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唐明远和楚瑾这对不尽职的家长取名为唐阴阳,寓意中医阴阳五行,却忽略“唐阴阳”实则不甚悦耳,相较之下,“唐五行”更显不妥。
令人意外的是,叶韵对孩子唐阴阳的宠爱远超他人,甚至胜过石姨和张婶。唐阴阳虽不喜言辞,却会用小手紧握叶韵衣角,唐明远曾捕捉到唐阴阳俏皮蹭叶韵脸庞的温馨瞬间。
唐明远和楚瑾虽非全然忽略孩子,但疏于照顾。唐明远忙于楚瑾药方及陪伴,楚瑾身体羸弱,事务缠身,两人与唐阴阳的相处仅限于三餐及睡前片刻。
即便忙碌,二人仍硬挤出十五分钟陪伴唐阴阳,唐明远习惯背诵本草纲目,唐阴阳往往在其声中迅速入梦。
唐阴阳落户事宜全权由叶韵操办,程老更是助唐明远与唐阴阳正式确立了师徒名分。
范复诊之际,神色焕然一新,步伐稳健,手颤减轻,然尿道不适与小腹胀感尚存。
安格斯此番未至,其踪似隐,生活圈中无影无踪。
范目睹唐阴阳安坐张婶膝上,手持饼干,小心翼翼咬嚼,以防碎屑坠地。
目光瞬转,聚焦于唐明远与楚瑾。范至时,二人正自整理药材,唐明远洗手后为范复诊,断言:“舌红苔薄,脉象细数,症属湿热下注,膀胱气化受阻。”
叶韵一旁观察,虽决心走商道,仍不放过学习机会。
唐明远确诊:“虚中夹实,宜加清利之药。”
范感激道:“多谢。”
唐明远指示:“药方需调整,今次连服一月,后再诊。”
范点头应允,唐明远修制药方,叶韵心中也有成算,暗自比对后,唐明远签字交予范,范接方,决然道:“遵命。”
唐明远目光犀利地扫向范,范谨慎收好药方,迟疑片刻后未发一言,仅以一谢作别,迅速离去。
叶韵事毕,唐阴阳抬头审视,果不其然,叶韵立刻挺身上前,将唐阴阳搂入怀中。唐阴阳单手托着残饼,宁静地享用着叶韵怀中的安宁。
范即将出门之际,眼角一瞥,示意助理止步,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询问:“此子……”
唐明远剑眉一挑,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范直截了当地发问:“这是你们代孕之子吗?”
唐明远与楚瑾间的关系,明眼人皆知,两人默契无言,眼神交流不断。面对与楚瑾相似的孩子,唐明远自然不会想及其他。
“领养的。”唐明远语气轻描淡写,“缘分天定。”
范一笑置之,意味深长:“好福气。”既像赞孩子,亦似夸唐明远二人,毕竟这孩子酷似楚瑾,乃三人共同的幸运。
唐明远微微点头,坚决认定唐阴阳的身份。待范离去,唐明远骤然回首,目光炯炯地落在叶韵怀中的唐阴阳身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此子非但非愚,反而聪慧异常。”在他脱口“领养”之时,唐阴阳曾瞥他一眼。
楚瑾缄默不语,此事众人似乎已淡忘。
夜幕低垂,唐阴阳安睡之后,唐明远与楚瑾同床而卧。楚瑾突然发问:“范,他可能是孩子的生父吗?”
“难说。”唐明远断然回应,“观其体质,几率渺茫。”
楚瑾轻嗯,依偎入唐明远怀中,“孩子是谁的,不重要,现在他是我们的。”
唐明远抚楚瑾之背,笑道:“爱妻,我们或许行将致富,我计划与师叔共炼回生丹,一旦售出,我们或许能一夜翻身。”
“你不会这么做。”楚瑾斩钉截铁,“那你的致富计划又是什么?”
唐明远稍作思索,“为吾爱筑金屋如何?”
楚瑾对这个提议嗤之以鼻,对唐明远的审美不敢苟同。唐明远忽又转变语气,“这样不妥,金屋藏娇,寓意不佳。”
楚瑾稍感释然,唐明远那金光闪闪的喜好,他可承受不起。唐明远声音柔和,“不如我们置新房,非新居,乃新人共居之所。如古时般,悬红烛,饰以红绸和喜字,你意下如何?”
“待你说完,我再评断喜好。”楚瑾直言不讳,“我总觉得你还有未言的后续计划。”
唐明远泰然自若地表示:“届时定制双襟礼服,红裳映你,美艳无方。”
楚瑾轻踢唐明远,淡然言道:“休得胡言,速眠。”
唐明远笑语安抚,顺利让楚瑾合眼,自己却心事重重。尽管他表面自信满满,仿佛回生丹易如反掌,但心中无底,此感尚属首次。对楚瑾的疾病,唐明远信心满满,坚信终将攻克;但对回生丹,他却无此自信。
如师傅所言,回生丹成,亦需天意。
若连此丹无望,楚瑾所需的药材更无希望。
楚瑾陡然紧搂唐明远,调侃道:“处境再糟,还能逊于今朝?你曾如何嘲我?”
唐明远轻轻摩挲楚瑾头顶,温柔回应:“未曾嘲之,怎忍心。”
“重点?”楚瑾无奈笑问,“你这般反让我无从慰藉。”
唐明远坚定道:“我不需慰藉,为小瑾,我当无所不能。”
楚瑾感受其中真挚,唐明远素无大志,一切只为己。他心中默念:“你在我心,举世无双。”
绝不可能全知全能,但楚瑾心中,唐明远堪称无与伦比,他独领风骚。
唐明远笑声低沉,“宝贝,安。”
楚瑾简短回应,“安。”
唐明远轻抚楚瑾头顶,随后陷入沉思,回生丹炼制步骤在脑海复现,确保铭记无误,渐入梦乡。楚瑾亦在唐明远气息中安然睡去,他偏好那熟悉的体温与味道,令他愈发贴近。
回生丹配方,唐山首发改进,唐明远与程老再加磨砺,数个方案待试验定夺。
药材预处理好,药炉捞出药汤,叶韵惊叹于其透明神秘,“独此药炉泡药汤。”问,“下一步如何?”
唐明远答,“外界已备妥。”
程老严肃道,“一试便知,不成则更。”
唐明远应了一声,本质上不过是个蒸煮过程——配好药材,投入药炉,安置于地下室,内置特制桶与无根水,依法炮制。不出差池,药汤将化泥,届时即可搓丸。
对火候掌控更是严苛,古时需专人看管柴火,现则一键调节,科技之便。
叶韵质疑:“药炉当真滴水不漏?”
“确凿。”唐明远答,“亲身试验过。”
药汤久泡不外泄,除非揭开盖子。
叶韵挽袖欲战:“动手吧!”
程老摸鼻不言,目睹二人依次投药入水,叶韵忽发奇想:“药成之际,莫非天雷将至,度劫成精?”
“别胡思,建国之后,不许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