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立刻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朝着侯爷的卧房奔去,那急切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一位对丈夫情深义重的妻子。
一到卧房门口,李氏便“扑通”一声扑倒在床边。
她的哭声瞬间响起,那声音尖锐刺耳,在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间里回荡。
“侯爷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让妾身可怎么活啊!”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手用力地捶打着床铺,眼泪如决堤的江水般汹涌而出,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那藏在发丝后的眼中并无多少哀伤,更多的是一种阴谋得逞后的解脱。
她暗自庆幸:“终于死了,再也没有人能阻碍我了,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就在这时,顾妍君匆匆赶来。
她听闻父亲的死讯,心急如焚,一路狂奔而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看到李氏趴在床边哭闹,她心中烦躁不已。
“夫人,您先让开,我要看看父亲。”
李氏听闻,哭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顾妍君,心中大骂:“这个小贱蹄子,来坏我的好事,绝对不能让她靠近侯爷的尸体。”
她嘴上却说道:“妍君啊,你别这样。”
“你父亲已经走了,就别打扰他的安宁了!”
顾妍君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和愤怒:“夫人,我是父亲的女儿,我有权知道父亲的死因。”
“我懂医术,让我为父亲查看一下。”
“您这样阻拦我,是何用意?”
“难道您不相信我的医术?”
她盯着李氏的眼睛,试图看穿她的伪装。
李氏眼睛一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呜呜,妍君,你误会我了。”
“咱们叫御医来好吗?”
她边可怜兮兮地说,边用身体挡住顾侯爷的遗体,眼神中满是警惕。
顾妍君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果然李氏这惺惺作态的本事比顾瑶高明多了。
“夫人,我的医术是得到过皇上认定的,难道您觉得皇上的眼光有问题?”
“还是说,您有什么理由不想让我查看父亲的遗体?”
李氏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她咬了咬牙,回头看了一眼顾靖澜已经僵硬的尸体:“我不是,好吧。”
“妍君,你既然要看,你便看吧。”
说着,李氏挪开了位置,把床前的位置让给了顾妍君。
顾妍君没有再理会李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快步上前走到床边。
她的目光落在顾侯爷那毫无生气的面容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此时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着顾侯爷那惊恐的遗容,就能想象到他临死前的痛苦挣扎。
面色青紫,嘴唇乌青,这明显是中毒了。
顾妍君闭上眼睛,用神识召唤小麒麟:“灵彩,你的治愈能力能救活我父亲吗?”
小麒麟沉默了片刻,它那原本灵动的声音此时也充满了遗憾:“姐姐,我也希望能救活他,可是他已经死了。”
“我的治愈能力,只能救活,不能复活。”
“姐姐他的魂魄早已经离体了,您节哀吧。”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事实。”
顾妍君睁开眼,她轻轻伸出手,颤抖的指尖触碰到父亲冰冷的肌肤时,她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小麒麟的声音在顾妍君的脑海中再次响起:“这种死状的确像是中毒,而且这种毒似乎还带有神经性毒素,才会让他在临死前有如此强烈的肌肉反应。”
“你要仔细检查他的身体,看看是否有其他细微的痕迹,比如针眼之类的施毒入口。”
顾妍君仔细地检查着父亲的身体,从额头开始,沿着脸颊、脖颈,一寸一寸地摸索,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
顾妍君回应道:“我已经检查过一遍,并没有发现明显的针眼。”
“父亲自昨日下朝后都去了哪里?”
顾妍君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与急切,目光紧紧地盯着旁边哆哆嗦嗦的小厮。
小厮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可依旧还是结结巴巴:“回……回小姐,侯爷下朝后就直接去了书房,哪儿也没去。”
“后来,后来……”
小厮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极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