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吧……”张先生不可置信，他看了一眼在他脚边的男人，他忽然有些恐惧，将人提溜到一旁扣了起来。
结果刚扣完，警车就到了。领头的人刚下车，就把张先生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明确说过，不准你牵扯进这次的案件，你自己的屁股干净了吗！你就敢这么大胆？还搞什么直播破案，现在好了！都上热搜了！你还要不要组织纪律了！”
张先生本来还老神在在的，听到领导这么一顿骂，瞬间收敛了起来。他看着领导，支支吾吾说：“对……对不起……”
“滚回车上去，等会你给我写检讨报告，下周的大会当着全警局的人面前念出来！这之后的案件你不准参与！你别哭，等你支队长的头衔没了，以后还有得你哭的时候！你就是个目无纪法的刺头！”
张先生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敢吭一声。好不容易等领导骂完了，赶紧溜进车里当个透明人。
就是可怜直播间的观众，本来下班了好好的想看个直播放松放松，莫名其妙跟着挨了一顿骂。
已关注粉丝1：太有领导味了，主播要不你把连麦那边静音了吧？我听着害怕……
已关注粉丝2：要命了，刚下班，又上班。我听着听着都快吐了。
已关注粉丝3：领导味太重，已经在吐了。
程书雪看着弹幕上飘着的话，没忍住笑了出声。
张先生钻进车里时，车里就没什么人，正好能让他偷摸连麦。他着急问程书雪：“主播，你刚刚说的怜悯，是怎么一回事啊？主播你说快些，我马上就要挂了，这边查的严，我怕等会又挨骂了。”
“也没啥，就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他自己没说什么，可他的基因病的事还是传了出去。又恰逢那个环卫工丧子，环卫工看到他就想到了自己过世的孩子，于是多给了他几分关照。”
张先生叹了口气，他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环卫阿姨就是因为对他释放了善意，才会险些遭灭顶之灾？”
“嗯，他没有接受过善意，所以觉得善意也是恶的一种。不过环卫工命不该绝，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办法逃出生天。”
程书雪解释完这一切，张先生也许知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只跟程书雪道了谢，便把连麦挂了。
此时直播间还在议论纷纷，不管是环卫工还是这个杀人犯，都是可怜人，只是有的人会在人生的苦难中选择积极向上的道路，而有的人却是误入歧途。
已关注粉丝1：其实也不能说这人误入歧途，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告诉他，哪条道路是正确的啊。
已关注粉丝2：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凶手很可怜，可是那些被凶手该死的人呢？虽然刚刚说的那个嘲讽凶手的发廊打工人听着是挺可恶的，可是也罪不至死啊。
已关注粉丝3：哎，确实是这样，大家以后还是要多关注天生疾病患者，让世界多一份爱好啦？love and peace！
“好了，我们算第二卦吧。”程书雪转移话题的手段还是如此拙劣，但好用。
她这句话一出，弹幕就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她的第二个红包。虽然六千块一卦很贵，但程书雪算的是真的准，试问这世上谁不想拥有一个帮自己准确的选择人生道路的人呢？
程书雪第二卦的红包刚发出来，就被人抢走了。抢到红包的是一个叫细软软的Id。本来程书雪以为这一卦上麦的该是一个女生，结果那人上麦后，程书雪脸都僵了。
已关注粉丝1：救命，大哥……我滴大哥啊，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干嘛要搞这么一个名字啊？我受不了了，我的眼睛！
已关注粉丝2：妈呀，大哥你吓死我了，我还准备跟软妹贴贴的呢。你就是那个老公不好意思，我也不想分手的，谢谢你的皮肤，但是我老婆要生了的人是吧？
已关注粉丝3：哥们，男人不能说细，也不好说软啊，你这两个都占了，你该不会是那啥吧？
“嘿嘿，不是啦，我这Id是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取的，一直用到现在啦。虽然我玩游戏的时候确实喜欢玩妖号，但是我的游戏好友们都知道我是男生的，我没有骗人哦。”细软软应该是坐在电脑前看直播的，是个络腮胡寸头壮汉，脑袋上还戴着个格格不入的粉色hallo Kitty耳机，违和感简直拉满。
程书雪尴尬的笑了笑，问：“行，那你想算什么呢？”
“嗯嗯，我这次来就是想算姻缘的，我妈说了，我都30岁了，要是再不找个女朋友回家，过年我妈就不准我进门了。”细软软很苦恼的说着：“哎呀，我从小到大啥都不怕，就怕我妈。关键我说我没有合适的人选，她还不答应，非说我在糊弄她。”
“最近我看我妈也挺迷主播你的，我就想我说不管用，那要是主播说肯定比我管用不少吧？主播你看看呢？”
程书雪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这直播间也不能老来黑暗残忍的东西，这种积极向上的多来点，她也高兴算。
“好，那我就给你算一卦，算你什么时候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细软软很高兴地点了点头，程书雪就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又说：“要算准点，你最好把你的生辰八字发过来。”
细软软听到程书雪这么说，都一一照做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着急找到女朋友结婚了。程书雪拿到他的生辰八字，仔细算了算却笑了出来。
“你让你妈妈不用着急，你的正缘没那么快到的。”程书雪看着细软软，又确认一遍才道：“你是晚婚晚育的命格，你的正缘会在你33岁才出现，你们又分分合合5年，一直到你38岁，你们才正式步入婚姻殿堂。”
“啊，晚婚晚育我理解，可是我都30了，还不算晚吗？居然还要35啊？”细软软愁容满脸，他想了想又问：“既然这样，那主播，我可不可以提前找到我的正缘，我们先慢慢培养感情呢？”
“不可以哦。”程书雪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这个提议。
细软软不理解，问为什么。
程书雪笑着回答：“因为你的正缘今年才参加高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