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烟一手各抱一个团子,左亲一个,右亲一个,轻声道。
“都跑哪去了?”
木星珩抿着小嘴,有点闷闷道“去宫玩了”
“哥哥让侍卫大哥回宫放鸢儿买的一大堆小玩意,我们才走散了,娘亲,不担心。”
木竹鸢亲了亲云雨烟的脸颊,知错地哄道。
“娘亲,这不怪鸢儿,是我特意支开了侍卫大哥。”
刚刚把自己娘亲哄得差不多的木竹鸢,满眼不解,含着自己的小手指,朝木星珩一脸迷茫,软软糯糯道“哥哥难道不是让侍卫大哥放东西吗”
木星珩摸着自己的小脑瓜,心虚道“也有”
云雨烟看着怀里的两个小家伙,满脸无奈,也怪当时只顾美色,不小心忘了嘱托这两个小团子。
木南澈从后搂住云雨烟,顺刮了刮云雨烟的鼻尖,在她耳旁温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皱着眉头”
云雨烟有亿点点心虚,悄悄道“当时只顾着夫君,把两个小家伙丢后面了,刚刚差点没找到人”
木南澈耳尖泛红,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道“不是都回来了”
木竹鸢眼尖地瞧见自家爹爹耳尖红红的,扯了扯木星珩,朝他悄悄咪咪道“爹爹的耳朵又红了,娘亲是不是又欺负爹爹了”
木星珩顶两道幽幽的目光,有点无语,可惜眼前的木竹鸢自认为自己声音挺小的,朝木星珩巴拉巴拉一大堆。
木竹鸢还是听见自家爹爹咳个不停,转头一看,吓得一激灵,小脸通红,支支吾吾道“爹…爹爹”
木竹鸢喊完就一头栽进娘亲的怀中,任由云雨烟怎么哄她,都使劲晃头,不愿露脸。
云雨烟无奈,瞪了木南澈一眼。
木南澈:“……”
被莫名瞪了眼的木南澈委屈巴巴的把木星珩抱入怀中。
木星珩:“……”
哎!由着爹爹吧!
娘亲是真喜欢欺负爹爹,反正爹爹也乐意被欺负,受伤的从来都是他和鸢儿。
木星珩软白软嫩的脸蛋盛着几丝无语,继续抱着自己的小脑瓜想事情,想起什么似的,软软开口询问。
“爹爹,紫沉谷给银子了没?”
木南澈正把玩着珩儿的软发,突然听到问题,有点哭笑不得,碰了碰软软的小脸蛋,温声道“你家爹爹可不缺银子,更何况还救了珩儿”
提着这事,木南澈至今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云雨烟听见“紫沉谷”时,脸色也有些苍白,紧张道“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木星珩看爹爹娘亲,知道他们担忧自己,安慰道“珩儿无事,只是今日瞧见了救命恩人”
躲在娘亲怀里的木竹鸢,悄悄探头,软糯开口“是不是那个蓝眼睛的大姐姐”
木星珩瞅着时而聪明时而蠢蛋的阿妹,很是无语,明明刚开始一脸不乐意,谁知雪猫姐姐不过请她吃了顿馄饨,就把自己给卖了。
云雨烟看着木竹鸢,一头雾水道,“什么蓝眼睛大姐姐?”
木竹鸢边想边说“就是大姐姐有一双大大的蓝眼睛”,小脑瓜一拍,继续说道,“嗯…就是大姐姐长得好好看,眼睛蓝蓝的…还圆圆的”
木星珩捂脸,他就知道,鸢儿喜欢好看的。
“……”
木南澈听这发言,或多或少知道小鸢儿又记得一个好看的人儿了。
木南澈低头扒拉珩儿捂脸的小手,轻轻哄诱道“真有小鸢儿说的那般好看”
木星珩脸色红润,支支吾吾道“在紫沉谷的那半年…都是雪猫姐姐陪着珩儿…她真的很好…也很温柔”
木南澈眸光暗了不少,温声道“只有她陪着珩儿,那还有其他人陪着珩儿吗”
木星珩沉默不语,木南澈就静静地等着,也不催促。
毕竟他和烟儿都缺席了珩儿的半年,当年若不是他们的一时疏忽,也不至于让年近三岁的珩儿遭罪。
那半年里,鸢儿还小,她整天黏着的哥哥突然不见了,她哭着闹着要哥哥,烟儿只能哄哄,哄着哄着半年过去了,珩儿回来后,小鸢儿便更加黏着他,生怕自己一眨眼,珩儿又突然消失不见。
一年前的事,始终都是他和烟儿心中的一根刺。
当年请过很多御医,年老的,年轻的,无一例外,都说“只有紫沉谷里的人才能救小殿下”
天下攘攘皆往利来,古安之域,朝廷、江湖杂乱,混乱不堪,最后定下朝不插江、江不插朝的规矩,从此朝廷与江湖各走一道,互不扰其利,彼此相安无事。
而紫沉谷当属江湖之列。
情况紧急,也只能去寻求江湖中人的帮忙,珩儿才方得一线生机。
而条件却是一千两银子,给人后,半年之久都不得相见。
最后不得已妥协,让人带走了珩儿。
半年之后归还,看到珩儿活蹦乱跳的,才渐渐安心下来。
那半年之内,因为担忧,他也曾派人寻过紫沉谷,却是未果。
古安之域,朝廷中人若是无端插手江湖之事,扰其安宁,则免不了一死。
若非要事相求,朝廷断然不会插手。
沉默半响,木星珩眸光黯淡,闷闷不乐“有,只不过他已经死了”
木南澈、云雨烟俩人一怔。
木星珩没注意,倔犟得仰着头,泪珠不断往外蹦,带着哭腔“苏木…苏木,他没活下去,明明他…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好好活着”
木星珩哭了,那个他憋了半年之久的心事,突然找到了可以诉说的人。
他还只是个小孩,那个与自己要好的小朋友突然没了,他再也见不到了。
木南澈有些无措地轻拍着怀里的泪人儿,云雨烟心疼不已,木竹鸢不明所以,她看着哥哥哭个不停,摸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很难受,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