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确定是你儿媳所砍伤?”知县大人的目光如鹰隼般微眯起来。
“确定的,就是张小米砍的,孩子也是因为她死的,她当时疯了,要杀人,俩孩子害怕极了,是她失手杀了孩子。”倪氏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如疯狗般污蔑起张小米来。
“呵!”
王春花冷笑,心中暗骂真是愚蠢至极。这孩子身上的伤痕一看就是棍棒所伤,没有明显的刀伤,竟敢在这种情况下信口胡诌,简直是自寻死路!
“仵作,说明验伤结果。”知县大人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看向旁边站着的仵作。
一名年岁大约四十左右的老者出列行礼,神情肃穆得如同雕塑一般,“回禀大人,经验尸,两名孩童一名死于外力重击头部,内脏出血,一名是外力击晕后窒息而亡,死者口鼻皆有新鲜泥土。”
“啊!我要杀了你们。”
赵荷花从地上爬起,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扑向倪氏,“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牲,我要杀了你们,啊!”
“畜牲啊!我要杀了你们!”张有兴快要气疯了,已经失去理智带着几个儿子,愤怒的冲了上去,被几名衙役拦下。
“打死他们!打死畜牲!猪狗不如的东西。”张二狗气愤的狂暴起来,张二狗气的眼睛血红,这俩妹妹来三合村,自己还带她们抓过虫子玩,就这么死了!
众人听见张二狗这句都气愤的喊道“对!打死他们!我要宰了他们!”
“宰了他!宰了他!”
“就是,我们一起打死他们,男的腿给撇断,第三条也给废了。”
“要活剐了他们一家,孩子都敢活埋了,不是人!”
“天老爷一定不能放过他们!畜牲啊!”三合村的老老少少都愤怒了,太丧心病狂了,那可是孩子啊!
“啪!”
只闻得一声惊堂木响,知县大人怒喝一声:“注意公堂纪律!”那声音犹如惊雷乍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两名衙役如饿虎扑食般上前,一把拉开赵荷花。
赵荷花的双手被牢牢控制,她却如困兽犹斗,双腿不停地踢着,那模样仿佛要将对面几人生吞活剥一般。她那双眼珠子瞪得如同铜铃,里面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而几名带刀衙役则挡住愤怒的村民,嘴里不停喊道“知县大人会秉公办案,切勿扰乱公堂。”
随后抽出长刀,激愤的人群见此也惊惧的停了下来。
而张有兴父子三人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王春花被那刀光晃的眼睛刺痛,细瞧那刀竟都开了刃,王春花跟张老三赶紧一把拉住张有兴。张老大跟张小四则分别拉住张有兴大儿子跟二儿子,几人险险躲过。
王春花吓得大口吸气,张有兴父子几人才恍然清醒,跟着后怕。
“医者,仵作,上前勘验倪氏伤口!”
知县大人神情严峻,他的声音好似一把利剑,直插云霄,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枞与仵作走上前去,准备揭开倪氏胳膊上的纱布。
倪氏却如同惊弓之鸟,尖叫着不肯让他们检查。
两名衙役见状,手中的杀威棒如同毒蛇一般,直直地指向倪氏。
知县大人见状,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开口道:“胆敢胡搅蛮缠,先打十棒!”
“不敢,不敢,求官老爷饶命啊!”
倪氏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趴在地上,如捣蒜般磕头求饶,口中不断喊着求饶的话语。
赵枞见她老实了,这才与仵作一同上前,细细端详着伤口良久,二人细语几句,才归回队列。
“仵作,验伤结果如何?”
“回大人,确实是利器所伤。”仵作恭敬地汇报着。
一衙役上前,手中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把染血的菜刀。
仵作拿起菜刀,仔细地对半查看,“是此物所砍伤,不过伤口位置并非他人砍伤,而是倪氏自己砍的。”
倪氏听完,如遭雷击,眼睛一闭,整个人如同一摊烂泥般瘫坐在地。
“倪氏,你还有何话可说?医者上前回话!”
赵枞从左侧出列,行礼后,神情严肃地说道:“回大人话,伤者张小米全身大面积棍棒所伤,腹部更是遭受重击,致使四月胎儿强行剥落,此后再无子嗣。”
旁边赵荷花听完,直接晕厥过去,赵枞赶忙过去救治。
“原告现在如何?”知县看向晕厥的赵荷花。
“回大人,原告气急攻心,晕厥了过去。”赵枞低头回道,眼睛里都是气闷。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如晴天霹雳,知县大人怒目圆睁,好似铜铃一般,“倪家三姐妹,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冤枉啊,我没有杀人,都是张小米自己疯了。”一脸惊恐的华东大姐,华彩莲哭诉道。那哭声犹如杜鹃啼血,令人心碎,完全让人看不出,她竟能对幼童下杀手。
“大人冤枉啊,我们没有杀人。”华彩玲、华彩虹惊恐地辩驳着,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呵!来人分开审讯,若有人胆敢说谎,大刑伺候!”
知县大人见问不出什么,直接分开审理,心中暗自冷笑:呵!以为不说就能推卸责任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南山村里正,村长近前回话。”
“小人在!”
