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诧异地看着他,“我自己弄也很快的,虎远大哥不用帮我的。”
他的话虎远完全没听进去,红光满面的,不见一点萎靡。
白时不得不提醒他,“虎远大哥不做腊肉吗?”
虎远不甚在意的说:“要做的,只是我才刚成年没有多少白盐,所以打算直接烟熏,况且我也做不了多少,雨季还要跟着狩猎队外出狩猎。”
听他说起狩猎,白时想起一件事,“虎远大哥什么时候进入狩猎队啊?”
等到他成年了,他也要加入狩猎队。
“再过几天,部落的狩猎队全部出发的时候。”虎远麻利的捡着生石灰,
“那虎远大哥跟着哪个狩猎队啊?”
“我跟着白树队长!”虎远说话的时候很激动。
白时听说过虎兽白树,部落里唯一一个全身白色的虎兽,还成为了狩猎队队长。
据采集队的兽说,白术队长狩猎的时候,常用的不是兽型,而是人形。
他能仅凭人形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野兽,剩下的也敌不过他凶猛强悍的兽型。
“白时幼崽,我去帮你吧!”聊了半天,虎远还是把这事儿记得牢牢的。
“虎远大哥不是要烧制陶罐吗?”
虎远撇撇嘴,“回来的狩猎队的兽白天黑夜都想抢着守陶窑,我不来他们还高兴了。”
白时实在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可是我洞外的地也没多大,我很快就能弄完的。”
实在是他不想耽误他囤粮,而且这件事也不像他预想的那样麻烦,花不了多少时间。
藤筐里装满了生石灰,白时狠心告别。
由于只有一个藤筐,白时只能双手端着,小黑熊自然只能跟在后面走着。
虎远依依不舍地送了他们好长一截路,才一脸幽怨地返回。
陶窑边另外的几个兽人专门等着他,“虎远,白时幼崽要那么多生石灰干嘛?别是想着自己去捏泥罐吧?”
“这几天絮云不是带着你们做了很多吗?白时直接用就是。”
“不是白时幼崽说他洞外那块地不平,他想做点泥沙填平了。”
“那你咋不去帮着白时幼崽呢?”
虎远脸上更显幽怨,他是不想吗?
几个兽人看着他这个表情,讪讪地停了嘴。
不过心里还是在议论,刚成年的小崽子就是脸皮薄,要是他们在场,怎么着也一起跟着去了。
那可是跟白时幼崽多相处的机会,那可是能变聪明的机会,怎么就这么把握不住呢?
跟他待久了会变聪明这个无稽之谈白时并不知道,这是部落里除他之外所有兽心照不宣的一个秘密。
幸亏白时不知道,不然他就是长了上百张嘴,他也觉得无力解释。
这边,白时回到山洞后,又带着藤筐下山去河边挑些泥沙和石块回来。
白时给了几块肉干哄住了小黑熊,让他去找两个小兽崽玩去了,有他在白时总是不认真干活。
“大祭司,角野。”白时兴致冲冲地跑下山,没想到在河边遇到了他们。
不只有他们两人,另外一些比较眼熟的兽也在。
身旁都是黄泥,他们正在用空心树作为模型制作瓦片,这一片的水都被染成了黄色。
怪不得他一路走来感觉今天河水的颜色不对。
“白时幼崽这是?”
“哦,挑点泥沙和石块回去,我想再做一个小陶窑。”
“幼崽要多少?我让他们给你送上去。”大祭司豪横的转头示意身后的一堆兽人。
看到后面那堆兽人毫不推辞的神色,甚至跃跃欲试的模样,白时赶紧转移话题,“大祭司,你们这是在做陶片?”
“是啊,这两天不去狩猎,就想着先用泥巴把陶片做出来,不然做晚了就不能给陶窑挡雨了。”
白时点点头,原来他们是在河边做陶片,他就说这两天好像没看到他们有什么动作。
几句话说完,大家都很忙,白时也不想耽误时间,拎着藤筐选好位置开始挖泥沙。
刚把浅层的石块刨开,角野就蹭了过来。
和刚才的说辞一模一样,“幼崽要多少泥沙和石块,我给幼崽送到山洞去。”
“你不是要做陶片吗?一个小陶窑要不了多少的,我自己来。”
幸好他说的是建一个小陶窑,没说他是准备把洞外的整块地填平,他现在还能找理由拒绝。
今天遇到的兽都想给他帮忙,搞得白时都开始敏感了。
雨季就快要到了,虽然看不出来他们有太多的慌乱,但是他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占用他们寻粮的时间。
角野似乎一句都没听到,自顾自的扒开了一大块,往白时垫了叶子的藤筐里装了不少的泥沙。
确定自己不会被赶走后,进行强有力的辩驳,“做陶片有阿母呢,阿母也让我来的。”
白时直直地看着他,昨夜没睡导致的绯红的眼角,再配上他这句话,分明没看到他的整张脸,白时愣是觉得他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白时说不下去了,于是换了个话题,“陶片你们做了多少?”他打听一下产量,到时候他也想要点。
这个话题角野很愿意接茬,“没做多少,但是用空心树做很快,比用白泥做泥碗还要快。”
说完抬头看着白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幼崽也想要陶片?”
白时猛然抬头和他对视,他才开了个头吧?意图有这么明显?
“是想要一些,倒是用肉块、白面或者其他的换都是可以的。”
角野突然笑了,“幼崽想要多少陶片就拿,阿母打算做很多的。”
“除了给十五个陶窑挡雨,陶片还要在哪用吗?”难道大祭司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倒是不用在哪,只是雨季的时间那么长,万一被雨淋坏了还能换掉。”
白时在心里腹诽,用作替换也不是角野那样爽快大气的口吻,肯是超出了几倍的数量。
“幼崽是又发现了陶片还有别的用处?”角野饶有兴致的问。
白时笑了,为他的敏锐感到高兴。
“也不是别的用处,就是想着雨季肯定会有雨水流到洞里,就想着在洞口搭半个棚子,顶上用陶片挡雨,雨季也能站洞口往外看看。”
角野的眼睛蹭一下就亮了,他也很讨厌雨季的水流进洞里,用石块也挡不住。
晶亮的眼眸,纯粹明媚的笑容,晃的白时移不开眼。
“这样肯定行。”从兴奋里回过神后,无奈地看着白时,“幼崽是准备用石块和泥沙做棚子?
不可能是用木头,石头是整块的,对于幼崽也不好挖坑。
如果要用石块和泥沙,那不止小陶窑,幼崽洞外的地肯定也是要用的,而且幼崽之前就说地不平,以幼崽的性格既然决定要做了那他就会全部都做,不会留着等到以后再做的。
所以幼崽刚刚是骗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