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澜一双形状优美,清凌凌的妙目对上刘露哭肿了的双眼,盯得后者心里发毛,不堪重负,开始躲闪。
“你盯着我干什么?”刘露小白花装到底,又开始哭。
项海澜哼了一声,随即目光如箭又刺向赵明,老赵果然吃的盐多,比刘露那死肥猪心理素质强多了,根本不受项海澜眼神影响,带着怒气回蹬。
“赵明,这么急着定罪,难道你觉得刘露,周振,还有刘露寝室同学所说就是直接证据了?也对,你以前不也空口白牙,只会喊口号似地污蔑人,证据俩字你研究明白了吗?”
面对面就是不一样,项海澜气势拔高了一截,对他的嘲讽更加猛烈。
老赵不满道:“王校长,这是学校管理会议,为什么要让一个学生参与进来?把项海澜清出去。”
方处长替校长开了口,“现在提倡解放思想,是学生出了事,我们当然要听学生的意见,小项同学说话风趣,我爱听。”
那位耳背的副书记也开口支持小项,“她说话声音大,我听得清楚,让她说。”
“那我就说了,”项海澜后退一步,跟刘露并排站在一起,自信地一笑,“我们东北人说话直,大家忍一忍哈,我跟金熠虽然谈不上青梅竹马,但也有十年的革命友情,领导们你们比一比,单从外貌看,我哪点不如刘露?金熠对她动粗,是看上她一身肥肉,还是肿眼泡?是图她牙不齐,还是一脸的小雀斑特别美?”
管你开不开除学籍,我偏要歪楼。
老方带头哈哈笑,捧场道,“小项同学外貌确实突出。”
人就怕比,跟项海澜比,刘露的长相一点不够看,金熠的犯罪动机确实不充分,这一点凡是长眼睛的都得承认。
管总务的处长是同情刘露一方的,不屑道:“男的一旦情绪上头,才不管你好看不好看。金熠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心理不正常不是没可能。你们插队的地方就没有发生类似的妇女受害事件吗?”
小项回怼,“还真没有妇女受伤害的,不过脑子不好的,倒是死了好几个。”
“你!”总务处处长成功被气到。
气的就是你,小项心情不好,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她一把扯过刘露,“来,我问问你,你是处女吗?”
众人:“……”
这话也能问?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刘露面露愤慨,“我结婚了。”
“结婚了呀?怪不得呢,被害了就没那么疼,所以半个小时都没醒过来。”
刘露说她八点半想离开,周振说九点看到金熠下楼,这中间正好半个小时。
书记也在,神神叨叨的,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不说话,项海澜可不想让他置于事外。
“于书记,我记得您以前是医学系的?想问一下,人昏迷一般多久能醒?”
于书记被点名,睁开眼,表情似笑非笑,答得倒是干脆,“因人而异,一般几分钟到几十分钟不等。”
老东西,说了等于没说,小项的基础医学知识可不是一片空白,“几十分钟才醒的那是受到了脑损伤,您看刘露像是脑子不好的蠢货吗?”
“不像,她大脑没受损。”于书记很会实事求是。
“对呀,她一身肥肉也不像那么不经造的,干嘛会昏迷那么长时间任人为所欲为,刘露,你是舒服得睡着了吗?”
众人:“……”真敢说!
刘露被项海澜一连串打击,又被抓住破绽,心里防线开始溃败,“我可能被下迷药了?”
蠢货,竟然不坚持一下。
“哦,又被下迷药了?刚才你怎么不说?”
“我……我忘了。”刘露被项海澜逼退,身体语言率先表露出来,猛地往后缩。
“于书记,”倒霉的老于又被点名,“现在有立即致人昏迷的迷药吗?”
“蒙汗药都是骗人的,除非是高浓度的乙醚,否则没法让人立即昏迷,高浓度乙醚,咱们学校实验室都没有。”老于继续实事求是。
很好!
项海澜一把把人薅住,指着刘露脖子上的青紫,问道:“这是你被害时留下的印记?”
“是,是的。”刘露不知道项海澜为什么要点出这个,回答得战战兢兢。
项海澜忍着恶心抹了她脖子一把,“哦,这草莓印够深的,谁那么好心给你刮痧去火了?”
众人:“……”
草莓印?这叫法新鲜?
项海澜也不用她回答,把人拽到会议桌前,紧贴着桌子边沿,跟杂技表演似地拽着刘露的辫子,把她带着青紫印痕的脖子出示在众人面前。
老方见她一系列动作,不由咋舌,东北姑娘怎么跟东北虎一样猛!
“赵明,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来,我给你。”项海澜左手五根手指张开,对上了刘露脖子上的痕迹,那里隐约还能看见指痕。
“傻子都知道淤青能扩散,大家看好了,我的手指现在能跟痕迹对得上,说明掐刘露脖子的人比我的还小。”她一把举起刘露的猪爪子,“看看有多小,这分明就是她自己掐的!”
要直接证据,这就是直接证据。
“于书记,王校长,金熠到底有没有罪?该不该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