南山村王里正跟钱村长相互搀扶着,如风中残烛般颤颤巍巍出列行礼,等候大人问训。
他们深知今日南山村是在劫难逃了,村里出了两条人命,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摆脱干系,这是自己监督管理失职。
唉!这事儿自己是一点也不知情啊!这华家一家,看着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包藏祸心,着实没看出来呀!
“你们管辖的村子出了两条人命,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
这话一出,王春花只觉得这知县大人是个会阴阳人的,跟刚刚那一笑简直判若两人。
“小人失职,小人有错。”王里正跟钱村长二话不说直接认错,这人命就摆在眼前,还能说什么?
说自己不知道啊!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嘛!
“嗯!稍后处置你二人。”
知县大人挥退二人,目光如炬,看向三合村孙里正跟张村长,“你二人代替原告说一下诉求。”
张、孙二人忙恭敬回复,“一切听大人处置。”
“嗯!本官定会秉公办理,不放过任何罪大恶极之人。”知县大人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仿佛他就是那正义的化身。
“禀大人,华家三姐妹已招认犯罪事实”衙役书吏上前交于知县大人三份供词后退下。
知县大人看完气势一变,眼眸冷冽的瞪向倪氏,“倪氏,华氏三姐妹已招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民妇……民妇认罪,这一切皆是因我那如沟壑般难填的贪心所致,与华东父子毫无瓜葛。
三个女儿也不过是唯我的话是从罢了,我才是罪魁祸首,我认罪。”倪氏面如死灰地认罪,再无半句辩驳之词。
“哦!那妓子,顾氏可不是这般说辞的。”知县大人面若寒霜,说出的话语犹如炸雷一般,在堂上轰然响起。
“呕吼!”
王春花心中一惊,果然,这一家子都不是善茬,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倪氏看着识得几个字,就是脑子有问题,觉得谁都会跟着她的思维走。
怎么所有的事情都成了她们几个女人的罪过,难道那妓子是倪氏睡的不成,妓子的钱财都给了倪氏和三姐妹花不成。华东父子连根汗毛都没碰,谁会信呢!真想吐他父子俩一脸!呕………
“不是的,她信口胡诌,主意真的是我出的,官老爷求您相信我啊。”倪氏涕泗横流,苦苦哀求着知县大人,试图向前爬去求饶。
衙役们见状,立刻用杀威棒死死压住她的四肢,倪氏瞬间便如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衙役们口中怒喝:“刁民,休想伤害大人!”
倪氏大惊失色,慌忙趴下,口中不断传出阵阵求饶之声:“没有!没有!民妇不敢!民妇没有!民妇认罪!都是民妇指使女儿杀人的。”自此,她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啪!”
“带妓子顾氏上前!”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没有再理会倪氏,而是直接召见了顾氏。
片刻,两名衙役押着一名弱不禁风、犹如柳树般摇曳的女子走上公堂。
这女子虽然头发散乱,脸上也未施脂粉,但她的皮肤却白皙如雪,光滑细腻如美玉。当她抬起眼睛看向众人时,眼中透出一股迷人的魅力。
王春花心中暗自赞叹:真是美丽动人啊!只可惜她太糊涂了。
如此美貌,如果能找到一个富商做妾室,岂不是比跟着华东更好?王春花可不会认为,穿越女就一定要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在现代社会,即使有法律保护一夫一妻制,三姐的孩子仍然能够上户口并继承家产。
更何况在这个妾室合法化的朝代呢?所以,还是不要太天真了吧!大清一直没亡,一直活在有些人的脑子里。
“顾氏,你供词上所说,与华东合谋害张氏母女几人可是真?”知县大人无视顾氏那风情万种的容貌,冷厉地问道。
“是的大人,小女子确实与华东合谋害过张氏与肚子中的孩子,要打死张小米与其腹中胎儿是我们俩的主意。
至于俩孩子的死我不认,这个我没有指示倪氏她们。”顾氏到此都是柔柔弱弱,一脸温柔的说道。
“好,既然已经认罪,那就把顾氏收监。”
知县大人一声令下,衙役们便上前将顾氏带了下去,等待回衙门收监。
“啪!”
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华东,你可认罪?顾氏证词写得明明白白,你们二人何时认识,何地密谋,如何计划的,都招认得清清楚楚。”知县大人一脸严肃地问着华东。
“大人,小人认罪。”华东经受不住压力,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知县大人和周围的人群,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就在刚刚,他看到几个姐姐被分开审讯后,回来时都有些神志不清。
再看看母亲,虽然没有受到刑罚,但也显然不好受。他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再嘴硬,恐怕就要遭受更严厉的惩罚。以他这样的身板,肯定无法承受。
而且,他清楚地意识到,嘴硬死熬肯定熬不过去,于是便选择了认罪。
华东和知县大人都交代了一切!
正如张小米所说的那样!也和王春花所想的一样,这一家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人。所有人都参与了谋害张小米母女三人的计划。
最后,华山见儿子也招供了,自己也不得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