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老太太在张氏和周光祖的陪同下先回了屋,其余小辈则各自算去。
林孝珏说了吃饭完要去找周清池的,周清媛记在心里,见她起身跟自己和周清靓道别,先是笑了笑,等林孝珏走远了她支开周清靓,偷偷跟在林孝珏的后面。
走到回廊里,林孝珏听见声音一回头,见是她,愣道:“七姐你来干什么?”
周清媛本来也不是要躲着她的,见她发现,光明正大走过去:“妹妹,我想问你,九妹妹真的是病吗?”
林孝珏用说不清楚的目光看着她,夜光下周清媛也看不出她是喜事怒,笑道:“我就是有些奇怪,在医馆待了那么久,我看有些症状也跟她这个一样。”
“什么症状?”
周清媛顿了一下,笑了笑:“那可能我想错了。”
林孝珏心想她定然是觉得周清池像是怀孕,虽然她没生过,但她见过了,女孩子早熟也正常,而且她心里就不想周清池好。
刘氏就想不到女儿是有身孕,因为谁都不会把自家孩子往坏了想。
低头一想,连周清媛都怀疑,那么周家怀孕周清池是病还是孕的人,可能有很多吧?
既然大家都暗暗关注着呢,如果她很强势的说不是,那定然是欲盖弥彰的感觉,更惹人怀疑。
就笑道:“是脾胃阳虚,很严重,阳虚则阴就盛,你看她的呕吐物清白不带黄,有没异味,这就是没有火,没有火还好治一些,用固本收敛的药,不过这固本是最难固的,有人是体质不好造成的,她就是,所以我说要调理,很麻烦。”
周清媛见了呕吐物自己都恶心,哪里还会看有没有黄,闻有没有异味,但一听林孝珏这么说,心想难道我想错了?
这女人一吐,就让人不由自主想到怀孕了。
当即一笑:“原来这么严重啊,那还好发现的早。”
“可不是。”林孝珏道:“正好我这边要赶过去看她,你跟不跟我去?”
周清媛不待见周清池,是不希望周清池好了,但她知道周清池也不待见她,这要是去了指定要被骂出来。
见林孝珏盛意邀请,尴尬一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还说先回去吧。”
林孝珏好像才想到她们的关系一样,一笑,点点头。
周清媛的住所跟周清池是相反方向,她刚一转身突然又回过头来。
林孝珏心想难道她改变了注意?不怕被周清池损她?
只见周清媛盈盈一笑却什么都没说。
林孝珏心下更好奇了,就那么一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周清媛思考。
周清媛想说的是她想跟林孝珏回医馆,可是自打林孝珏的病情曝光,四皇子就再也没来过周家,看样子是要断联系了。
这样她还去医馆,能等到什么人呢?
可如果不去,等在家里那她的因缘就会掌握在刘氏手中,还不如出去搏一搏。
林孝珏见周清野沉吟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妹妹,我还说想去医馆帮忙。”
自打林孝珏去钦天监之后,她和陵南就都留在家了。
林孝珏笑道:“就这件事啊,那你就去呗,明天跟前院的管事说一声,刚好我让人把我东西搬过去。”
周清媛见她并不起疑,大松一口气:“行的,那我跟大伯说一声。”
林孝珏朝她点点头。
周清媛这次真的离开了,长长的长廊下,她的步子很婀娜,林孝珏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慢慢一提,也说不上什么情绪,直到她消失不见,呵呵一笑过,这才把身子转回去。
林孝珏到了周清池的屋里,见她来,周清池用微微闪躲的目光看着她,慢慢点点头。
她一看刘氏还在呢。
刘氏这时也看到了她,扑过来拉着她的袖子让她坐在炕沿上,然后急急问道;“好大侄女,你妹妹到底怎么了?我这心里怪怪的。”
林孝珏笑道;“就是难治,但不会又大碍的。”看着周清池道:“妹妹我那边有些药,你跟我去我院里吧,让人先给你熬一碗试试,也就一顿饭功夫就好。”
周清池知道她是要支开别人单独跟她说话,她有把柄在人手中不去也不行,站起道:“那走吧。”
刘氏跟着起来:“我也去。”
林孝珏笑着拍拍她的手:“二伯母别担心,天黑路滑的你去干嘛,我一会就把妹妹送回来了。”
刘氏心道可能这个侄女不喜欢她,所以不让她去,虽然现在看这人看起来挺热乎的,但几经交往过,这人是喜怒无常的。
她心想,可别等人家发火了再醒悟。
这么些年,她总算有一次自知之明,让丫鬟给周清池拿上斗篷:“夜深天凉,别冻着了,早去早回。”不再说跟着的话了。
周清池看着母亲处处想着自己,心中一暖,心想娘亲虽然常常做一些让人很气愤的事,但疼爱我的都是真心实意。
我这次是不是真的错了?
想到这里,眼睛顿时一热。
林孝珏见周清池神色不自然,怕刘氏瞧出破绽,忙用身子挡在她跟刘氏中间,揽着她的肩头道:“走吧。”
周清池身子被一个纤瘦的人勾住,虽不是很温暖,但感觉那小手按在肩膀上的力度很踏实,方才不安的情绪安稳了些,回头朝刘氏摆摆手:“娘我走了啊。”
“哎。”刘氏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好像女儿这一去就回不来了一样,暗骂自己多事,只是去旁的院子,还是自己家,能有什么事?
翘脚挥手一笑:“去吧,早点回来。”
别了刘氏,林孝珏领这周清池往花园的湖边走。
周清池出来是带着丫鬟小小的,等到了湖边的假山旁,林孝珏对小小道:“你去一边看着,有人过来就吱一声。”
周清池的一些事情这个丫鬟都知道,当然也知道饭桌上的那一段,心明镜一般明白这位八小姐要干什么,恐怕还得牵连到自己,关于八小姐狠厉的传闻,她可不是只听说过一次,忐忑着身子一行礼,不敢怠慢,匆匆走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