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的两人是心又近一步,督公府的两人可谓是有些糟心。
温泽的指尖刚被包扎好,就被木酒扑床上,看着熟悉的环境,身上隐隐的痛意,温泽已经一脸麻木。
现在的木酒应该还在气头上,一个没收劲,咬得有些重,脖颈间渗出血珠,木酒才微微松口,郁闷道“不是说解释嘛,结果阿泽却把我弄晕,还想躲着我”
温泽见木酒发泄得差不多,回应道“没想躲着,就是现在还有些迷糊”
温泽被木酒压着,动弹不得,有些无奈道“徒然冒出这么多记忆,酒酒也该给我些时间适应”
“阿泽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听着木酒沮丧的询问语气,温泽下意识不想让木酒知道自己的想法,但也知道越是隐瞒,木酒便越是伤心。
左右都会伤心,那还不如说出口。
“酒酒,我现在既是这一世的温泽,也是上一世的温泽,现在的我既喜欢又不喜欢,感情方面还有些杂,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那阿泽怎么才可以开始喜欢我?”
“应该是喜欢的,不然即使是好奇心重,也不会拿自己来应付酒酒。”
“什么意思?”
对上木酒湿漉漉的杏眸,温泽哑然失声。
这还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他想知道酒酒近日的反常行为,然后不小心把自己给了酒酒。
这岂不是篓子越捅越破!
瞅见温泽不出声,木酒下意识以为温泽在想起一切后就不想理自己了,那只箍在温泽腰间的手无意识箍紧,温泽本还在思索应付的理由,一下子被腰间的疼意激得一颤。
瞧着温泽满是痕迹,还渗着血珠的脖颈,愧疚油然而生,松了劲,起身。
温泽还没反应过来,又见木酒拿着药膏返回,拿着棉球小心翼翼地涂抹。
眼神真挚、认真。
温泽忽然发现酒酒好似变了。
不是前世落魄的乖顺,也不是今生未变的任性。
酒酒好像可以温和,可只要一涉及到他,就会变了样。
不安、暴戾…
那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
酒酒尊贵却又胆怯,尊在身份,怯在他。
温泽握住木酒微微颤抖的右手,柔声道“酒酒本不该如此”
闻言,木酒情绪激动道。
“不该如此,那我该怎么办?阿泽你说我该怎么办?”
重来一回,木酒本该心存侥幸,她以为她还可以弥补。
可…可偏离原本的轨迹,突生的意外,都让她不知所措。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该找谁求助。
她都快疯了啊!!!
好不容易拥有了阿泽,可阿泽又忽然想起了一切,她知道自己错了,可她不想放手。
仇恨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木酒止不住流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又能告诉她该怎么做?
温泽把人抱住,任由木酒哭泣,轻轻拍着,安抚道“没事了,我回来了,酒酒不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快疯了啊!”
心口微微泛着的刺痛,早已表态,喜欢的。
从一开始就是喜欢的!
他不会纵容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无关好奇。
只是因为那是酒酒!
失忆的,未失忆的,他迟早都会爱上的,根本无需多思。
命蛊早就给了,心还会晚吗?
抱着哭累的木酒,温泽的眼眸里盈满心疼。
如果所有人都忘了,只有酒酒一个人记得那些痛苦,那该是何等的疼。
明明刚经历一番痛彻心扉的绝望,却又迎来一场新生,可她想要的那人却迟迟未给回响。
怎么能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梦呢?
看着哭累睡过去的人儿,温泽一阵心疼,一下承受太多记忆,就连他的第一反应都是逃避。
那酒酒呢?
他好歹还有一段时间消化,而酒酒是在绝望之下所回,她又该如何做回那个任性的小公主。
温泽为木酒细细撇开凌乱的发丝,指尖轻触湿润的睫羽,湿哒哒的,白嫩的脸颊上还有不少泪痕,妥妥的泪美人。
手指轻抚上木酒微微蹙起的秀眉,替睡着的人儿抚平,让人可以睡得更加安稳。
木酒无意识地攥紧温泽的手指,紧紧的,好似只要一松手就再也找不到了。
温泽微微回握住,安抚着满是不安的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