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承进来时,安宁依旧陷在椅子里,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害怕和无助。
秦墨承心底一慌,那种快要失去安宁的预感瞬间笼罩着他。
他不确定的开口:“宁宁,你怎么了?”
安宁抬头,正对上秦墨承担心的眼神,她很想哭,可是,不能,她没想好该不该告诉秦墨承。
只有一年,告诉他,让他和自己一样焦虑吗?
想不通,她需要静静,安宁起身,因为长时间一个姿势,让她起身差点没站稳。
秦墨承眼疾手快的扶住安宁,安宁垂眸,不敢看秦墨承,她挣脱掉秦墨承的手。
“阿承,我有些没胃口,晚饭便不吃了,我想进去躺躺。”
安宁说完,依旧不敢看秦墨承,直接回了屋里,连门都从里面锁掉。
锁门的声音重重砸在秦墨承心头,所以,她的宁宁又打算不要他了吗?
喉头腥甜被秦墨承生生咽下,他不能放弃,这两个月的日子那么美好,他不想失去。
秦墨承伫立在安宁门口,最后,步伐有些虚浮的往院子外走去。
屋里的安宁只无神的躺在床上,心里天人交战,她听到秦墨承离开的脚步声,那么慌乱,又那么无助。
眼泪终于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不想和秦墨承分开,真的不想,她该怎么办?
秦墨承再回来时,已经月上中天,他没有回屋,只是到了安宁门口,直到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他在安宁门前坐下,他也睡不着,本来就担心安宁会不辞而别,现在这种可能性被无限放大,他也睡不着。
安宁没睡,素影她们都在另外的地方,秦墨承在的时候,她们一般不会来打扰。
所以,门口那细微的动静,只能是秦墨承。
她的异样,还是影响到他了,本来两人就没剩多少时间,安宁怎么忍心秦墨承可怜兮兮的在门口。
她起身打开门,秦墨承连忙起身。
四目相对,昏黄的光线里,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还是秦墨承打破了僵局,他压下心中苦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宁宁,你饿不饿?有没有胃口,我给你做吃的。”
安宁又想哭了,秦墨承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太让她心疼了,他何尝不是在强装镇定。
所以,她还是先不要告诉他,等过一些日子吧,她会藏好自己的情绪,和他好好在一起。
“好啊,我也想吃东西了。”
秦墨承去拉安宁,牵着她往厨房走,她苦涩笑脸下藏着的哀伤,刺的他心里仿佛在滴血。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天气暖和了,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说,仿佛一切没什么变化,又仿佛一切都变了。
两人的状态,就连身边的人都发现了异常,先是素影和拂柳,虽然不怎么近身伺候,但她们最先发现安宁和秦墨承状态不对。
两人都替安宁着急,今日秦墨承出门,安宁没跟着去,本来秦墨承叫过她的,但安宁没答应。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她总会想到,她们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有时候,情绪真的没办法控制,所以,今天她想静静,调节自己的情绪。
但显然,素影她们比她还急。
“姑娘,你和首领怎么了?我和拂柳都看的着急,这个时辰,首领该回来了,你去接他吧。”
拂柳也接着道:“对啊,素影说得对,姑娘去接首领吧,顺便散散心。”
面对她们的期待,安宁点了点头:“好,去吧。”秦墨承肯定也希望她去的,就当是给他一个惊喜。
两人便去准备了,秦墨承在矿山那里,虽在一个县,但还是有些距离,她们去准备马车和路上要的东西。
素影和拂柳一出院门,便忍不住议论。
“素影,你说,姑娘和首领不会真的出了问题吧?”素影是不希望的,能跟着安宁,她特别愿意,而且,她也看出来,安宁是真的喜欢秦墨承。
既然两人互相喜欢,那为什么这段时间这么别扭?虽然秦墨承和安宁没有吵架,但拂柳就是觉得,两人之间出了问题。
“你别瞎说,首领等了姑娘那么多年,两人怎么可能出问题,谁出问题他们都不会出问题的。”
既然这些年,秦墨承一直等的都是安宁,素影觉得,秦墨承肯定不会让安宁离开他的。
只是两人目前的状态,也实在让素影担心。
拂柳小声道:“我知道,就是怕而已,我来了这里才知道,原来姑娘曾经是首领的姐姐。”
“可你看姑娘,可一点看不出来比首领年纪大,姑娘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就是怕,怕他们有事,我不能留下。”
拂柳前些年一直颠沛流离,进了宫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跟着安宁这段时间,她才算是知道正常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她最怕出现意外打破这种平静。
素影表情也有些凝重,她和拂柳一样,在安宁这里过的才是人的日子,过惯了这些日子,自然不希望回到过去。
“没事的,你别杞人忧天。”这话,素影大概也有安慰自己的成分。
拂柳并没有觉得安心:“素影,我们可以多和姑娘提提,我总觉得,姑娘才是占据主导的那一方。”
素影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主子好了,我们底下的人也好过一点。”
安宁自然不知道素影和拂柳为她操碎了心,她也是第一次去矿上,坐在马车上,她就一直在看外面。
白云县人变多了,所以四处都很多房子,土地也利用的很充分,看着就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这一路上,安宁也算是在调节情绪,别因为她的问题,让别人也过的不开心。
等到快离开的时候,安宁会和秦墨承坦白,到时候,她会求他好好的。
她会告诉他,她希望他好好的,这样,秦墨承应该不会走极端,她回去后,也会想着他的。
虽然很自私,可是,对于本来就注定没结果的两人来说,各自安好,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