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叶婉宁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揽在她的腰上,男人身子滚烫,让人忍不住出汗。
“我就抱抱。”谢泊淮的下巴搭在叶婉宁的肩上,“睡吧,明日我还要上朝去。”
头一回这么被人抱着,叶婉宁哪里睡得着。
可是让她推开吧,又觉得不应该推。
两个人就这么挨着,不知过了多久,叶婉宁迷迷糊糊中有了困意,才渐渐睡去。
黑暗中,谢泊淮缓缓睁眼,她说两情相悦,她没有推开他,她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薄唇不受控制地上扬,谢泊淮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次日叶婉宁醒来时,谢泊淮已经走了,但叶婉宁还能感受到谢泊淮留下的气息。
等云芝进来时,都觉得主子脸红得很,“您是不是发热了?”
“没,是天太热了。”叶婉宁正在洗漱时,羲和公主带着乐哥儿进来,两个人已经熟悉了,乐哥儿黏着羲和公主说要干嘛干嘛。
用过早膳,一行人出门去了。
天气热,不好去些热闹的地方,羲和公主让人准备了凉茶冰饮,到城外的庄子里。
她和叶婉宁坐在凉亭里吹风,乐哥儿则是和人捞鱼。
“母亲,姨母,我捞到啦!”乐哥儿欢喜地跑来,他满头大汗,“中午我们烤来吃,好不好?”
叶婉宁说都行,乐哥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在庄子里待了两日,直到宫里来了人,羲和公主才不情不愿地回宫去。
叶婉宁也带着乐哥儿回城,刚到家,她收到了周夫人的帖子。想到是周尚书的夫人,叶婉宁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便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周夫人带着谢礼上门。
周夫人一进门,就看到姿态端正的叶婉宁,不留痕迹地打量完,才道,“本来该早点来,但听说公主在府上,才推到今儿来。这次过来,是替我家老爷道谢,若是没有谢大人,我家老爷已经见阎王去了。”
说着,周夫人看了眼门外,这时周尚书才进来。
得知谢泊淮不在,周尚书明显松了一口气,坐着时自在了许多。
“您能来,便是心意了。”叶婉宁道。
周夫人见叶婉宁处变不惊,心里不由高看一些,可见外边传言做不得真,得眼见为实,“救命之恩,自然是要来的,不知道谢大人去哪呢?”
这个时辰,也该下朝了。
“他平日忙得很,没那么早回来。两位要是想见我家大人,得多等一会儿。不过也没事,留下来用个饭吧?”叶婉宁道。
周尚书想说不用了,他真的怕见到谢泊淮,但周夫人先说了好,他只能跟着留下。
过了正午,乐哥儿先回来了,看到家中有客人,乐哥儿立马拘谨起来。
周尚书本就无聊,瞧见乐哥儿,便拉着乐哥儿问都读了什么书,听乐哥儿回答后,便开始考乐哥儿。
乐哥儿眉头越皱越紧,“老先生,您是新来的先生吗?”
“不是。”
“那您为何问这么多?”乐哥儿很是不理解,他与眼前的老先生并不认识。
周尚书被噎了一下,觉得谢泊淮的儿子也没意思,和谢泊淮一样不讨人喜欢。
周夫人却很喜欢,拉着乐哥儿问几岁,喜欢干什么,“这孩子真乖,才四岁就读那么多书,可真厉害。”
“老夫人,我以后会更厉害的。”
话音刚落,周尚书哼了句“吹牛皮”,转头看到谢泊淮回来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周夫人表明来意,再去看她夫君。
周尚书和谢泊淮行礼道谢,“此次去淮州,多谢相救,这个人情,是我周家欠你们的。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与我说。”
人家来道谢,谢泊淮没再嘲讽,而是说了句好。
等周家两口子要走时,周夫人发出邀请,“过几日是我家孙儿成亲,若是你们肯赏脸喝杯酒,那是最好的。”
请人做客,日后便是要来往,谁能想到,去淮州之前,周尚书可是最讨厌谢泊淮的。
叶婉宁去看谢泊淮,等谢泊淮应下来,再一块送人离开。
“周尚书这人,没什么意思,但他名声不错,能上他家赴宴,对于我们,也是一个新开始。”谢泊淮解释道。
叶婉宁说明白,“你在朝中不容易,现在不是先帝在的时候,你需要有交好的官员。周尚书刚正不阿,是个可以来往的人。”
“还是婉宁你懂我。”谢泊淮笑着贴了过去,奈何乐哥儿跑来说饿了,他只能抱着儿子去吃东西。
这边周尚书离开后,好些人都知道了,有与周家交好的,都去打听怎么回事。
但周家人嘴巴严,没人多说什么,只说请了谢泊淮夫妇来赴宴。
旁人听周家都和谢泊淮交好,有些人动了动心思,打算在宴席上和谢泊淮说个两句话。
到了赴宴那日,谢泊淮一早带着叶婉宁出门去,两个人上马车一会儿,遇到了谢泊铭的马车。
赶车的折竹说了一句,提醒谢泊铭可能也是去周家的。
叶婉宁问怎么办。
“他去他的,我们去我们的,并不矛盾。”谢泊淮没在意这个事。
等到了周家,男女是分开的,谢泊铭果然先到了,有些人围着他说话,正好谢泊淮进来,大家都好奇地看这两兄弟。
不少人交头接耳地说话。
“你说谢泊淮也真是的,好歹是亲爹,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他太过分了一些。”
“谁说不是,自古以来都是百善孝为先,没有孝道,谢泊淮也不会是个好人。我看周尚书是被谢泊淮蒙蔽了双眼,这才请了谢泊淮来。”
“那也不一定,周尚书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周尚书最天面无私,就算是先帝在世那会,他看谢泊淮不爽,都会当面直接说,更别说现在了。
大家伙心里很多疑惑,但面上都不显露。
另一边,叶婉宁那也差不多情况,今儿纯王妃也来了,她趁着叶婉宁身边没人时,又凑了过来。
“你别在意那些人的话,谢大人会和谢家断亲,肯定有谢大人的理由。他们是嫉妒谢大人的才干,找不到其他东西说,才一直拿孝道说事。天底下不好的爹娘多得是,咱们做子女的,很多时候并不容易。”
听到这里,叶婉宁觉得还算顺耳,奈何纯王妃习惯了哭诉。
“你就比我命好多了,有个能护着你的谢大人,你是不知道啊,我家王爷身份尴尬,每次进宫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自处。说起来,咱们还是有很多一样的情况,你说是吧?”纯王妃看着叶婉宁,很想从叶婉宁这里得到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