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船老大兴奋地叫嚷着。
“真的成功啦,哈哈哈!小秀才,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竟有如此本事。”另一名船员满脸激动之色,上前紧紧抱住江叙白。
江叙白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之前他一直担心自己所做之物无法使用,此刻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还未等他完全放松下来,只听得那刀疤脸大手一挥道:“咳咳,小秀才,再给你安排两个人,务必将这剩下的几口井全都做成这般模样!”
江叙白面露难色,苦笑着说道:“可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呀。”
话音未落,只见那船老大高声喊道:“来人呐,快将他们三个带下去,好好犒劳一番,给他们每人送上一大碗肉!”
众人闻言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江叙白也暗想:果真是有能力之人方能拥有话语权啊。
这不,仅仅是做出这点事情,便能立刻得到奖赏,有肉可食。
江叙白心中暗喜,想着待到安福前来营救自己之时,想必他已能够在这马家寨中如鱼得水了。
而在另一边,安福假借假死之计顺利脱身之后,并未走的太远。按照江叙白的推测,对方定然不会将船只运送至太远之处。
毕竟一旦超出自身势力范围,后续诸多事宜皆难以妥善处置。
因此,从水路出发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保护马家寨罢了,这艘运盐船决然不会航行过远。
果不其然,安福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浸泡了足足两个时辰之后,便瞧见那艘运盐船缓缓停靠在了岸边。
只见那艘船缓缓地停靠在了一座陡峭高耸的悬崖下方。船上的人先是左顾右盼一番,随后便吹响了两声清脆而短促的口哨声。
不多时,峭壁上方隐约出现了几个人影晃动。没过多久,从上方垂下来数个由竹子编织而成的篮子。
船上的人们动作迅速且熟练地将一袋袋沉甸甸的食盐装进那些竹篮之中。
待所有的盐都放置妥当后,站在峭壁上方的人开始拉动绳索,将装满盐的竹篮缓缓吊起。不一会儿功夫,所有的盐都被成功吊运至峭壁之上。
完成运输任务后的船只随即启航离去,消失在了茫茫的江面上。
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眨眼间便跃上了那险峻的峭壁。
此人正是安福,只见他身手敏捷、健步如飞,几个起落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峭壁顶端。
然而,当他登上峭壁顶部时,却发现此处已然空无一人。不过,地面上清晰可见一些杂乱的马蹄印记以及深深浅浅的车辙痕迹。于是他决定沿着这些车辙印一路追踪下去。
就这样,安福走走停停,时而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时而加快脚步追赶前方可能遗留的蛛丝马迹。
经过整整两天艰苦的跋涉与追踪,终于,他来到了一处营地前。抬眼望去,营门上高悬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荆州守备营”五个大字。
看到这块牌匾,安福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要知道,自古以来文臣武将之间关系素来紧张,彼此之间多有不和。
因此,在地方上,行政事务与军事管理通常都是相互分离的,这样做一方面可以避免权力过于集中,另一方面也能起到一定的相互牵制作用。
如今这起私盐案件竟然同时牵涉到荆门县衙和荆州守备营,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恐怕远比想象中的更为复杂和棘手。
想到此处,安福不禁心生退意,暗自思忖道:“不如回去让少爷也想个办法脱身算了,不要趟这趟浑水!”
尽管目前朱离楼的势力尚可,但无论如何也绝对无法与强大的朝廷兵力相抗衡。
一旦被朝廷盯上,随便捏造个罪名,例如“土匪作乱”之类的,就能堂而皇之地以剿灭土匪为名头将朱离楼一举消灭掉。
然而一想到自家少爷交代给他要彻查此事背后隐藏的玄机,安福便咬咬牙,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深入探查下去。
如此众多且庞大的物资竟然能够明目张胆地进入营地,而营地中的那些士兵们居然对此毫无好奇心,仿佛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一般。
安福不禁陷入沉思,脑子疯狂的运转。
只是此刻天尚亮着,实在不便于展开进一步行动,于是他决定先寻一处僻静之所小憩片刻,待到天黑之后再悄悄潜入军营仔细查看一番。
另一边,自从江叙白成功研制出风力水车后,他在马家寨的日子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刀疤脸不仅慷慨地给了他珍贵的金疮药,更是特意为他以及船老大还有另一名同伴安排了一间独立的窝棚居住。
如今江叙白每天的工作除了负责记账之外,只需偶尔前往施工现场监督一下船老大等人的工程进展便可,相比之前可谓轻松惬意不少。
有安福在外接应,江叙白心中倒也安定不少。闲暇之余,他时常在马家寨各处悠哉游哉地闲逛着。
那刀疤脸见他不过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渐渐地也就对他放松了戒备之心。
江叙白看似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实则暗中将山寨内的各条路径以及水匪们的分布情况一一牢记于心。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竟已等待了足足一月之久。在此期间,由于有了风力水车助力,私盐的生产速度快了许多,又被运出去了两次,但安福却始终杳无音讯。
时光如流水般悄然流逝,江叙白原本还算沉稳的心也开始一点点往下沉。
他深知安福此番外出所花费的时间越长,意味着此事背后隐藏的玄机越深、牵扯越大。否则,何以会拖延如此之久?
想到此处,江叙白只觉浑身都快要散发出一股酸臭之气了,着实难以忍受。
于是,他向刀疤脸禀报说想要到河边去清洗一下衣物。虽说刀疤脸知晓他根本不识水性,可毕竟还是不敢完全放心,遂特意指派了一人前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