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棂:“约时间,你跟他说。”
蔚铎:“就是就是,一通电话的事,绕来绕去的。”
“我要是电话约的到,不会麻烦你。”姚刚苦恼地抓了抓稀疏的头发。
蔚铎重心倚靠在左脚,问道:“公事私事?”
“算私事吧。”姚刚摸出香烟盒,抽了一根递给蔚铎。
蔚铎手没动,摇了摇头拒绝,“私事难怪不见你。”
“哎——”姚刚长叹一口气,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呼了出来。
烟味散发出来,一些闻不得烟味的人自觉散开了。
风棂皱了皱鼻子,吸进一点后,顿时屏住呼吸,捂住鼻子。
蔚铎注意到她的动作,非常熟稔地搭上姚刚肩膀。
“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你。”他说着话,推动姚刚带到室外通风处。
姚刚咬着烟头,“你帮不了我,有人想见黄总,只能是黄总。”
“是谁?”
“我没见过他长什么样,我们都是手机交流,一直以来他给了我很多帮助,我能有今天的财富,多半是他帮我累积的。”
姚刚拇指和食指拿下香烟,“这不,你看,他又给我送了一箱烟,国外进口,味道很不错。”
“你这么相信他?”蔚铎看着燃烧的烟尾。
火光闪烁,红里带黑,烧出的不是纯白烟,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猩红。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刚才看见的颜色仿佛是幻觉,又不见了。
姚刚忧愁呼气,“我再想想办法好了。”
蔚铎回原处找风棂,没看见人。
他随着走廊一路找,在公共洗手间外发现她的摄影师。
她在女厕内,站在镜子前,弯着腰,脸跟镜子贴得很近。
如果他没看错,她在擦鼻血。
“风棂?”
风棂闻声扭头,迅速将手中的纸巾捏成团。
蔚铎抬腿,走到门口迅速停下,“你出来。”
风棂再次看向镜子,胡乱擦了鼻底残留的血迹,丢掉纸巾,洗了手才出去。
他把她拉到走廊边,借着日光,俯身靠近她。
“你怎么了?”
风棂抬手遮住下半张脸,“流鼻血了。”
“流鼻血?”蔚铎摁下她的手,眼睛快钻进她鼻孔洞里,“现在呢?”
“没事了。”风棂下意识挡了一下鼻子,不小心碰到鼻翼,疼得她眉头紧皱。
“这还叫没事?”蔚铎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牵手牵得好自然哦。】
【被烟呛到了吗?还是中午吃了不该吃的肉,所以出现症状了?】
【他紧张了,他担心了,他超爱!】
风棂拉不住蔚铎,一路被他拽到大门口。
她急中生智,蹲了下来,“别走了,我没事。”
“去医院看看。”蔚铎十分坚持,托住她手臂,想将她拉起来。
风棂用了全身的力气,硬是扎根在地上。
她不说实情,看起来他不会罢休。
她勾了勾手指,“过来,悄悄跟你说。”
蔚铎蹲在她面前,双腿叉开,左膝盖压在地上,右手垂在右腿上,侧头将耳朵凑近。
她挺直了身体,却还是离得有点远。
只能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脑袋用力往前一伸,连带身子的重心往前倒去,双膝砸到地上,正好跪在了蔚铎双腿间。
吓得蔚铎以为她要摔了,忙抬起手臂,虚虚的环绕在她腰后。
风棂没察觉身后的手,将嘴放在他耳边,小声道:“姚刚的烟有问题,把我鼻腔内部烧伤了。”
“啊?”蔚铎脑子短路了,“我为什么没事?”
“对人没事,但可杀神。”风棂说完后,往后退去,腰上忽然贴到什么东西。
她在碰到的一瞬间,后背像触电了一样,立得笔直又僵硬。
蔚铎的手没来得及拿开,他消化了她的话,才反应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
【这麦不够给力啊,收不进来!!】
【说了什么?说我流鼻血是因为看见帅哥了?】
【从蔚铎凝重的神情看来,这件事很不妙。】
【难道重点不是在他们诡异的姿势上吗?亲密极了,贴得这么近,快抱上了啊喂。】
蔚铎迅速站直,将风棂拉起来。
“不能马上治好吗?”他问。
“不行,不是普通的伤,不过我已经没事了。”
这烟吸入之后,会先伤害鼻腔,再一路蔓延进口腔,慢慢地扩散至全身。
根据流鼻血的情况看,她觉得最后的死状,应该是七窍流血。
好在她察觉及时,只是伤到鼻子,流了一点血。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风棂看见李奶奶孙子的短信。
【我和我妈去梵市要三四个钟头,现在上高速了,我们会尽快过去的。】
蔚铎眼神往下瞥,“谁的消息看这么久啊?”
风棂大大方方将手机屏幕朝向他,“李奶奶孙子,我让他们来看奶奶。”
“哦。”蔚铎嘴角小幅度勾了勾,“所以你是因为李奶奶才联系他的?”
“嗯。”风棂点下头。
蔚铎扭开头,笑容收不住了。
风棂:“你好奇这个做什么?”
蔚铎嘴边的弧度僵住。
是啊,他好奇什么啊?
既然说了要把这份心思斩草除根,就不该在意的。
风棂没等到蔚铎的回答,提出去找姚刚。
蔚铎迅速抓住她手臂,“他说烟是别人给的,他应该不知情。”
“那人是谁?”
“不清楚。”
“我离开一下。”
风棂逃进洗手间,给华寿送去消息,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出来。
摄影师忍不住问她:“你拉肚子了?”
“嗯,拉了坨大的。”
摄影师:“……”
【不是风棂你有时候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抽象。】
【是真不把我们当外人啊。】
【噗——我正在吃饭姐。】
午休时间过去,院子内来往的人变多了。
李奶奶睡了快三小时了。
风棂正在陪爷爷下围棋,眼看三点整了,她喊来蔚铎。
蔚铎停下扫地,把扫把扛在肩上,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帮我喊李奶奶。”风棂眼睛没离开棋局,落下一个白子。
“哦。”蔚铎视线停留在她指尖,“下得好。”
爷爷:“小丫头是厉害,没个十年八载下不出来。”
风棂:“……”
她下得也不久,区区一千多年罢了。
蔚铎靠墙放好木扫帚,小跑去李奶奶房间。
他敲门,没人应。
“奶奶,醒了吗?”
“奶奶,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