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竟然是毒医圣手的徒弟?”万姑姑震惊道,“我家公主能有幸得到毒医圣手亲传弟子治病,真是上天垂帘。”
毒医圣手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寻了很多年,没有找到丝毫线索。
“看来此次我皇兄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反而阴差阳错救了我。”
“还是先说说你父王母后的症状,你再拖下去,怕是你那位皇兄很快便要动手了。”沈清棠提醒道。
桑葵点了点头,虽然她出使前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为的就是防止皇兄桑尧逼宫弑父,不过自己不在身边,就怕事情出现意外。
这些年自己也培植了不少亲信,不过毕竟自己是个女子。
若是父皇和母后身体无恙,那皇兄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他们若是被害,那就未必了。
“谢谢王妃提醒,你放心,西楚的皇位一定不会是皇兄这样的人来坐。”
桑葵转身对万姑姑道:“阿姑,辛苦你将父王母后的状况与王妃说一下。”
万姑姑点了点头,将自己事先整理好的症状以及猜测和平日里用药都细细讲了一遍。
沈清棠手上把玩着折扇,听完万姑姑的话,只道:“若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中的应该是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万姑姑震惊道:“此毒可是世间第一奇毒。”
“阿姑知道?”桑葵道。
万姑姑点了点头,“回公主,此毒只是传言,老奴从未见过,原本以为是不存在的。”
“此毒无色无味,若长期混在饮食中,身体便会出现一些轻微的症状,实际则是早已沁入心脉时日无多。”
“而且死后死者的脸上会是一副安祥笑容。”
“我想你皇兄之所以用此毒,为的就是你父皇死后自己不受人诟病。”
“是啊,若是父皇死的时候是面带笑容,那定然不会有人怀疑是中毒。”
“那我母后呢?”桑葵急切道。
“你母后因为怀你时便中了和你一样的毒,后来又中了七星海棠,只是依照万姑姑所言,她中毒的分量应该没有你父皇重。”
“加之两种毒药相克,反而让毒性小了几分。”
“她的状况应该是要比你父皇的好上一些。”
“王妃,父王这毒,可能解?”
桑葵小心问出心中的担忧,若是连辰王妃都说不能解,那......
“解毒不难。”沈清棠道:“只是我近日无法随你去西楚,你父王母后更是无法来云召。”
桑葵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沈清棠拍了拍其肩膀,似是安慰,“不过,我可以先教万姑姑控制毒素蔓延的法子。”
“只要不再服此毒,也能保证这一年内无恙,待日后我再去亲自解毒。”
“你莫要多想,解毒的法子有些难,即使我教与万姑姑,没个两三年她是学不会的。”
七星海棠之毒会侵入每一丝皮肤,行针稍微有一丝偏差都会危及性命。
“不会。”桑葵道:“我信王妃,你既然已经答应救了,又怎会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
即使人家不想让将自己的医术相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奴能幸的王妃指点,是老奴几世修来的福气,老奴谢过王妃。”万姑姑重重磕了一头。
沈清棠将人扶起来,“你们也不必如此客气。”
若不是多方探查,加之寿宴一事,知道桑葵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她也不会如此帮她。
待沈清棠将控制毒素的法子教与万姑姑后。
桑葵起身道:“谢王妃,那我们便不多打扰,告辞。”
说罢二人出了辰王府。
离开不过一个时辰,门口便有人说是帮人送东西。
崔嬷嬷照吩咐将东西拿了进来,“王妃。”
沈清棠接过锦盒,轻轻打开。
“王妃,这是?”
“玉佩。”沈清棠淡淡道:“桑葵公主的玉佩。”
沈清棠拿着玉佩端详了一会儿,“送东西的人呢?”
“回王妃,已经离开了,看着很着急,应该是要赶路。”
“这玉佩可是有什么用处?”
“西楚皇上对这位唯一的公主甚是疼爱,这位公主出生时干旱已久的西越顿时大雨滂沱,天降祥瑞。
坊间传言这位公主是神女转世,西楚皇上大喜便打造了一枚玉佩。”
“这玉佩可以号令西楚三分之一的士兵,相当于半个虎符。”
崔嬷嬷大吃一惊,“这公主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送与王妃了?”
这公主怕不是个傻子吧?
崔姑姑心里这样想着,便也这样说了出来。
沈清棠唇角微翘.
“老奴失言了,王妃见谅。”
“她才不傻呢。”沈清棠道:“她神女转世的身份在西楚百姓心中已经扎根很深。”
“这些年她又广做善事,待人亲和,所以,就算她没了虎符,她也能调动一半的军队。”
这些当兵参军的人,哪一个不是百姓家的儿郎。
她能得民心,那这些士兵自然也愿意听她的。
“老奴不明白,那她将这玉佩送与王妃,就不怕...”
“我一个异国王妃,就是有这玉佩在手又能怎样?”沈清棠道:“她在我手中最大的作用便是遇见西楚的士兵,
他们知道我是桑葵的朋友,不做为难,或者出手相救罢了。”
“相反,这玉佩她拿在手中,若是被自己皇兄夺了去,那便又是另外一种结果。”
“所以,这玉佩留在她身上,还不如送给我。”
“王妃救了她,还答应救西楚皇帝和皇后,这公主竟然利用您。”崔嬷嬷一时有些气愤。
沈清棠安抚道:“嬷嬷你误会了。”
“她这说不上是利用,恰恰是为了示好。”
“这玉佩十几年都没有人能从她身边拿去,即使她不赠与我,别人也不会轻易得到的。”
“更何况,她其实完全可以将玉佩毁了,这么多年没毁,那便足以证明她有能力护的住。”
“她不过是知道我不缺东西,这是她能拿出最大的诚意。”
特意没有在拜访时拿来赠与她,也是怕她不接受。
便将玉佩送来后着急立马回去了,这是不想让自己有退回去的机会。
“看来是老奴见识浅薄了。”崔嬷嬷道。
“竹月回来了吗?”沈清棠道。
崔嬷嬷看了看门外探出的毛脑袋,嘴角微扬,“外头候着呢,怕你骂,不敢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