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小玉蜷缩在地上,衣衫微敞,头发凌乱,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的脸颊红肿,嘴角还挂着血迹,眼神中却是不甘和痛苦。
王管家刚从侯爷的书房出来,路过庭院时,听到了隐隐的叫骂声和哭泣声。
他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小玉和正在动手打人的丫鬟婆子们。
王管家心中一惊,连忙快步走上前。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顾瑶此时正在气头上,看到王管家前来质问,心中更加恼怒。
“王管家,你少管闲事。这就是个丫鬟,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顾瑶丝毫没给王管家面子。
王管家皱起眉头,“二小姐,就算是丫鬟,也不能如此毒打。这要是传出去,您和侯府的名声可就毁了。”
顾瑶冷哼一声,“我才不管什么名声。这个丫鬟竟敢顶撞我,我就是要给她点教训。”
王管家看着顾瑶那蛮不讲理的模样,心中无奈又焦急。
她在心里暗道不妙,不能任由她这般胡来,得赶紧将侯爷请来。
王管家匆匆来到侯爷的书房,
“侯爷,不好了。”
“二小姐命人在后院殴打大小姐身边的丫环小玉,小玉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
“老奴无能,劝说不了二小姐,只能来请侯爷出面。”
侯爷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个瑶儿,越来越不像话了。走,去看看。”
侯爷带着王管家迅速来到庭院。
看到小玉的惨状,侯爷大喝:“住手!”
“顾瑶,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瑶看到父亲来了,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很嘴硬。
“父亲,这个丫鬟不听话,竟然诅咒我,我只是小小地教训她一下。”
侯爷怒视着顾瑶,“教训?有你这么教训人的吗?你看看她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我竟是没想到,你原来如此心狠手辣。”
“不,不是的,父亲。”
顾瑶上前想要拉住顾侯爷的衣袖,被顾侯爷狠狠甩开。
“从今天起到成亲前,你给我禁足在房间里,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顾瑶虽然心中不服,但也不敢违抗侯爷的命令。
她只能默默地点点头,心中再次对顾妍君充满了怨恨。
侯爷又看向王管家,“赶紧找大夫来给小玉治伤,用最好的药材。一定要让她尽快康复。”
王管家连忙应道:“是,侯爷。老奴这就去办。”
小玉被王管家带来的嬷嬷扶着回到顾妍君的院子。
不一会儿,大夫匆匆赶来。
大夫看到小玉的伤情,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伤得太重了。”大夫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忍着点,孩子。”大夫边说,边开始为小玉处理伤口。
小玉微微点头,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屋外,气氛凝重而压抑。
顾侯爷面色严肃,负手而立,王管家则恭敬地站在一旁。
几个刚刚打得正欢的丫鬟嬷嬷此时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待着被审问。
顾侯爷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丫鬟,声音沉稳而威严:“今日之事,你们是最清楚的。”
“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丫鬟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先开口。
她们心中充满了恐惧,既怕得罪二小姐,又怕惹怒侯爷。
顾侯爷微微皱起眉头,提高了声音:“怎么?都哑巴了?”
“还需要先打几板才能想起来?”
这时,一个胆子稍大一点的丫鬟颤颤巍巍地开口了。
“侯爷,今日二小姐因为小玉姑娘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所以让人把小玉姑娘拖下去打了一顿。”
顾侯爷的脸色更加阴沉:“仅仅是因为几句话?没有其他原因?”
碧荷上前行礼,“回侯爷,二小姐最近心情一直不好,自从她的脸受伤后,脾气就变得特别暴躁,动不动就打骂我们。”
说着不经意地漏出手臂上的青青紫紫,“小玉姑娘可能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王管家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暗叹气。
他知道侯爷对顾瑶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又心疼这个女儿。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侯爷,二小姐这也是一时冲动,或许等她冷静下来,就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而此时的顾侯爷在看到碧荷手臂上的伤痕已经听不进管家的话了,“哼,一时冲动?我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看来罚她禁足还是太轻了,这次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别嫁出去了给侯府抹黑。”
丫鬟们吓得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顾侯爷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月的工钱减半,不用再去照顾小姐。”
“王管家,你暂且给她们安排一个清闲的工作。”
丫鬟们如蒙大赦,赶紧退下。
此时大夫刚好诊疗完从屋里走了出来:“侯爷。”
顾侯爷看向大夫:“小玉的伤怎么样?”
“侯爷放心,我会尽力治疗。不过,这伤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顾侯爷叹了口气:“辛苦你了。一定要把小玉治好。”
大夫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侯府。
顾侯爷在王管家的陪同下,缓缓走进小玉的屋子。
小玉看到侯爷进来,连忙想要起身行礼,却因身上的伤痛而动作艰难。顾侯爷见状,立刻伸手阻止了她。
“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
顾侯爷的声音温和而关切。
小玉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像是吃了没熟的柿子一样发涩。
“小玉,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玉咬了咬嘴唇,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侯爷,二小姐偷拿了先夫人留给大小姐的遗物,被我看到了。”
“那些可都是先夫人留给大小姐的嫁妆,可二小姐却想要将它带走。”
顾侯爷微微皱起眉头,“妍君的东西怎么会在瑶儿那里?”
“当初,先夫人突然离世,小姐悲伤欲绝,备受打击,夫人对小姐关怀之时,提出要帮小姐保管这些珍贵之物。”
顾侯爷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没想到李氏竟然如此贪心。
“王管家,将夫人请来。”
王管家闻言立刻去将李氏带了过来。
李氏被带到小玉的屋子时,心中已经知道顾瑶又给她捅娄子了。
顾侯爷看着李氏:“李氏,你可有话要说?”
李氏扑通一声跪下,哭泣着说道:“侯爷,妾身知错了。妾身一时糊涂啊”
“我不该将妍君的东西送给瑶儿做添妆”
“我....我也是想给瑶儿多准备一些嫁妆,不想让他们王府看不起咱们瑶儿,才做出这等错事。请侯爷恕罪。”
李氏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脸上装得满是悔恨与恐惧。
以往,她这般哭泣时,顾侯爷或许会心生怜惜。
可这一次,顾侯爷却没有丝毫心疼之意。
顾侯爷的脸色依旧阴沉,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李氏,眼中满是愤怒。
亡妻在他心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那些本属于顾妍君的遗物,是亡妻留给女儿的珍贵嫁妆,却被李氏哄骗据为己有,这让他无法原谅。
他不敢想,那些它不在家的时光,妍君还遭受着多少委屈。
“李氏,你莫再哭了。你的所作所为,已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顾侯爷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李氏抽泣着,试图为自己辩解:“侯爷,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妾身只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妾身也是为了侯府着想,怕这些东西被人偷走……”
“住口!”顾侯爷怒喝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分明是贪图这些财物。你竟敢欺骗妍君,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李氏被顾侯爷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她知道这次侯爷是真的动怒了。
她不敢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哭泣着。
顾侯爷看着李氏,心中满是厌恶。
“王管家,务必监督李氏将妍君的东西全部归还,不得有任何差错。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王管家恭敬地应道:“是,侯爷。老奴一定办好此事。”
顾侯爷不再看李氏一眼,甩袖离去。
李氏瘫坐在地,心中充满了绝望,这下脸上的表情是真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