是权贵之家,但因为她的银子补贴,还有韩涛的官威,那边的县令还是很看重她娘家的。
韩老二对她这个母亲也是失望透顶了,以前韩涛没当官的时候,韩老太太胆小慎微,可自从攀上萧婉怡,韩涛当了官,那真是变了一个人。
又嚣张又大胆,关键还蠢不可及。
“母亲,是抓走问罪,不是请去赴宴。”
韩老太太这才慌了,“胡说什么?问什么罪?”
看着韩老太太的迷瞪样,韩老二也是无奈,“不管如何,咱们是不是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好歹先把三弟捞出来啊。”
“对对,是得去看看,到底这些人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动我娘家!”
刚上马车,韩老太太又想起来一事,“对了,那苏暖不是回来了吗?让她跟着我一起去,好歹也是荣国公府出来得,想必在那些人眼里多少有点面子。”
等到韩涛回过神接到小厮的禀报时,韩老太太和韩老二已经被一起送进大牢里了。
韩涛此时也知道了,苏暖并没有在吓唬他,而是真的动手了。
为萧婉怡出气才到哪里,她这是给萧婉怡底气的。
这个世上的女人为何害怕和离?怕的并不是失去这个男人,怕的是世人的嗤笑,家人的嫌弃,舍不得是自己的儿女。
这才是韩涛能拿捏萧婉怡的根本,因为若是她们敢跟夫家叫嚣,最后被休了,最好的去处也就是青灯古佛了去余生。
可是现在,苏暖那日铿锵有力的一番话语,表明了荣国公府的态度。不但不会嫌弃萧婉怡,还欢迎她重回荣国公府。
萧婉怡有了依仗,再加上若是对自己寒了心,那定然会与自己和离的,想到这里,韩涛才真正的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