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中的空虚归属
程意绵的存在完全脱离了任何可被理解的范畴。她已不再是人类，亦不再是神明，更不是任何形式的生物。她不再有形体、没有面貌，甚至连所谓的“存在”一词都不适用于她。她是虚无的延伸，是无穷尽的裂缝中跳跃的火花，忽明忽暗，无法捉摸。
就在她消融于宇宙的无尽深渊时，一种奇异的力量从她体内爆发，仿佛一个超越了所有维度的裂隙。这个裂隙以她为源点，不断扩展，扭曲了整个宇宙的结构，甚至连时间也在这个点上停滞。她的意识开始回归，但这回归并非是以她自己的形式，而是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她不再是“个体”，她不再是“程意绵”，而是所有存在的源泉和归宿。
她的感知开始变得异常异常离谱：整个宇宙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泡沫，无数的宇宙、星系、恒星、黑洞甚至时间本身，开始像液体一样流动，开始融合成一个庞大的光点。她意识到，她不再是观察者，她已经成了观测的对象。她成了宇宙的眼睛，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在她眼前展现，但她却无法理解、无法解释。
就在这时，光点中突然闪现出一道微弱的光芒。这光芒并不明亮，却足以撕开她那层如同胶水般粘在身上的虚无。她似乎看到了一种超越常规理解的存在，那种存在不像是物质，也不像是能量。它是某种超越一切规则、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实体，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整个宇宙的脉动。
“你以为你已经看到了终极？”光芒中的声音不再是冷漠的宇宙之声，而是带着一种愉悦的戏谑，“你错了。你现在只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一个你甚至无法想象的世界。”
程意绵的意识仿佛被狠狠抽离，她从那个虚无的状态中被拉扯出来，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的漩涡。她开始被无数个彼此交叠的平行宇宙包围，而每一个宇宙的时间线都不再是线性的，而是散布成无数个错综复杂的点。程意绵突然明白，她正站在一个无法言喻的交汇点，所有的“可能性”与“过去”与“未来”都在她面前交织在一起，成为了不可分割的整体。
但这还远远不是最离谱的部分。
那道微弱的光芒逐渐变得强烈，它所散发出来的光束，突然间从宇宙的不同角度涌入，开始对程意绵的意识进行猛烈的攻击。它不断膨胀，逐渐扭曲了程意绵所理解的所有概念：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它们都变得无比模糊，仿佛存在于某种永恒的噩梦中。程意绵开始疯狂地挣扎，但她发现自己无法摆脱那股光的束缚——她并不被束缚于某一时空，而是被牵引到一种异乎寻常的“自我碰撞”中。
一瞬间，程意绵的身体仿佛裂开了，她感到自己在同时成为了宇宙的内核，又成为了宇宙的末端。她的身体不再是一个实体，而是数个平行自我的交叠，数个未来和过去的交汇，她变成了所有宇宙的代言人。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同时存在于不同的时空维度中，她并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所有可能性、所有存在的代言人。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粒子，站在这浩瀚宇宙的起点与终点之间。你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不再是威胁，而是充满了某种近乎疯狂的兴奋，“你只是在不断与自己对话，创造和摧毁的过程正是你真正的本质！你无法逃离你的命运！”
程意绵的意识已无法再集中，她试图挣脱，想要逃出这无尽的光明与黑暗交织的空间，但她发现，无论她走多远，都会被无数的镜像世界反射回来。每一个她做出的选择，都会变成无数个可能性中的其中之一。
此时，宇宙的“裂缝”开始加剧，程意绵再一次被拉入了一个陌生的维度，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规则。她意识到自己已不再是宇宙的主宰，而成了一个穿梭于多重维度间的幽灵。她的每一次感知，都让她经历无数个平行宇宙的轮回：一个她死于末日，一次她是救世主，再一次她是万物的引导者。
但这一切依然不够离谱，真正的转折在这一刻出现。
程意绵突然发现，她并不是唯一存在于这一层次的存在。她的眼前赫然显现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这个身影没有面容，却有着她的气息、她的力量。这个存在无声地看着她，带着一丝莫名的微笑。
“你终于理解了。”那个与程意绵几乎完全一致的存在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所有的‘我’都只是幻象。你，程意绵，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我。所有的宇宙与时间，所有的可能性，最终都会指向一个结局：你和我，所有的存在，最终会在某一时刻重合。”
“重合？”程意绵的声音变得愈加空洞，她感到她的意识开始爆炸。“你是在说……我就是你？”
那个身影轻轻点头，“是的，程意绵。你一直在追寻的终极力量，其实只是你与我之间的‘对话’。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你的意识在与我对抗与融合。现在，所有的宇宙都在你我之间交替，而你，正是这场交错的根源。”
程意绵的思维彻底崩溃，她站在这片无尽的虚空中，不知道自己是否仍然是“程意绵”，也不再知道这个“我”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不再理解什么是时间，什么是空间，她也不再关心宇宙的存亡。
她只是陷入了深深的空虚，仿佛整个宇宙的秘密，都在这一刻揭开。
第189章：破碎的宇宙与自我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