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沃克,可以告诉我,现在大家是何种情绪吗?”
“哎,别提了,全是些埋怨不爽的情绪。现在大家心里对那个领队所能想到的尽是些问候对方大脑的话语,搞得我心里也有一点不愉快…”
通过斯沃克可以实时的观察到其他人心里的具体情绪,当人数过多和不同小队之间合作时,可以更好的辅助指挥者该怎样做出决策,以及适时的安抚人心。
能够真实的观察到手下是战意高昂还是怯战这一点,不可谓不厉害。
不管是当初的白银女骑士,还是现在的塞拉布雷,对于拥有这张对策卡的黑狼牙小队都是十分重视。
在安排任务时,同水晶之泪也是距离其他小队更近,可以说是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大家对于领队的智商有所怀疑,但是武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所以不知道让多少人感到眼红。
(然而就是这样才让人对于他的决策感到更加疑惑啊,明明对于大家心里的抗拒一清二楚…)
罗伯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要么是他压根不在意,傲慢的觉得凭自己的实力可以压下一切,所以不关心;要么是他真的白痴到了认为大家口头上答应就是真的答应了,所以觉得心里有些不满是十分正常的。
罗伯特对于揣摩强者一点都不擅长,因为那同自己并不在一个层次,不管怎样都有可能。
在他的印象里面,指挥官一般对此事相当的敏感,即使没有这个“显示器”的存在,也会尽力的去削减众人心里的不满才对。
然而,到了这里,明明拥有了“显示器”这种便利存在,这个主帅反而却没有一丁点的反应了,实在是不正常。
而其他冒险者,对于斯沃克的能力相当的清楚,因此应该明白自己的情绪被实时监测了,按常理来说应该会刻意收敛才对。
然而,却如此肆无忌惮的表露出来…只能说是故意的,故意给那个白痴看,希望对方多少能够明白一些。
这样的做法并不稀奇,这算是提供了一条队员同指挥者交流的秘密通道。
心里对于什么事情感到不满,故意让指挥者知道,但由于只是心里的想法,所以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指挥者解决了,那么就可以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状态。
(但现在完全就像一群女人,把心里话都写出来了——举过头顶,然而那个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心里怨怼才正常吧。)
——不会真的有人认为嘴上答应,心里就服气了吧?
如果只是继续在这里简单的晃悠一下,过野人的原始生活,大家忍着气勉强一下也就完了。
然而,如果发生战斗,那就不知道心中的那股怒气和不满,能不能支持着大家去玩命了。
…
众人的心情同离开时开宴会相差甚远,物质给予的支持也完全不能够相比。
在野外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因为是任务期间,所以没有人会带酒,即使有一部分人因为习惯带了那么一点,来缓和任务期间枯燥的氛围,但在这种情况下喝进去,几个男人围在一起之后,说出的话会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个家伙到底是领队、是精钢级,如果有人出言辱骂或者诋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对方的实力绝对不是自己能够碰瓷的,但是自己也不想看到他在这里悠哉讲话的模样,打不过,但是我躲得起。」
大概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吧,众人只是草草的吃完干粮之后便熄火睡觉了,用这寂静的氛围来进行无声的抗议…
“什么啊,干劲十足啊,那我也不能认输才对!早点休息,明天早日调查清楚,不辜负女王信任!”
面对着空地上只剩下自己一个没有熄火的寂静场景,塞拉布雷手里端着的杂鱼汤也开始快速清洗起来,干劲十足地发出早日调查清楚的宣言,以及对众人刚才的行为下了定论。
随着最后一个火堆的熄灭,露营地上再也没有一个醒着的人。
正常来说,冒险者在野外过夜会安排人轮流进行守夜,或者说这是一种常识才对。
就算经过白天的探查,这片原野上没有什么魔物,甚至连小动物都没有,但出于谨慎的态度,不管怎么样都会安排一个人去守夜。
“越是厉害的冒险者,对于这些细节就越是注重。”这在冒险者当中被当作铁则一般而广为传颂,“只有菜鸟冒险者才认为这种小事无关紧要。”
但再高阶的冒险者也照样是人,是人就会被情绪所鼓动。
大家都不认为这里会出现兽人。什么幽灵一样消失,什么传送逃走,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
如果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多年以来的习惯突然遭到遗弃,最终的原因还是因为塞拉布雷。
「如果谁感到担心,那么就相当于认可了那个白痴的结论。」
既然那个家伙对于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毫不关心,那么自己现在在安排人去守夜,那不就是贱吗?
那个家伙认为自己的实力强到足够到不听其他人的意见,那么干嘛还派人守夜?反正那个家伙那么强,他一定没有问题的吧!
是那个家伙非要自己等人留下来的,既然他这么在意这个征召任务,那一定会很上心吧?那守夜就算我们不做,他也会做的吧!
诸如此类的想法,让其他冒险者只是毫不在意的走进自己的帐篷里面躺下,没有在出来的打算。
情绪的确是影响的一大因素,然而如果真的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不管怎样也还是会派人去守夜的。
最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真的就如他们所探查的一样,完全不会有任何危险。
不管是谁来,看到这里的一切都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而既然不会有危险,那自己干嘛要为一个丝毫不关心自己等人的家伙去守夜呢?
明明已经装作毫不在意地走进了帐篷,躺了下来,现在再出去,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自己不就成了天生的贱种吗?
不管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因为这种想法,不好意思出去,最终都没有一个人来守夜,也不会有人看到土地里伸出来的一只腐烂的兽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