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这么多人进来,还是有些拥挤了。
刑房的主管见这情况,又让所有人都出去,扫了一圈众人,厉声开口:“谁先来体验一下我这刑房的滋味?”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一言不答,有人甚至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会被盯上。
“我来吧!”
就在所有人都想要躲开这一劫的时候,却见苏叶无所畏惧的上前一步,昂首挺立的开口。
众人见她如此英勇,不由得诧异的瞪大双眼。
陆灵儿和陆倩儿一左一右的挨着苏叶,担忧的看她,“师父,你不要去这些刑具看着就好可怕,我们不想看到你受苦的样子……”
如今苏叶在,他们的形象就是很强大的存在,成了他们所仰望和依靠的对象,一想到苏叶会在这些刑具下受折磨,她们就感觉自己的信仰在崩塌。
苏叶看着这两个千金小姐那么担心的看着自己,不由扬眉一笑,看来这两个徒弟没有白收。
“放心吧,你们师父我,绝不会让自己吃苦的。”
两人听见苏叶这话,顿时莫名安心。
师父都这么说了,想必一定有应对的办法。
陆宴却很不满的道:“你逞能什么呢?这里那么多人,你非得要冲上前去,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是吗?”
苏叶懒得理他。
却见郭彬彬挤到她面前,眼中有着对她的敬佩和担心:
“苏姑娘,你终究是个女子,怎么能受如此酷刑,这里有那么多男人,不如还是让这些官差自己挑选一个男人承受着酷刑,谁若是被挑上就只能自认倒霉吧,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来受这些苦呢?”
精羽队的那些将士们也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叶,听到郭彬彬这话,这才认同的点点头,
“我们这么多男人都在这里,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承受如此酷刑的道理?”
江北直接对刑房的头领道:“有本事你就从我们这些男人中随便选一个人受这酷刑,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那刑房的主管见这么多人都护着苏叶,不由邪气的笑了起来。
他打量了一翻苏叶,见她穿着流放犯的囚服,笑道:
“想不到这么一个流放犯人,竟然得你们这么多人仗义执言,我看她也不是多绝色的女子,竟能引得你们这么多人替她担心为她发言,
既然你们个个都担心她,那就正好了,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娇小细弱的女子,在你们面前受到酷刑的虐待,你们还能忍吗?
若是你们受不了,那就赶紧从实招来,将这背包的秘密和盘托出,或许我还能给她少受些苦。”
郭老爷忍不住开口:“我们真不知道他这背包有什么秘密啊!你就算在我们眼前折磨她,我们也说不出什么,如今他这背包不就在你们的手里吗?你们只管拿去琢磨琢磨就行了,何必花心思在我们身上呢?”
那刑房主管斜了他一眼:“要你教我们做事?不然就选你来代替她受这酷刑如何?”
郭老爷听到这话,立即闭上嘴巴往后退了一步,做鹌鹑状。
郭彬彬见自家父亲这个反应,不由吐了一口气,向前一步,对那刑房的主管开口道:
“选我来代替吧,我来替他收这些酷刑。”
“不行!”听到这话,郭彬彬的母亲郭夫人,当下便大声的叫了起来:
“你若是代替他受此酷刑,那可不是你一人受苦,而是叫我的心跟着你一起被酷刑折磨,你是在叫我死啊!”
郭彬彬听见母亲把话说的如此严重,不由皱眉:“母亲,我是男人,就算受到在严苛的步行,总比他一个女人承受能力要强一些吧,她怎么说也是我云安县城的救星,
若是没有她,我们云安县城早就已经被洪水淹没了,一个人都难以逃出升天,我更是早已没命,
如今代替她受这些酷刑,也算是偿还她的恩情了。”
“可是……”郭夫人开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郭老夫人突然一口打断,
“就让彬彬代替苏神医受酷刑吧!”
老夫人吸了一口气,顿了一下后,又接着开口道:“我们郭家欠苏神医的几条命,如今能够代替苏神易受酷刑,也算是报答苏神医的恩情了…”
郭夫人顿时泪流满面,咬着帕子转过身,带着哭腔道:“既然母亲开了口,那就按照母亲的意思做吧,我……大不了我不看就是了。”
一边说着还用力的紧紧闭上眼睛,随后又想到什么,又连忙抬手捂住耳朵。
“彬彬,我的儿啊……”郭老爷看着郭彬彬,心中也很是疼痛,可是却也转过身跟郭夫人一样,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郭老夫人上前一步握住郭彬彬的手,声音哽咽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最后也一同转身背对着刑房。
郭彬彬最后看了一眼家人,随后用力吸了一口气,上前走到苏叶跟前,眼神熠熠的看着她,
“苏姑娘,若是我替你受酷刑,没办法活下来,我父亲母亲和祖母就交给你了,我郭家也都拜托你照顾了。”
苏叶忍不住挑眉:“你就那么放心,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照顾你们郭家吗?你要不要再仔细看一下我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
郭彬彬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一脸的笃定,
“我知道,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就算是流放犯人,若是你愿意一定能帮我照顾我郭家的人。”
“我……”
苏叶见他竟然如此相信自己,不由得耸了耸肩,开口正想要说话,却见陆宴突然冲了过来,把郭彬彬从苏叶的跟前挤开,
“我的通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她受苦了,我看你是想趁机让她成为你郭家的人吧,竟然还想让她照顾你们郭家,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
苏叶看着挤到自己跟前的陆宴,忍不住勾唇一笑:“怎么的,你那么不愿意让别人替我受苦,难道你想亲自替我受苦吗?”
陆宴咬了咬牙,最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你是我的女人,替你受这苦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