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男人是一身麦色风衣,身形和他差不多高,等店员把蛋糕给他装好,他接过转身。
然后两人不经意的对上眼,赫柏初脸上出现诧异和本能的厌恶,不过他看上去很急,疾步离开。
嗯空气都清新多了。
只是没了他喜欢的芋泥奶酪蛋糕,稍微可惜。
最后晏麟初买了个新口味,栗子泥蛋糕。
“晏先生要回去了吗?”司机问。
晏麟初把蛋糕放到一旁:“不,去往前开点去右边那条新业街。”
那里有詹昭月喜欢的豆腐花和凉皮,虽然说这个微凉的季节吃凉皮真的很容易拉肚子,但是抵不住詹昭月喜欢。
“晏先生,那边估计车会很堵,进不去。”司机犹犹豫豫开口。
晏麟初一听就明了他话里的意思,很是大方:“算了,你先把蛋糕拿回去冻上吧,我一个人逛一会,你待会再来接我。”
“好的。”
晏麟初一个人下车,两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悠哉悠哉的往那边走。
新业街入口小,但里面很是热闹,一个个小摊烟火气很足,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就这小街不知道上了多少次海城旅游推荐必去榜。
晏麟初找到了那家小摊,他们家刚刚开门就排上了长队。
没一会到了他,老板娘“哟”了一声,有点惊喜语气又很娴熟:“今天怎么来了?”
然后也没问,手就已经熟练的打好料。
“又是给姐姐带的吧?很久没来了喔。”老板娘笑的眼尾挤出褶,“我都记住了,微辣,不加豆子,一勺醋是吧?”
晏麟初无奈一笑,他连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呢:“老板娘你这这么多人居然还记住我了?”
“哎呀这不是你长得标致嘛,长得好看的我一眼就记住了。”
晏麟初提着凉皮出来,又去找豆腐花的那家店。
那家店在更深一点的地方,他继续往里走一段路。
然后拐弯进了一家叫“西施豆花”的店。
“一份少糖豆腐花,一份正常糖。少糖打包,正常糖在这里吃。”他说完就扫码付钱。
一眼扫过去店内六张桌子每张都坐着零零散散的人,每张都空有那么两三个座位。
他挑了最近的一桌,而且这桌也刚好两个男人。
只是他刚坐下,对面的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愣住在那了。
等晏麟初看过去,那人又低下头,只看得到那颗毛茸茸的发顶。而坐他旁边的人只有一个侧脸,长相不俗,气质不凡。
他听到离他最近的身侧的那人困惑问:“贺鸣璋,你是狗啊?埋头吃那么久?”
听到名字晏麟初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们是谁了。
贺鸣璋和任轻逢。
他们怎么会在这。
贺鸣璋咬牙切齿,又很苦恼,愤愤放下手中豆腐花的勺子,半点不敢看晏麟初那边。
他是知道晏麟初的身份,那时候詹昭月和他办公室打视频的时候瞥过一眼,然后他瞒着詹昭月又请人私下查过,看过他的照片。
但是这事还没有和任轻逢提过。
所以任轻逢才一脸茫然,然后无所畏惧,嫌弃的目光扫过来,贺鸣璋难以启齿。
“闭嘴吧,吃完回去。”贺鸣璋余光感受到晏麟初看他的目光是如此直白大胆,定也看出了他吧。
如果他不蠢。
任轻逢不听,太野蛮了,能不能像他一样好好品品啊?
不多时晏麟初的豆腐花也被端上来,上面覆盖了一层浅黄色的糖浆,柔软的白豆花还是完整的一块。
晏麟初把豆花碾碎,让上面的糖浆充分的融入到碗底和每一处。
“喔?bulaien的星空系列?”
任轻逢又开口了,盯着晏麟初手腕上那块表,“限量一百,有一块在你的手上,你是哪家小少爷?”
贺鸣璋脸都僵住了。
任轻逢你能不能好好吃!闭嘴啊!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晏麟初似作茫然惊讶,然后很是害羞:“不是哪家少爷。”
“喔?太谦虚了吧,这块表我也有一个,但是也是费了点功夫。”任轻逢来了兴致,“你说说呗,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是哪家少爷?难不成是哪家的私生子?但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任轻逢还在想是不是哪次宴会上自己没注意过的人。
结果就听到他说:“是我姐姐给我买的。”
“……”贺鸣璋手里的勺子差点没拿稳。
就只有任轻逢信了,上下打量他,“嘶”了一声:“看你的长相,莫不是詹家四姨太私藏的儿子?”
“任轻逢你胡说八道什么!”贺鸣璋这下是真的急了,吓得勺子都没拿稳,砸到碗里溅出几滴糖水。
晏麟初饶有兴致的观察贺鸣璋的反应,乖乖的也不吭声也不解释。
任轻逢怪异的朝他看去,不是很理解:“你替他急什么?我看他和詹家那个四姨太的女儿詹雪生的挺像的啊。”
贺鸣璋结结巴巴:“你…你…你好好看看清楚!”
任轻逢一听,正襟危坐,马上认认真真的又重新看了一遍,晏麟初也是大大方方的任他看。
“好吧,其实更像大小姐詹昭月,但是你知道的,这事落不到昭月身上,所以我才猜是四姨太家那个。”
听完任轻逢再一次给出的答案,贺鸣璋只觉得两眼一黑,心尖在颤,本来就尴尬以后知道这事你不更尴尬!
但晏麟初倒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不藏脸上喜悦的神色,问:“真的很像吗?”
“真。挺神似的。”
养了四年了,亲也亲多了,怎么不像。
贺鸣璋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以为晏麟初听了能紧张的收敛点,毕竟他们的关系真的见不得光,藏的又深。
但晏麟初怎么会是那种畏畏缩缩的人,他脱口而出:“夫妻相吧。”
贺鸣璋:“……”你是真的敢说。
他开始怀疑晏麟初是不是知道他们猜不到他和詹昭月的关系所以肆无忌惮的说话。
任轻逢一愣,瞳孔一缩,眼前的男人气定神闲,他哈哈大笑:“哎你喜欢昭月啊?是不是有微调啊?照着她整?”
“没有,原生的。”
任轻逢上手去揉捏,嘟囔着“好像是真的”。
不过任轻逢又说:“你别想了,她有喜欢的人,你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