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白自然能感受到初羽一直眼巴巴的视线，本来他还有些得意，听见沈濯的话后他忽地有些难堪。
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戳穿一样。
他抬眼看向沈濯，刚刚进来的一瞬间差点没认出来，毕竟沈濯之前在亲戚口中向来是品学兼优的别人家的孩子。
就连他妈提起沈濯，也说他从来不像自己这样天天换女朋友，身边还有一群狐朋狗友。
所以猛地见到一头白发，很是叛逆的人，他差点以为初羽又换男朋友了，还是又一个新类型的男的。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江既白拉着凌媛离开宠物店。
他手紧紧提着航空箱，出去宠物店的时候凌媛还抱着他的手臂问道，“你是给我买来玩的嘛？”
江既白看了她一眼，前几天在宠物店遇见初羽之后，他今天路过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就进来买下了这只猫。
还没想好自己养还是怎么处理，总归也只是一只动物。
“给你了。”他微微点头。
初羽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小猫，有点失望，“他肯定就是故意的！”
沈濯是刚刚进来的时候听见旁边那个女生的话，加上江既白刚刚有些得意的神情，不难猜出，所以觉得他无聊，都多久了还没放下，不管是报复还是什么。
合格的前男友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很明显，他不合格。
“你这么确定？”沈濯垂下眼问她。
初羽刚刚进来的时候也听得很清楚，“我前几天和我哥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人看我，上车的时候看见有个眼熟的背影，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想肯定是他看见我眼馋那只猫了...”
沈濯看她气到跺脚的样子很是可爱。
“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你喜欢的。”沈濯揽住她的肩膀，带着人往旁边走。
结果把店里面其他的猫看了个遍，初羽再也没找到一只喜欢的，甚至沈濯让老板找了一只也是纯白的曼基康，初羽还是摇头。
“喜欢是一种感觉，不是长的一样就行，算了，可能是没有缘分。”初羽撇嘴。
两人出了宠物店，初羽想想刚才的事情就觉得生气，“做人怎么能这么幼稚，要是不想好好养，那猫岂不是遭殃了。”
沈濯只能在旁边安慰着她，刚刚江既白很明显就是故意给他俩看的，所以就算他说出多少钱，江既白都不可能把猫转卖给自己。
初羽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一整天下来还是精神蔫蔫的，“你什么时候回京市啊？
“过几天，快除夕的时候。”沈濯也不着急，反正他爸妈也不管他去哪里，只要除夕回去吃年夜饭就可以。
沈濯摸摸她的头，“等回京市，我们再去其他宠物店看看。”
——
马上快要年关，初序的公司员工都放了假，他也就没那么忙，每天往初爸初妈家里跑着蹭饭。
他倚在厨房门口看初妈做饭，想着偷师学艺，一扭头就看见初羽正在玄关的地方换鞋，穿得还挺像个女大学生，人模狗样的。
“你做什么去？”初序出声问道。
初羽被吓了一跳，本来准备趁着她哥不注意遛出家门，没想到这人就像后背长眼睛一样。
“和朋友出去买东西。”
初序也没多问，晃了一下车钥匙，“去哪，我送你。”
小区离地铁口还有段距离，打车又还不够起步价，冬天气温又低。
初羽连忙摆手，“我自己出去就行，再说嫂嫂不还等着一会逛街吗，你送完我回来就晚了。”
初序看了眼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温意，觉得也是，便摆摆手随初羽去。
初羽走后，许月时一边做饭一边念叨着，“今年寒假倒是出去得勤，以前上学的时候让她和朋友出去玩，都不愿意。”
温意听见之后接话道，“上大学会变外向的，也正常。”
“你们一会出去买什么？帮我带点东西回来。”许月时觉得温意说的也有道理，就没放在心上。
初序也不知道，看向温意。
温意应声，“没什么，就是猫最近老吐猫粮，我想去宠物店问问情况，顺便买点日用品什么的。”
沈濯坐在车里，看着从小区门口出来鬼鬼祟祟的人，趴在车窗上已经开始笑她。
“你要不要回头把脚印再擦一擦？”
初羽白了他一眼，连忙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顺便让沈濯也把他那惹眼的头伸回车里。
“还不是你天天叫我出来，我家里都要怀疑我了。”初羽抱怨道，这人又不是没来过江市，天天让她出来带着玩。
“今天去哪？”初羽问道。
沈濯觉得他俩现在就像高中早恋，他笑着调侃道，“去你高中的学校？”
“不行。”初羽立马拒绝，“我爸是附中教导主任，我跟你去了会被认出来，然后和我爸告状的。”
沈濯也是第一次知道初羽家里人的情况，他顺着问道，“那你爸高中的时候喜欢什么类型的学生？成绩好的，听话的，还是机灵的。”
初羽看向他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要是之前的沈濯，她爸应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现在...
“你要听真话？”她试探着问道。
沈濯点头，看见她这个表情，“怎么了？我也不算很差的那种吧？”
初羽眨巴了几下眼睛，“我爸喜欢什么样子的学生我不确定，但我确定我爸最不喜欢的就是染黄毛的，和骑摩托车的，尤其是晚上骑车扰民的。”
沈濯：“...”
“但我是白色。”
初羽点头，“但是褪色了都是黄毛。”
沈濯沉默了一会，“那我这次尽量躲远点，等下次头发染回来了再说。”
初羽没说话。
她都不忍心告诉沈濯，他来江市的第一天已经被他爸划分进了“不良少年”的那一列。
最后在初羽的强烈要求下，还是没能去成附中，沈濯决定去旁边商场里面看电影。
路过上次那个宠物店的时候，初羽正看着窗外，忽地看见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还有些眼熟。
“那是...凌媛？”她出声问道。
“陵园？什么陵园？”沈濯没看路边，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中心大街，怎么会有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