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恐怕……”
也是赝品！
他没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柳依依一眼。
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柳依依不知道这个消息？”
“天啊，没人和她说嘛？”
“一千五百万？买个假货回去？”
“放在第一件本来就是想流拍的吧，谁能想到大家都知道的消息，柳依依不知道啊？”
这些人显然是说给柳依依听的，可偏偏言语间满是优越与轻蔑。
傍上了江总又如何？这种圈内消息，不还是没人提醒她？
所以说，不该融的圈子就别硬融啊，看看，谁拿你当回事？
柳依依神色有些怪异。
所以未来新闻上说，这件三足鼎被认为是仿品而流拍，是这么来的？
全都在以讹传讹？
所以理所当然地被流拍了？
原来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圈子。
看着周围人或怜悯或轻蔑的眼神，她心想，估计这些人都觉得她是冤大头了。
可……
那不是正好吗？
没人和她抢，她就能捡漏了！
柳依依看着那四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苏晓柔掩嘴轻笑，“啧啧，她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柳夫人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意，“活该！”
温禹城和陆景天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怎一个爽字了得！
柳依依之前总是坑他们，这次终于轮到她自己了。
一千五百万，买个假货回去？
简直笑掉大牙，恐怕之后她都会成为整个圈内的笑柄。
“一千五百万，第一次。”
王雅芝的声音在会场响起。
她略显犹豫地看了眼柳依依，又扫视了一圈会场。
“一千五百万，第二次。”
王雅芝心里打鼓。
她当然听说过那些关于赝品的传闻。
但拍品既然已经上架，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毕竟拍卖行的合同条款已定，无论是时间还是声誉问题都不允许她随意干预。
本来流拍是最好的结果，可偏偏……
“一千五百万，第三次。成交！”
清脆的槌音落下，王雅芝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看着柳依依，眉头微皱。
如果是普通买家也就罢了，可柳依依背后站着林夫人和江总啊。
要是让他们在自己的拍卖会上买到赝品……
她暗下决心，等拍卖会结束，她要亲自以这个价格把三足鼎买回来，送去重新鉴定。
这样既能保全拍卖行的声誉，也不会让柳小姐吃亏！
……
成交了！
柳依依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脑海中闪过未来新闻的描述：“商代礼器重现人间，预估价值无法估量！”
这哪里是什么赝品，分明是价值连城的国宝！
一千五百万，简直是白捡的！
等拍卖会结束，就请江爷爷找专业人士好好鉴定一番。
而场上，已经是下一件文物地介绍了。
柳依依认不出来，也就没怎么在意。
可偏偏周围的窃窃私语却愈发刺耳。
“啧啧，看她这样子，估计连青铜器的时代都分不清吧？”
“之前她在珠宝专场也这样，专门耍小聪明想坑人，这回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咯。”
“一千五百万呐，也不知道江总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活该。谁让她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这时，王雅芝突然说：“接下来这件拍品，是来自西汉的凤凰青铜尊。”
林夫人的眼睛顿时一亮，轻轻拍了拍柳依依的手臂，“这不是之前李总和赵经理给咱们介绍的那件吗？”
“是啊。”柳依依心里一震，可终于来了！
她余光瞥向那四人。
果然，他们个个坐直了身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呵，想截胡？
满足你们！
“起拍价三千万——”王雅芝话音未落，柳依依立刻举牌，
“五千万！”
苏晓柔立刻举牌，“六千万！”
“七千万。”柳依依的声音依然平静。
柳夫人毫不犹豫，“八千万！”
整个会场瞬间沸腾。
“我靠，又来了！”
“珠宝专场那次就干起来了，这次又对上了？”
“这青铜器到底什么来头，值这个价？”
“怎么可能值这么多，最多五千万！”
“卧槽，那他们？！”
“八千万，第一次。”
王雅芝的声音透着几分兴奋。
干起来好啊，干起来最终价格肯定更高！
那四人顿时得意地看向柳依依，眼神中满是挑衅。
还想和他们抢？
做梦！
他们可是四个人！
柳依依原本都想收手来着，毕竟现在已经八千万了。
可偏偏他们这么嚣张？
那她不介意再抬抬价。
既然敢激她……
那她就抬价！
“一亿！”柳依依再次举牌！
四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温禹城第一个回过神来，“这价格太离谱了。就算是凤凰青铜器，一亿也远远超出了市场价值。”
按理来说，最多也就值个五千万。
“这是值不值的问题吗？”柳夫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重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拿到！”
不能让她拿去和市长夫人拉拢关系！
陆景天阴沉着脸，一字一顿道：“再喊一次。”
“一亿两千万！”
这价格一出，全场哗然，惊呼声此起彼伏。
就连王雅芝都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一……一亿两千万，第一次！”
她没想到价格会抬得这么高！
听到这价格，柳依依果然犹豫了。
苏晓柔挑衅地看向柳依依，“怎么？某人不敢加了？”
她故意提高音量，“也是，谁不知道某人现在穷得叮当响，全靠江总施舍。为了这么个破玩意儿，某人好意思再开口借钱吗？”
她假惺惺地说，“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好意思再开口。”
周围人顿时嘲讽起来。
“果然是外强中干。”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靠着攀附江总，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柳依依却挑了下眉，苏晓柔果然是又蠢又坏。
她就不怕把自己激起来，再次和他们抬价？
她的犹豫可不是因为价格，而是担心等她把价格抬上去，这些人又临阵脱逃。
很快，她下了决定。
柳依依缓缓抬头，神色平静地看向他们。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四人心头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等，她该不会——
“你们说得对。”柳依依慢悠悠地开口，“我自己的钱确实不够。”
“但我有江爷爷支持，一个亿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嚣张，太嚣张了！
“疯了吧？”
“上亿？这青铜器再珍贵也不值啊……”
“她怎么敢？”
四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至极。
“都怪你！”柳夫人狠狠瞪了苏晓柔一眼，“非要去激她！”
现在的价格已经很吃力了，再抬上去，他们四个人根本承受不起。
苏晓柔被众人怨毒的目光盯得浑身发冷，不会吧，她真的要加价？
柳依依淡定举牌，“一亿五千万！”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轮到你们了。”
“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