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奇怪的味道,不管怎么想灰原哀都觉得像是汽油的味道。
可是木制吊桥的周围,又为什么会有汽油呢?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有人,想要烧掉吊桥,人为制造出一个和外界完全封闭的环境出来。
暴风雪山庄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想到这里,灰原哀的眼神瞬间一凛,她已经意识到在这座魔术山庄中,恐怕隐藏着某个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家伙了。
可是,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她想了想,似乎感觉周围的人好像都有危险,又都看上去很可疑的样子。
想要去找北川勋稍微提示一下,可是环顾四周,好像又找不到这个家伙的身影。
真是的,明明刚才不是还待在她身边,两个人一起去找荒义则借用电话的嘛,怎么这么快就没有踪影了呢?
北川哥,这个家伙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灰原哀在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
而此时,二楼滨野利也的房间外。
被抽到去烧洗澡水的田中贵久惠,此时正通过魔术山庄外烧热水的锅炉房上的屋瓦,费尽力气地一路向上攀爬,而她的身份,正是那名杀害了西山务的影法师本人。
作为一名高贵的魔术师的孙女,她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最尊敬的祖父有所调侃,滨野利也,还有西山务……
他们两个在网络上大放厥词,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的狂妄之辈,她一定要让这两个家伙付出血的代价才行!
一想到自己祖父生前对她的那番期许,田中贵久惠就感觉自己的双手重新充满了力气一样,攀爬起屋瓦也更加用力了不少。
终于,在用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后,穿着露膝短裙,且没做任何防寒措施的田中贵久惠总算是爬到了二楼的走廊里面。
这一刻,她发誓……
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的话,那她绝对要提前做好防寒措施!
这一路上,被积雪不断滑落到自己的大腿还有长筒靴里,田中贵久惠只感觉整个人瑟瑟发抖,恨不得早点杀完人,然后再回去楼下锅炉房里好好暖和一下。
但是她却十分清楚,自己接下来要进行的杀人计划容不得丝毫马虎,为了营造不在场证明,她必须要谨慎对待才行!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田中贵久惠连忙观察了一眼四周,取下自己别在腰上的十字弩,缓缓推开滨野利也的房门。
此时的滨野利也还在为了接下来要表演的节目苦思冥想,突然见到房门被人打开,他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田中小姐?你这是……不,不要杀我啊!”
‘嗖’地一下。
没有给滨野利也任何逃生的可能,田中贵久惠甚至都没有过多瞄准,弩箭便正中靶心,直接射中了滨野利也的心脏。
我报仇了……我真的报仇成功了……
看着滨野那不断被鲜血染红的高领毛衣,田中贵久惠喜极而泣。
她擦了擦眼泪,闭眼握拳,抬头望向天花板。
爷爷,你看到了吗?我终于把那两个在网上大放厥词的家伙都杀掉了!
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对着天花板祷告一番,田中贵久惠收拾好情绪后,连忙又从自己的靴子里取出绳子,将其绑好在弩箭之上,然后再将绳子穿过滨野利也的皮带,拉到窗边做了个简易的滑轮锁。
这是为了将尸体平稳送到下面的雪地上面。
等到一切准备工作做完之后,田中贵久惠较好准星,两支弩箭发出,正中远方树林中的两棵参天大树之上。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滨野利也的尸体顺着绳索滑下,最后又将多余的绳子绑在另一支弩箭上,对着天空发射,利用弩箭飞出的惯性,将所有绳子送到悬崖里面。
至此,一场搬运尸体的魔术就被她表演完成了。
看着远处脸色苍白的滨野尸体,这一刻田中贵久惠如梦如幻,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复仇成功了。
只是,此时的她却也没有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明白这里终究还是一个是非之地,她连忙将十字弩别好挂在自己腰间,随后便要推开滨野利也的房门,顺着原路再返回到锅炉房里面。
然而……
就在这时,几道声音却突然从走廊里响起。
“真是的,要不是那个小女孩提醒,我都不知道吊桥竟然被人放火烧断了……”
“好了黑田小姐,虽然那座吊桥确实是断了,不过也不排除它是年久失修的可能啊,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尽快叫上滨野先生,大家一起想个办法逃生才是。”
“哼,也只有这样了,不过滨野这家伙竟然会这么专注,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土井塔,你确定我们的电话线真的是被积雪压塌了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荒先生反正是这么说的……”
听着走廊里传来的两道声音,田中贵久惠顿时面如土色。
她已经听出来了,此时在房门外的两人,正是土井塔克树,还有黑田直子两人。
他们,是来找滨野的!
天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快就发现吊桥被人烧断了?
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就想到去确认吊桥的状况?
还有那个小女孩,她到底提醒了什么东西……
田中贵久惠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整个人脑浆子都有点麻了。
现在的她,正被这俩人给堵在滨野利也的房间里,等下他们推门进来的话,那自己岂不是……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爷爷啊,将你的魔术天赋借用一点给我吧!
田中贵久惠连忙跑到窗边,想要向天堂里的祖父祈祷,让他来帮助自己想出一个逃生魔术的手法。
可是听着走廊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田中贵久惠只感觉脑海一片混乱,仓促之间根本无计可施。
最后,丝毫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待到土井塔克树和黑田直子叫了半天都得不到回应后,两人推开房门,和正站在窗边欲哭无泪的田中贵久惠六目相对。
一时间,三人都有点尴尬……