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仓一声青出于蓝胜于蓝,怼得江河恼羞成怒,我这辈子要当个好人的。
孙满仓斜着眼睛看着他:“好人就你这鸟样?”
江河更怒了:“我,我改邪归正,悬崖勒马,从此以后我一辈子只拍我家小玉一个女人!”
孙满仓哈哈地笑了一声:“你这屁放得可真响啊!”
两人呛呛着到了生产队大院。
原本腥骚味儿已经被靠油的油脂焦香味儿压了下去。
黑瞎子肉炖了一半留了一半,在阴面铲了不少雪,在地窖里头镇上,能吃到种完地。
开春出仓的黑瞎子长得再瘦,那也是黑瞎子,也是有不少油的。
几个大锅里头,黑瞎子肉炖着各种干菜,现在已经炖得差不多,开始往里头下粉条子了。
开春了,能吃的东西就多了,随便在村子附近,就采了不少柳蒿芽、婆婆丁、线菜之类的野菜。
大兴安岭有很多能吃的野菜,但是本地人吃的,只有少数那几样,远不如长白山,小兴安岭那边来得丰富。
因为这边农村都是中原盲流子在此落户,不是本地人呐。
刚来的时候也啥都敢吃,然后药死了不少人,都长记性了,只挑着吃过的,药不死的采着吃。
而且,野菜这东西,蘸酱吃点还行,天天吃谁也受不了,它也是真不好吃,
后世那是不缺吃喝,肚子里油水足,多吃点野菜刮刮油水,降糖降血脂还降血压。
这年头把这些玩意儿都降下来,也离死不远了。
不过,这水灵灵的山野菜,配上油的乎的黑瞎子肉大炖菜,还真挺解腻的,简直就是绝配啊。
一大帮人在忙活着,先把主桌的盛出来,然后村里人拿着盆子海碗啥的过来分菜了,顿时又变得忙碌了起来。
江河他们没啥事儿了,程飞宇他们又是客人,在生产队的屋里抽烟喝茶扯闲篇儿。
沈婉清可是绝对的主角。
这些村里有头有脸的老爷们儿,看似扯闲篇,但是偷偷地瞄着这个城里的女人,越看越好看。
这娘们儿咋长这么嫩抄,一掐都能出水呢,这要是搂到被窝里骨碌一宿,那得老得劲儿了。
江河一抬头,从窗子看到陈小莲这个小媳妇儿,在窗子前转来转去走了好几趟了。
老王婆子居然没跟着。
两人的目光一对视,小媳妇儿的脸微微一红,然后低着头往墙角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江河。
这太明显了,这是叫自己过去有话说啊。
江河寻思了一下,还是跟她说一声吧,自己只是想扯犊子,不想给人播种生孩子。
江河找了个借口出了门,出门拐了两个弯,就是生产队的仓库。
现在人都跑到大院里去抢油水了,这地方很安静,也没啥人。
陈小莲就等在仓库的角落处。
“小莲呐,你有啥事儿啊!”
江河一边说着,一边四下张望着。
“你,你别看了,我老婆婆没来。”
“那可惜了,没个给咱望风的!”江河笑道。
陈小莲揪着衣服,抬眼的时候,眼中含着水汪汪的春意。
“没人望风,也,也没事儿,这地方又没人来!”
“你咋知道没人来的呢?”
陈小莲小声地说:“小黄媳妇儿告诉我的。”
“嗯?”
“小黄媳妇儿总跟王会计到这地方来那个啥!冬天都来,她们也不嫌冷!”
“啊哟,你别说,这地方还真挺背风的,再说了,这事儿干起来就热乎了!”江河笑着说。
“嗯,是,是好热的!”
陈小莲一边说着,一边往江河的身上瞄。
在孙满仓家的炕上,二十多分钟了都没办正事儿,倒是让她把啥都整得明明白白。
江河忍不住说:“小莲呐!”
“嗯!”
“借种生孩子这事儿,还是算了吧,我真是一个……”
“江哥,你,你是个好人!”
啊哟,江河真是受宠若惊啊,终于有人给自己发好人卡啦,这说明啥,说明咱真是好人呐。
陈小莲抬头,勇敢地看着江河的眼睛,“其实,不,不借种也,也行的!”
“嘶……”
江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陈小莲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接着说:“我婆婆想孙子都快想疯了,你不干,她肯定还会拽着我找别人的。
反正,都是这种事儿,便宜了别人,不如,不如便宜了你,我,挺稀罕你的,你还那个……”
陈小莲终于靠到了江河的怀里:“我听小黄媳妇儿说,这事儿可得劲儿了,我,我之前都没啥感觉,今天,倒是让你……”
江河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陈小莲,越看越觉得可怜。
在婆家眼里,她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啊,根本就不考虑她的感受。
所以,自己是好人,是在帮助她呀。
陈小莲迷糊中震惊,震惊中又迷糊。
还可以这样的吗?这样也行的吗?
陈小莲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陈小莲蹲在江河的身前,微微地抬起头,带着小媳妇儿特有的风情看着江河。
“江哥,你不用担心我会赖上你的!”
江河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笑着说:“你想赖也赖不上啊!”
陈小莲说:“就是觉得有些浪费了!”
“哈哈,不管啥方式,这不是都给你了嘛,帮我收拾一下,我得回去喝酒了!”
“嗯,有时间,你再来!”
陈小莲不说话了,帮着江河收了尾,又收拾好了,江河先走,她落到后面,等江河回去了,她才从这角落中出来。
江河坐在主桌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沈婉清被安排在江河身边。
沈婉清抽了抽鼻子,微微皱眉:“什么味儿?”
江河赶紧说:“黑瞎子肉嘛,不管咋炖,都免不了有点腥味儿,不过吃起来就香了,你尝尝!”
江河说着,赶紧给她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黑瞎子肉。
沈婉清皱着眉头,小心地吃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真香,还真吃不出来多少腥味。
队长拿着一个塑料酒桶倒酒,浓冽的散搂子的酒精味弥漫开来,把什么腥味都压下去了。
难得油水这么足,自然要好好地喝上一通,春雨也兴奋了起来,端着酒碗挨桌喝。
东北农村老爷们儿都挺能喝的。
再能喝也架不住春雨这么个喝法啊,两桌人全都灌倒了,只有江河和沈婉清幸免于难。
程飞宇更是喝得找不着北了,春雨把他一扛,再把孙满仓一拎,轻轻松松地就拎了回去。
孙满仓家就一铺炕,也没那些讲究,挤一挤就好了。
沈婉清本来是隔着春雨的,但是刚躺下没多大一会,沈婉清就坐了起来,一脸的尴尬。
春雨睡觉不老实,手脚也不老实,手往她的裤子里伸,这是什么毛病啊。
沈婉清索性换了位置,宁可挨着江河。
反正他给自己治伤都治成那样了,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吧。
江河感觉到沈婉清在自己的旁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还有点后悔。
男人啊,得把持住啊。
现在好了,只能看,不能吃。
就算是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连续做战能力也没那么强啊,好歹让我歇到半夜吧。
江河准备半夜醒了,再钻沈婉清那被窝去。
沈婉清看着老老实实睡觉的江河,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他有毛病吗?没有吧,之前自己看得可清楚了。
那他现在这么老实。
只有一个可能。
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