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淑眼底嘲讽的意味更加浓郁,问道:“我说什么话了吗?我刚刚有说话了吗?你就这么着急承认了,这不是内心有鬼是什么?”
周本禹气的突然觉得嘴里的鱼粥都不香了。
池兰兰觉得还是不要吵架的好,说道:“奶奶,还是等水落石出吧。”
宋令淑语气淡淡:“不要替某些人说话,只要这件事板凳上钉钉,有些人就要跌落神坛了,你觉得他们会甘心吗?”
“不管你怎么想,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周本禹现在在宋令淑的面前,不管解释多少,宋令淑都不相信他。
池兰兰觉得还是得帮着奶奶。
奶奶智商太高,情商太低,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干的,不如等水落石出再说吧,奶奶觉得呢?”
宋令淑:“奶奶听你的。”
周本禹:“……”
故意的吧!
甄士妮看着老姐妹,幽幽地说道:“封锁车站。”
她回头看着陆定森,坚定地说道:“我自己去瞅着车站。”
她要亲自坐镇,看看还真有谁那么好的能力,能从她的眼皮底下溜走。
陆定森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妻子操劳,他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离开病房,又只剩下几个人了,大眼瞪小眼。
池兰兰对周知延说道:“小延,跟妈妈去买东西。”
周知延已经在病房里面待了一天了,也想到外面,愉快地跟着池兰兰一起走了。
现在只剩下宋令淑和周本禹了。
周本禹沉默地看着窗外,好一会儿,回头看到宋令淑。
她的头发已经发白,眼角的皱纹也越来越多了,此时失神地看着被单,身影却是那样的单薄。
想起年轻的时候,他信誓旦旦地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周本禹老眼也有些模糊了。
手碰着口袋里那枚主席像章,当年她送给自己的,但现在他却不敢别在领口了。
握了握手,他才说道:“当年有误会,也有赌气,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我们都没挽回,以至于错误一次又一次被放大,误会也越来越多。”
他的语气里有感慨,有后悔,也有无奈。
宋令淑嘴角扯了一下,问道:“你觉得你现在弄得清楚吗?”
“咱们一把年纪,快入土为安了,能活着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宋令淑这才认真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还是一样的不苟言笑,年纪一大把了,腰也不会为女人弯一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令淑语气冷了几分,看着自己枯瘦的手,她淡淡地说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在战场上冒死救了你的命。”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周本禹的心窝子给捅了一刀。
“俗话说得好,救鼠,救虫,不救世上两脚人,我就是识人不清。”
周本禹知道她不是这种意思。
当初她是全军最优秀的女军医,怎么可能不救人?
“你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一把年纪,他已经不再执着,纠结一些东西,当年看错还是没看错,现在也都到了该面的时候了。
或许当初真的误会她了!
“咱们没有几天活头了,先把事解决了再说吧,一直活在愧疚或者愤怒之中,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挺累的。”
她恨他薄情寡义,另寻新欢,他恨她石头做的心,竟然给他戴绿帽子,结果两人恨了这么久,事实上,只不过是在给别人制造机会。
宋令淑垂着眸。
兰兰说得对,她有智商,没情商,所以才会把生活过得一团糟。
让别人有机可乘,宋令淑干脆不说话。
周本禹看了她好久,最后默默走了出去!
派出所来的消息,莫与坦白作案只有自己一个人,之所以想要弄死宋令淑,是他自发自愿地想要弄死宋令淑,与任何人都没关系,可这种话,谁能相信?
但就是拒绝再透露其他的消息了!
陆定森目光看着甄士妮。
甄士妮不客气地说道:“现在就是生活过得太安逸了,都忘记以前受的苦,对付敌人,就应该抓住其痛处,致命一击,优柔寡断地给对方犹豫挣扎的机会,机会给多了,别人自然就不珍惜了。”
陆定森皱着眉头说道:“现在办案讲究程序,有一套方法,我们也得遵章行事。”
“别跟我说什么狗屁的遵章行事,敌人会遵章行事吗?你们搁在这里给自己找借口?”
“按照我说,只要能解决问题的就都是好办法,只有无能懦弱的人,才天天给自己找借口。”
“你呀,真不怕把人都得罪完。”
“我有什么好怕?”
“给你家男人留点面子。你这么说,我去哪找面子?”陆定森拉着妻子的手,想要捂她的嘴,口无遮拦可不是好现象。
“里子都快没了,找什么面子?你们就是迂腐,太过于执着形式的东西,才让那个女人有机可乘。”
“如果,不这么迂腐,你觉得那个女人能横行这么多年吗?还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陆定森拍了拍妻子的手说道:“少说吧,说这些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甄士妮哼了一声:“我偏要,有些债不管欠多少年都是要还的,你们以为可以轻易地躲过去吗?”
陆定森无奈到极点,拉住了妻子:“好啦,好啦,当事人都没有你这么激动。”
甄士妮气呼呼地说道:“就是因为当事人不激动所以我才要激动。”
老姐妹一辈子像鱼一样,天天在小溪中生活,现在也该回归大海了。
“你喝口茶,再能更好地盯着想蒙混过关的宵小之辈。”
“我今天就在这盯着,看看她是怎么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陆定森已经查到了,周惠最近离开了首都,虽然行程不是往这边过来,但现在也没有看到她真的往行程的路线过去,所以,她有十足的理由怀疑最近这些事都是周惠搞的鬼。
……
池兰兰今天还要去学校。
所以,照顾老太太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周本禹。
“爷爷,我要去考试,今天奶奶就拜托你照顾了,米和肉菜都准备好了,你就给奶奶熬个小粥,其他的,等我回来。”
周本禹挥挥手:“尽管去忙吧。”
学期期末,池兰兰不能不来参加考试。
担心周知延再次受到伤害,池兰兰不让他去幼儿园,也是池兰兰担心两个老人家在一起,一言不合就开吵所做的准备。
上自行车之前,池兰兰还拉着周知延说了几句话。
宋令淑很奇怪,问周知延:“刚刚妈妈跟你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