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更时分,一名老年的更夫,身形佝偻,
仿佛被岁月的重负压弯了脊梁。
他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犹如老树皮上的沟壑,
每一道都镌刻着生活的沧桑。
稀疏花白的头发在微弱的灯笼光下泛着点点银光,
浑浊的双眼却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沉稳。
他身着一件破旧且补丁摞补丁的布衫,
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手中紧握着那根陪伴他多年的梆子。
随着他缓慢而坚定的步伐,
梆子声“笃笃笃”地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
打破了夜的深沉。
每敲三下梆子,他便扯起那沙哑而悠长的嗓子吆喝:
“三更咯,平安无事咯——”
那声音带着一种古朴的韵律,在空荡的胡同里传得很远,
惊起了几只栖息在屋檐下的宿鸟,扑棱着翅膀飞向更黑的夜空,
而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只剩下更夫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和依旧有节奏的梆子声。
京城将军府里,一片寂静。
庭院中,月色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
门外值夜的几名靠着墙角,昏昏欲睡,手中的长枪也微微倾斜。
府内的马厩里,几匹马儿轻轻打着响鼻,
似乎它们察觉到了有不寻常的动静。
果不其然,几名黑衣人背着长剑,手持匕首,
步伐轻盈地慢慢地靠近将军府门外的护卫。
终于,他们靠近了那几名护卫的背后,然后快如闪电地出手,
一手捂住那些护卫,一手用匕首结束了那些护卫们的生命。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那几名护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解决掉这几名门外的护卫之后,他们便快速地打开了将军府的大门。
然后转身给隐藏在门外的大部队,打了一个手势,
不一会那些躲在黑暗角落里的黑衣人们,
纷纷如同一群散落的蚂蚁窝一般,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
紧握着他们手中明明晃晃的大刀,冲进了将军府。
黑衣人们鱼贯而入将军府后,迅速分散开来。
他们训练有素,行动间几乎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
但尽管如此,还是惊扰到了马房里面的马匹,
与将军府里面那忠诚的狗狗们,它们纷纷不停地狂叫,
一只体型壮硕的黑狗率先警觉,它脖颈上的毛瞬间竖起,
如钢针一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吠,那吠声高亢而急切,
在寂静的府内回荡。
其他几只狗也纷纷响应,有只黄狗从狗舍中一跃而出,
龇牙咧嘴,双眼紧紧盯着黑衣人来袭的方向,
边叫边朝着敌人冲了几步,
又警惕地退回几步,在原地不停地打转,
爪子不停地在地上抓挠着,
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又像是在焦急地等待主人的指令,
它们的狂叫仿佛在提醒与预警自家主人,有外敌入侵。
而那些黑衣人却丝毫不去理会狗狗们的叫声,
他们紧握手中的大刀,快速地奔向李婷婷的卧室。
第一个作出反应的便是春梅,她连忙起身穿上衣服,
刚想开口叫醒李婷婷,却看到李婷婷早已穿好靴子,
拿起她的长剑,冲向了门外。
很快,外面便传来“叮叮当当”刀剑的交织声响。
吓得春梅不停地大喊,“快来人呐,有刺客,
快来人呐,有刺客.......”
随着春梅的呼喊声在将军府内回荡,那尖锐的声音瞬间穿透了寂静的夜空。
正在庭院外巡逻的护卫们,纷纷举着火把,
毫不犹豫朝着李婷婷的卧室飞奔而去。
为首的护卫队长,眼神冷峻,身姿矫健,
他握紧手中的长枪,如离弦之箭般冲在最前面,
身后的护卫们也紧紧跟随,
脚步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而整齐的声响。
他们赶到李婷婷住所附近时,只见李婷婷正与数名黑衣人激烈交锋。
李婷婷剑法凌厉,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剑刺出都带着风声,都有黑衣人应声倒地。
然而,黑衣人却在不断调整战术,前扑后继呈扇形包抄过来。
那名护卫长见状,大喝一声:“保护小姐!”
率领护卫们迅速加入战斗。
护卫们与黑衣人瞬间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
喊杀声震耳欲聋。
护卫长的长枪犹如蛟龙出海,
每次刺出都能精准地挡开黑衣人攻向李婷婷的刀剑,
他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着黑衣人的阵法,试图找出破绽。
而李婷婷的那些三十名多精锐的私兵,也随后赶了过来。
整个将军府的安保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
全都赶了过来支援。
这还得多亏了李婷婷平时里,对他们的严格训练,
不然,这些护卫们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反应过来。
可那些黑衣人们,也不是善茬。
他们不仅人数众多,在数量上占据优势,而且武艺高强。
这群黑衣人足足来了近有两百多人,而将军府的所有安保力量,
也不过才六十多人而已。
一时间,双方的战斗便进入了胶着状态。
一名护卫趁隙挥刀砍向一名黑衣人,却被对方侧身躲过,
反手一剑划伤了护卫的手臂。
但护卫咬牙忍住疼痛,继续奋勇作战。
此时,另一名护卫从侧面攻向那名黑衣人,
两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夹击,好不容易将其击倒,
后面的黑衣刺客,又扑了上来,根本杀不完那般。
一时间,让将军府里陷入了无尽的危机之中。
恰好,那名打更的老者,正路过将军府,
听到里面的打斗声后,吓得他的心脏差点没从肚子里跳了出来。
这名更夫他本来就年迈胆小,
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声,惊得他魂飞魄散。
他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手中的梆子差点拿捏不住,
“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脸上的皱纹因极度的惊恐而扭曲在一起,
双眼圆睁,满是慌乱与无措。
他连忙捡起挷子,转身朝着将军府外狂奔而去,
一边拼命地敲打手中的挷子,一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呼喊:
“将军府遇刺啦!快来人,快来人呐!”
那沙哑而又急促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他的脚步踉跄,几次差点摔倒,却又不顾一切地继续向前,
破旧的布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稀疏的白发也在风中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